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商量
“這些山賊為禍多年，不止是搶劫，還跟周圍的村民強收糧食當保護費。藏幾萬斤糧食並不奇怪。你派個兄弟回村，讓我們村裏的人過來拉糧食。”王浩並不覺得意外，這是他早就已經意料到的，他就是為了搶奪猛虎寨的錢糧才會這麽著急攻打猛虎寨。
“好咧，我馬上就去。”肖大貴高興地跑去叫人。
“兄弟們，我有重要的事要和大家說。”王浩突然加大聲音，讓所有的人不禁精神一震，全都專心去聽王浩說話。
“大家都看到了，我剛剛從山賊的牢裏救出了這些女孩。她們很多人都已經無家可歸，我打算收留她們，以後她們就留在我們村，大家以後就把她們當成自家的姐妹，盡量多照顧一下。”王浩剛才仔細想過，猛虎寨地處偏僻，四處山賊的數不勝數，這二十多個姑娘壓根就沒有自保的能力。在某些山賊的眼中無疑是塊大肥肉，留她們在這裏太過危險。所以決定幹脆帶她們回調風村去。
“大郎，這樣不好吧，這些女人不幹淨。留她們在我們村會讓人恥笑。”有個村民卻提出反對的意見。
這個村民的話讓不少村民跟著小聲附和，站在王浩身邊的女孩們卻全都羞愧地下頭。
“你跟我說一下，她們哪裏不幹淨了？”王浩仿佛是在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的喜怒。
因為王浩的臉色平靜，說話的村民以為王浩真的不懂，又接著說道，“她們都被土匪糟蹋過，身子都髒了。”
“所以她們被土賊抓了之後就該自殺保護自己的清白，是嗎？”王浩依舊平靜的問道。
村民點了點頭讚同地回答，“那是當然了，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她們就是死也不能是來貞潔。”
女孩們聽了他的話後，情緒更是低到極致。都沒有人敢抬起頭。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吧，我先打個比方，如果你自己的姐妹被山賊給抓上山，你希望她為了貞潔自殺嗎？”
“這·”那村民頓時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所有的人都說說看，如果你們自己的姐妹被山賊抓走了，你們希望她自殺來保護自己的貞潔嗎？如果有的話，麻煩站出來跟我說一聲。”王浩看似不敬意的目光掃視了一遍調風村的人，隻是每一個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心虛地將目光移開，不敢和王浩對視。
“看情況你們都不願意自己的姐妹用自殺來成全貞潔，那麽我就要再問一個問題，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姐妹用自殺來成全名節，那為什麽要求別人用性命來成一文錢都不值的名節。”王浩的語氣瞬間變得嚴厲了許多。
“你們記住，每個人的生命都非常珍貴，從十月懷胎到長到十幾歲，要經過多少磨難，你們應該知道。多少人因為家裏窮，而讓家裏的孩子早逝，你們也應該都清楚。
遭遇到不幸不是她們的錯，是因為她們的男人沒用保護不了她們，才讓她們被山賊搶走。做為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保護家人，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就不配做男人。
可是竟然有人因為她們的悲慘經曆而責備她們，讓她們去自殺。她們遭遇的事已經非常不幸，憑什麽還要為了所謂的貞潔而喪命？”王浩神色凝重地說道。
王浩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般在眾人的耳中炸開，讓他們都有些懵了，全都不禁反思起來。是啊，她們為什麽要為所謂的貞潔而喪命？
“大郎，我錯了。”
“大郎，我們錯了。”調風村的人陸續道歉。
受王浩的威信脅迫，即便是不同意王浩說法的人，也不敢多說什麽。免得會激怒王浩。
“你們所有人給我聽著，從現在這一刻起，我調風村的女人要是被歹人抓走，是我們這些男人沒用，不能保護她們。要是誰敢讓她們自殺來成全名節。我就先讓他去自殺。你們聽清楚了嗎？”王浩冷冷地從調風村的村民身上掃過，從他雙眼中所散發出來的冰寒的殺氣讓接觸到的人都不禁心中一顫，誰都知道王浩並不是在開玩笑。
“聽清楚了。”調風村的人連忙答道。
“還有一件事是這些女人搬到我們村之後，要將她們當成自己的姐妹來對待，任何人都不能對她們不敬，要是讓我知道誰對她們不敬，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你們聽清楚了嗎?”
“是，聽清楚了。”
王浩都下了這樣的嚴令，調風村的人不管有沒有意見都不敢多說什麽。
旁邊的女孩忍不住掩麵而泣，這是被理解的哭泣，多少次她們也怨恨天地不公，讓她們遇到這種事。她們明明沒用做錯什麽，被傷害了還要被世人唾罵。甚至為世人所不容。
王浩的這番言論不止是安慰了她們，還讓她們能有個地方生存。這無疑是恩同再造。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你們先在這裏看好他們，我已經通知了我們的人過來搬糧食，等我們的人過來，大家就一起回家。”王浩說完之後就微笑地看著他們，對剛經曆過一番廝殺的人來說，沒有什麽事比拿著戰利品回家更讓人高興。
果然聽到了王浩的話之後，調風村眾人不禁麵露喜色，不過懼於王浩治軍嚴格的威勢，沒有人敢歡呼。
“胖子，你先安排人煮飯，順便帶這些女人去休息。我還有事要問新月。”王浩本來已經和新月說好了要將這裏的女人留下來，現在他臨時改變主意將她們帶回調風村安頓，總要和新月交代一聲。
“好，你先去忙你的事。”範進連忙答道，雖然他和王浩的關係比較好，但是看到王浩發脾氣，他也有些害怕。
初起的太陽灑落下來，露珠在閃閃發光，清涼的微風在身邊撫過，有時還帶著一絲談談的花香。
王浩來到新月所住的房子門前叫了一聲。
“新月姑娘，你睡了嗎？”
“奴家還沒睡，公子請進吧。”因為傷口還沒康複，新月的聲音帶著幾絲嬌弱。
王浩隨即推開了房門走進去，新月的衣服已經換了，換了一套樸素的衣裙，頭上依舊沒有戴任何首飾，頭發就這樣柔順地披在身後，卻更平添了幾分慵懶風情。
“小新姑娘，我來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王浩決定要和她好好談了一次，畢竟以後將這裏當民團的話，還需要小新的配合。
“其實公子不需要與我商量，不管公子想要做什麽事，奴家都會答應你。”剛才王浩訓斥調風村人的話她在房間裏也聽到了，她明白王浩和她所認識的男人不一樣，她知道王浩不會害他。
“新月姑娘，我剛才問過那些被抓來的女人，有一部分人要回家，不過也有一部分女人願意留下來。不知你對未來有什麽計劃嗎？”王浩問了看似無關的問題。
“奴家一介女流之輩，哪有什麽計劃。不知公子有何見教？”新月微歎了口氣，就像她所說的，她一個女孩子，怎麽會有什麽計劃。
“恕我直言，我會將這裏的山賊全部帶走，以後猛虎寨會成為一座空寨，沒有人保護的話，你們十來個姑娘留在這裏太過危險了。我建議你們跟我回調風村。你放心，我調風村的民風淳樸，不會有人對你們行不軌之事。也不會有人對你們惡言相向。”
“公子說的有道理，一切任憑公子做主。”新月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她們這二十多個女人在這確實很難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