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令人心動的條件
陳安目光深邃看著白景衡。
他接過信件,靈力將信封撕碎,露出其中一張張信紙。
發信的時間,是五天之前。
如果說,白景衡早就預料到了今晚的一切,早就從龜族的情報中推測出,壽山會在今晚來襲!
看著這個實力弱小,長得宛如商人的男人,陳安突然覺得有些可怕。
哪怕他不來這裏,戰爭也會出現。
龜族對塔澤鎮進軍,這對於白牛族來說是難以忍受的,對於強勢的白牛族而言,這場戰爭一定會打響。
很快,陳安在信件中找到了壽山行蹤的匯報和溝通。
果然,白景衡早就知道壽山會在今晚出現。
可他依舊帶上八名普通超凡就趕來了!
“你早就預料到今晚的一切?”陳安問道。
白景衡輕輕點頭:“是,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你會被追殺,白牛族和龜族的戰爭也會停下,你需要我!”
紅色光芒一閃,斬魄刀出現在白景衡的脖頸旁。
一縷發絲從他耳旁輕輕掉落,斬魄刀鋒銳無比,不過觸碰,白景衡的脖頸上就已經出現了一絲血痕。
可他依舊看著陳安,麵色沉靜,連眼睛都未曾眨動一下,宛如下一刻要掉腦袋的並非自己。
“為什麽?”
殺意收斂,陳安收起斬魄刀,將它放在桌上。
“因為白易風。”
“因為他?”陳安轉過頭,看了一眼白易風。
除了天賦以外,他搞不明白白景衡為何會為了白易風做出這番舉動。
就好像……小題大做了一些。
就剛才接觸的這一會陳安就清楚,哪怕是十個白易風綁在一起,也休想玩過白景衡。
武勇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前,是起不了絕對作用的。
特別是以白景衡如今的地位和勢力而言。
“若我不這麽做,白易風不論留在族內,還是跟壽山回到龜族,他都會得到雙方的支持。”
“對於我們來說,白易風是這一代唯一可以推出去的天才,白青天他向來對於武道天才較為看重,如果他再獲得龜族那邊的支持,我會很被動,說不得哪天,就因為白易風一句話,就掉了腦袋。”
“哪怕他回到龜族,因為他的種族身份,他會受到龜族的追捧,同時會獲得我族的支持。”
“唯有挑起兩族的戰爭,他才會不那麽被重視。”
陳安靜靜看著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出真相。
可無奈的是,哪怕對方在演戲,陳安也根本分辨不出來。
“而且,我還沒有資格跟白青天做對,我位高權重不假,可他想要殺我不會有多少困難。”白景衡接著道。
“白易風出現之前,我是個有用的人。”
“可白易風的出現扭轉了一切,我不再是他最有天賦的子嗣,因為我跟白易風的矛盾,白青天會逐漸降低我的重要性,直至最後,我可能會成為白易風一句話就可以抹殺的對象。”
他的話中,沒有絲毫對於父親的尊敬。
說起這些,甚至有些許怨恨從眼中閃過。
一麵是順遂自然,白牛族和龜族同時看好白易風,一邊是挑起兩族戰爭,讓白易風的重要性下降,同時提升自己的重要性。
陳安明白了白景衡的選擇。
他不知道這是真是假,可這一定是最為明智的。
“合作成功。”
陳安突然站了起來,也不再傳音。
無論他對於白景衡有多麽怨恨,可他知道,自己今天不能殺了白景衡。
殺了他,白牛族和龜族的戰爭不會出現,甚至可能因為白易風而親密起來。
麵對白牛族這一個大族,右路軍已經有些困難,中軍也還沒有戰爭妖魔的中軍,將壓力給到龜族這邊,若是龜族因為蜜月期,又派人過來白牛族支援,右路軍還真不一定能獲勝。
“這家夥呢?要我帶走嗎。”他指向白易風問道。
“不用了,把他留下來吧。”
白景衡說著,伸手抹去脖子上的血跡。
“祝你成功。”
說罷,房門被靈力拉開,陳安驟然消失在原地。
抵著白易風的飛劍也在同一時刻消失不見。
白易風猛然轉身,怒視著白景衡。
白景衡會以冷淡目光。
“你跟他達成了什麽協議!”
白易風攥緊拳頭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白景衡說著,朝著門外走去。
當他路過白易風時,一隻手從旁邊伸來。
白景衡停下身子,白易風的攻擊也同時停下,他的攻擊距離對方的脖頸已經很近,勁力一催,他就有把握將這個殺死自己父親的男人擊斃當場。
可到了這一刻,他卻遲疑了。
白景衡斜撇他一眼,腳下再不停,徑直走了出去。
片刻,白易風也來到王府門外。
他看見白景衡毫無形象坐在破碎門檻上,冷哼了一聲,直接席地而坐。
天空中的戰鬥仍在持續。
可對於此間原本是仇敵的二人來說,卻已經沒了那麽重要。
……
……
陳安站在一處房簷頂上。
他知道,白景衡肯定會為自己隱瞞,他的出現,不會被任何人道出,哪怕是白易風。
目光從王府門外收回,陳安看了一眼天空。
上方戰鬥的波動已經逐漸激烈,想來很快就會停下。
輕笑一聲,陳安身影一閃,躍入白牛城內的同時,他的氣息也已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半個小時後,天空中的戰鬥在一聲轟鳴後消失。
白洪和壽山再一次出現在王府高空。
二人身上衣服散亂,卻隻是有些虛弱,沒有受傷。
“徒兒,你跟我走!”
壽山喝了一聲,身旁的白洪並未阻止,隻是凝望著下方的兩人。
很明顯,白易風已經跟白景衡交手過了。
可二人身上沒有傷痕,隻是靈力變弱了一些。
白易風站起身,低頭不知思考著什麽,他搖搖頭:“我不走。”
壽山纏住白洪的本意,是讓白易風親自報仇,白洪也有這種意思。
可出乎兩人所料的是,白景衡和白易風,的確打過一場,可卻在中途停手了,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壽山本以為,氣消了的徒弟會跟自己離去。
“為何?!”
壽山失聲道。
白易風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