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難以接受的可能
與此同時，距離右路軍營地的數百裏外，一片沙漠之間。
武王有些疑惑看著麵前兩人。
他身上的氣勢已經開始衰弱，法天相地使用到這種時候，也已經到了回光返照的時刻。
武王不後悔自己開了法天相地，可既然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都打算去收割超凡妖魔的人頭了。
可惜，血老不給他這個機會，硬是將他拉到了這裏。
“血老怪，到底什麽事，為何不能當時說，非要跑這麽個地方，你不知道我已經將法天相地開啟了嗎？”
武王的話中有些責怪的意思。
修煉數十年，他就要謝幕了，總不能孤獨的走吧。
一個半龍族給自己賠命，就算那家夥是傳說，他也覺得自己虧的慌。
“等著，費那麽多話幹嘛！”
血老哼了一聲，也不看他，轉頭看向陳安。
武王眉頭微皺，看樣子，把自己拉到這裏來，似乎不是血老怪的決定，而是跟這個名叫陳安的天才有關。
同時被兩個傳說注視著，無形的壓力落在陳安的肩膀上。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鄭重道：“武王，你不用死！”
“什麽？”
武王反問道。
陳安的話讓他一個傳說，都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問題。
“我以為你們拉我來這裏幹嘛！在我死前開這種玩笑，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陳安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向血老。
他明白，除非活生生的證據出現在武王麵前，否則他是不會信的。
血老身形轉瞬即逝，來到一片沙丘之上。
他的身上冒出重重白氣，翻了一倍的恐怖波動出現，覆蓋在整個沙丘上。
“你瘋了！”
武王吃了一驚。
血老怪這個瘋子竟然在施展法天相地！
而且一瞬間近乎全開！
這家夥活膩歪了還是怎麽的？！
他化作一道飛灑著鮮血的紅色影子，可未曾靠近，就被血老的靈力瞬間推開。
轟！
一聲巨響，血老腳下的沙丘被一道恐怖的靈力擠壓著，轉眼被抹平。
血老站在一片結晶化的平地上，身上靈力瞬間收斂，他閉上眼睛，不過兩秒，法天相地的氣息驟然消失。
除了靈力虧空不少之外，武王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多少副作用。
武王臉色又紅轉青。
雖說他臉上一點皮膚都沒有，完全是一個被剝了皮的血肉模糊的模樣，可陳安還是腦補出了武王從震怒到震驚，最後難以置信的整個過程。
“你，怎麽做到的？！”
武王雙眼猛然綻放光芒，死死盯著血老。
“我剛才施展的，才是真正的法天相地！”
血老不在乎他的目光，自然道。
“真正的法天相地？！”
武王眼睛一瞪。
他知道的，血老怪學習的法天相地絕對是跟他同款，過去的幾十年裏，他們兩個又不是沒有一同對敵過。
那一次兩人都施展了初期的法天相地，因為沒有全部施展，所以沒有生命之憂，可兩人在隨後的幾年裏，一直在補全自身的虧空，把自己熬得跟藥罐子似的。
這老怪物絕對不可能學到什麽真正的法天相地！
武王猛然轉頭看向陳安。
“是你！”
“是我。”陳安坦然點頭。
武王的性格，他已經有過把握。
對方施展法天相地，是真的奔著死亡去的，絕不是隨口說說那麽簡單。
這種傳說，絕不可能是人奸。
你見過哪個奸細會為了敵人，毫不猶豫把自己人頭送掉？
“教我！”
武王上前兩步，目光狂熱無比。
他被血老攔住了。
“別著急，你還死不了，想要學習真正的法天相地是有代價的，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血老眉頭微皺說道。
“你知道真正的法天相地意味著什麽吧！意味著我們的傳說在戰力上，可以完全碾壓對麵的妖魔，這種東西，本就應該獻給整個人族！”
武王言辭激烈。
他跟陳安可沒有什麽交情。
若非血老在前，而他又是將死之身，沒有贏過血老的可能，他恐怕已經動手了。
“哼，如果你真的了解一切，恐怕就不會這麽說了。”
血老臉上掛著冷笑。
“你什麽意思！”
眼見兩位前輩劍拔弩張起來，陳安趕忙阻止。
“兩位前輩，有話好好說。”
血老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而武王也因為血老這番話沒有再追究，他隻是看著陳安，冷冷問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法天相地，可你應該知道，這東西對於整個人族來說多麽重要！”
“這個我自然清楚。”陳安點頭。
“可是，一些事情武王您或許不清楚，我也不敢說自己了解，可還是有一定猜測。”
他盯著武王，眼神真誠無比。
武王嘴唇蠕動，終究沒有反駁，他想要看看，陳安到底想說什麽。
“據我了解的信息，法天相地，應該被記載在一本來自天問城的秘籍之中。”
武王有些驚訝，這種信息，可不是一個天級有資格了解的，哪怕是超凡，在沒有可能晉升傳說的情況下，可能連法天相地的名字都無從得知，可想到血老和陳安的關係，沒有多問。
“那本秘籍，一般的傳說都無法破壞！”
“我聽血老說過，當年那一戰後，秘籍似乎失蹤了一段時間，時隔百年才被人找回來，可找回來的，卻是一個殘本是吧。”
“是殘本。”
武王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可這個猜測，哪怕是武王自己，也覺得荒謬，讓他難以置信。
“您有沒有想過，若是那本秘籍，僅僅是在戰亂中丟失的，連普通傳說都不可能損壞的東西，卻被強者撕成了殘本，那麽動手的那位強者，又怎麽可能讓殘本再度流回人族之中？”
“即便修煉不了法天相地，可那本秘籍本身就是一件寶物，又是誰，能將他從那等強者手中搶奪回來呢？”
武王瞳孔一縮，心中震動不斷。
“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
陳安緩緩搖頭，目光平靜看著他。
“殘本上記載的法天相地，能夠讓使用者在完全激活的情況下難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