第56章 潑皮
做為一縣之長，他當然也有自己的脾氣。王浩這麽不給他麵子，他當然也有些氣憤，隻是他卻非常清醒，知道不能弄出官逼民反這種事。
“卑職思慮不周，請大人贖罪。”那衙役慌忙彎腰道歉，他原本是想拍縣令的馬屁，卻想不到拍到了馬腿上。
“算了，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縣令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眼中寒光一閃，“將這二賊的屍體掛在城門暴屍三日，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賊寇在我海康縣是不能橫行。我海康縣還是有收拾賊寇的實力。”
知縣的語氣中透著凶狠之氣。當了這麽久知縣，這是他最硬氣的一次。從他上任以來，他的管轄之內賊寇四起，縣衙的力量根本就管不了。
朝廷外有蒙元虎視眈眈，內有奸相當道，腐敗無能，根本就無力去管。殺了大名鼎鼎的猛虎寨賊首，對上級和百姓都有了交代。而他的聲望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這也一份了不得的政績，對他以後升官的重要憑據。這也是他為什麽會如此痛快將賞錢給王浩的原因。
“是，大人。”
王浩三人剛走不遠，範進就迫不及待問道，“大郎，為什麽你不答應縣大人，我們當捕快不好嗎？”
肖大貴也同樣疑惑地看著王浩，對他們而言，調風村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出農民，能當捕快可是非常有身份地位的工作。可是王浩卻毫不猶豫拒絕了。
“你們知道當捕快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嗎？”王浩很隨意地問道。
範進想了想說道，“我也不清楚，應該是一兩銀子左右吧。”
“你現在也存了好幾百兩銀子了吧，你有沒有想過，當捕快要當多少年才能存幾百兩銀子？”王浩跟著問道。
範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呃·恐怕一輩子都存不到吧。”
“一輩子都存不了幾百兩銀子的工作，你們兩個家夥還要做。你以為捕快有這麽好當嗎？要是哪天縣大人不高興，要打你板子，你也隻能被扒了褲子打PG.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有大一點的誌向。我們連猛虎寨都消滅了，你們竟然就想當一個捕快。你們兩個給我好好練習武藝，以後好好帶兵打仗，別給老子丟人。”王浩沒好氣地說道，說好了要當將軍的人，現在當個捕快就滿足了。
成大事者，必須要先立誌向，如果兩人這麽容易滿足，沒有拚搏精神，以後的成就也高不到哪裏去。
範進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哦，我們連猛虎寨都滅了，在這臨桂縣，我們橫著走都行，幹嘛還要為一兩銀子做人家的手。”
肖大貴的臉上也露出了後知後覺的表情，剛才他也想做捕快，現在才知道這個念頭有多傻。
“知道自己蠢就好，以後再胡思亂想，小心我揍你們。這裏有個麵攤，我們先去吃碗麵吧。”
“唉，縣大人請的宴席不吃，卻要去吃路邊攤。”範進搖頭歎了口氣。
路邊一個放著六張木板桌子小麵攤，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在收拾碗筷。鋪子裏支著一口大鍋，鍋裏的水正沸騰的翻滾，旁邊是一具長長的麵板。
一個四五十歲，腰係這黑色圍裙的中年婦女正在麵板上擀麵。她將一塊和好的麵團放在麵板上，手拿著一根擀麵杖在麵團上麻利的搓動著，一會功夫就將一張細細薄薄的麵餅擀出來，用手一疊，拿起一把菜刀快速地切著，一根根長長的麵片便鋪在了麵板上。
王浩三人走過去坐在位置上，一邊說道，“老板娘，我們要三碗麵。”
“好嘞，三個客官稍等一下，很快就好。”說話間婦女已經丟了一大團麵條進沸水鍋裏。
婦女的動作非常麻利，大約估摸到麵條已經熟了，馬上就從沸水鍋裏撈起了麵條分別放進三個大碗裏，再分別加上一勺老湯煮的碎肉塊，再麻利的點上蔥花叫道，“楊巧，快點把麵攤拿給客人。”
“好嘞，現在就來。”楊巧響亮地應了一句，不過她剛剛走過去端麵的時候，五個模樣輕佻的男子正好她們走過來。看到這幾個人，婦女的臉上頓時一變。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獸般渾身一顫。
這幾個是這條街上的潑皮，也就現代的流氓，平日裏欺負鄉裏，逼迫做小生意的人給保護費。
一個男子拍了拍桌子傲慢地說道，“老板娘，今天的保護費該交了。”
“幾位大哥，我兒子病需要用錢了，生意又不是很好，寬限我幾天吧。我一定會盡快交錢給你的。”婦女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也知道這些流氓的凶狠，她怕這些流氓會把她的攤子給砸了，這可是她一家人唯一的生活來源。如果不是實在是沒有錢給他們的話，她肯定不敢不給錢給他們。
那潑皮臉色猛然一變，指著婦女罵道，“你開什麽玩笑，你兒子病了關我收錢什麽事。你可要搞清楚了，要不是我們替你保護著你的麵館，你一天都做不下去。我們這麽辛苦你竟然好意思不給我們錢。”
“我現在確實拿不出這麽多錢，求求你們寬限我幾天吧。過幾天我肯定會把錢給你們。”婦女點頭哈腰地哀求道。
“放屁，如果誰都像你一樣不交錢，我們不就餓死了嗎。我看你這鋪子是要轉讓了，你就拖著不給錢。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你不給也得給，要不然我就將你這破麵館給拆了。”男子惡狠狠地破口大罵，今天你兒子生病，明天他女兒生病，後天又有人的父母生病，七大姑八大姨一輪下來，以後誰都用這借口不給錢的話那他們不是要喝西北風去了。流氓是搶錢的，又不是做慈善活動，他才不願意管你們有什麽借口，他隻要錢。
“你們敢，我警告你們最好快點走，要不然我就報官了。”楊巧毫不畏懼地怒視著他，她實在是忍無可忍，這夥人經常來收保護費。辛辛苦苦才賺來的錢要分一大半給他們，現在還要砸了麵館。
“你要報官啊，我好怕啊。”男子故作出害怕的表情才繼續罵道，“老子就怕你不去報官，你再跟我廢話，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教訓你這個丫頭片子。”
婦女一下子就攔在楊巧的麵前，對著男子哀求道，“幾位大哥消消氣，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和她計較。”
“飛哥，這妞不錯啊。美女的下麵應該很好吃哦。”旁邊一個無賴看著楊巧一臉豬哥樣。
飛哥的眼睛也隨著一亮，楊巧正好是十六七歲如花的年紀，亭亭玉立容貌清秀，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老板娘，你也別說哥幾個不近人情，這小妞是你女兒吧，隻要她和哥幾個去玩一天，我就免了你這的保護費怎麽樣。”
“無恥。”楊巧帶著幾分惱怒，豪不妥協地罵了起來。
“你還不知道什麽才是無恥呢。哥給你看看，什麽才叫做無恥。”飛哥得意地說完之後就上去要對楊巧動手。讓楊巧嚇得不由地發出了一聲尖叫向後躲避。
“這位大哥，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和他計較。我交錢，我現在就交錢。”婦女慌忙攔著飛哥，這些錢本來是留著給他兒子治病的，現在為了救女兒也隻能交出來。
“滾開。”飛哥一把就將她推倒在地上。
“砰”的一聲，婦女砸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股殷紅的鮮血從她的手臂上流了出來。
“媽，你留血了。”楊巧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跑過去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