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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這該死的無力感

  “外麵這會兒不甚暖和,你別感染了風寒,咋這麽寶貝這件死人衣服?


  你也賺了些銀子為啥不做幾件像樣的衣服?要麽我幫你把那些首飾變賣,給你做身繡襖錦裙?


  屋裏呆的好好的,為啥非要到院子裏聊天?”


  夜星霓和她就不是一路人,這家夥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慣了,一張嘴就透著濃濃的自以為是,即使自己與他爭執也是雞同鴨講。


  她是吳大順的遺孀,留著他的遺物很正常啊,礙著他夜大公子啥了?

  她忙碌了這麽久,積攢下的銀子還不及他手上一張銀票的麵額多,誠如他說她的確是“賺了些銀子”,

  可這麽大一家子人,隻有她一個人做幾件像樣的衣服,可能操作嗎?


  她替死鬼丈夫吳大順還清了外債,那個首飾盒的處置權歸她,不歸他夜大公子好嗎?


  還繡襖錦裙? 翠紅樓的鴇兒就是繡襖錦裙,她一個小寡婦在屯子裏一不想引人注目,二不想惹賊惦記,穿那麽好幹啥?

  為啥非要到院子裏? 是個正常人就明白,她可不想被誰議論又偷了新漢子!


  出了堂屋門,南清漓往茅廁的方向走去,心想這下夜星霓不會再跟著了吧?


  但事實是蕭雲翳步履如風,眨眼間,他已經長身玉立在距離茅廁門口五六尺遠的地方。


  直到這時,毫無睡意的南清漓才後知後覺自己的現狀,吳四順和小鵬不在,南氏兄弟不在,小雪也不在,家裏所有出氣的捏吧到一起,隻有她和正安靜反芻的野山羊。


  敢情夜星霓這家夥摸清了底細來的,不對……


  南清漓驟然頓悟,其實夜星霓根本就不用費勁兒摸底細!


  他隻要在破廟裏的鬆樹上輕輕鬆鬆站一會兒,就可以將自己這破院子裏的情況看個一清二楚。


  而且,就算是那幾小隻都在家,捏吧到一起也打不過夜星霓,他照樣可以為所欲為。


  見南清漓止步不前,蕭雲翳玉潤薄唇輕輕扯了扯,身形微動就到了她麵前,墨眸裏薄怒席卷,嗓音裏清寒浸染,“南清漓,你上茅廁就是為了躲我?”


  過了個除夕,這家夥也虛長了一歲,十九歲的人了,咋還是個幼稚的小屁孩啊?


  咋還問這麽幼稚的問題? 她這個外星球大姐姐糊弄一個小屁孩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夜星霓,你真的誤會我了,人都有三急嘛,我也是人,上茅廁是正常需要,麻煩你別擋道兒!”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蕭雲翳在南清漓這兒總會有一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聲說了一遍南清漓每天練習的防身招式的細節要領。


  南清漓一字不漏地重複一遍,然後瞪著他,眼神的意思就是你咋還不走。


  蕭雲翳正要說讓南清漓比劃一遍那幾個招式,南清漓嗓音陡然尖銳,“夜星霓,我這個寡婦女人要上茅廁了,麻煩你這個男人回避一下!”


  蕭雲翳又被南清漓這一嗓子荼毒了耳朵,眉頭蹙起,“裏麵挺黑的,你容易踩空崴了腳!”


  南清漓幹脆繞開了蕭雲翳,嘴上老不服氣也老不客氣,“本寡婦還沒到七老八十呢,用不著你瞎操心,走好不送!”


  說到底錢姑娘的兩條小短腿捯飭不過輕功極佳的蕭雲翳,他身形微動間,又到了她麵前,展開手掌。


  他掌心躺著一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散發出淺藍色的氤氳柔光。


  “拿著這珠兒,以後上茅廁照個亮兒!”


  南清漓前世隻聽說過夜明珠,隻看見過電視劇裏的人造夜明珠,現在竟然見了真的,還距離她這麽近,近得觸手可及。


  但她還是難以置信,多此一問,“這是夜明珠?”


  見狀,蕭雲翳頓時就心氣舒暢了些,這丫頭這麽喜歡亮閃閃的物件啊,那就好,他輕輕地嗯了聲,就要放到南清漓手裏。


  但是南清漓死命地抽回來自己的手,夜明珠隨之直墜下去,蕭雲翳適時地袍袖一揮卷裹住了,質問,“你明明喜歡,為啥不留著照個亮兒?”


  南清漓斂去好奇心,語氣現實得很,“揣著這顆夜明珠,最多三天,我腦袋就得搬家,而且我們這樣的小民百姓可沒那麽嬌氣,我不怕黑不用照亮,再黑也死不了人不是?”


  說著,南清漓又繞開蕭雲翳,繼續向茅廁前進,眼前一黑,蕭雲翳又擋住了道兒,語氣幽怨,“你怎麽見了我就如臨大敵似的?”


  如臨大敵? 是的,在她這兒,夜星霓就是一個潛在大敵!

  既然他是男友蕭雲翳的情敵,那就是她南姑娘的大敵,可不能讓他一點點接近自己心裏那個隻屬於蕭雲翳的座位!


  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做的,南清漓敷衍,“我以前壓根就不認識你,你我之間更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所以你不是我的敵人,你有這種感覺僅僅是你個人的錯覺!”


  蕭雲翳的墨眸裏極快地滑過一抹淡淡的疑惑,毫無預兆地抬手,將南清漓鬢前的散發攏順到耳後。


  他抿唇笑了笑,一張俊顏隨之好看得令人窒息,慵懶的嗓音也好聽得要命。


  “早想過送你個發簪,又想到你不會隨便收隻好作罷,嗯,十六歲的女子是大姑娘了,閑時打扮一下自己嘛,你眼睛更好看了!”


  值得一提的是,蕭雲翳的手指碰觸到南清漓那塊醜陋的胎記時,他心裏卻再也沒有一點嫌棄膈應,甚至還覺得溫溫的觸感真不賴,真想捏一下,因為擔心南清漓惱了,所以就臨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麵對似是而非的人,似是而非的腔調,南清漓心裏的滾滾相思來得猝不及防,澎湃如潮,起落舒卷……


  蕭雲翳看在眼裏,暗暗咬牙,又對他視若無物,她又想起來那個男人了,那個男人到底哪兒比他好?

  南清漓不知道一個細節,大過年的,蕭雲翳也沒閑著,他派車青等手下細細查了一番,從原主出生時查起,查了所有與原主有過交集的男性,結果裏麵就沒有一個叫蕭雲翳的。


  “我走了,你上茅廁吧!”


  蕭雲翳如是輕說了一句,南清漓沒有任何回應,依舊雙目放空,獨自沉浸在他無法觸及的某個世界裏。


  又是這種該死的無力感……蕭雲翳輕歎了口氣,翩然離開。


  直至身上披的棉襖掉到了地上,冷風襲來,南清漓才恍然回神,穿好棉襖後抱了些木柴,抓了把鬆針,回屋生火做晚飯。


  沒有多久,小雪買堿麵回來了,見南小山和南小川挑了兩擔水後還接著去挑,忍不住又誇讚幾句南小山真的變勤快了。


  等到南氏兄弟挑滿了家裏所有的水缸,吳四順和小鵬背樹枝回來了。


  他們一見南清漓正往桌上端飯菜,馬上就擦洗了手和臉,脫鞋上炕吃飯。


  飯後南清漓洗刷了鍋碗後就去院子裏繼續常規鍛煉,跑步後,她默想了好幾遍某人所說的細節要領,緩慢而認真地練起來。


  小雪和好麵後出來一看南清漓練得有模有樣,不由得就傻了眼,僅僅是吃了頓晚飯的功夫,自家大嫂的悟性咋一下就鳥兒似的飛上去了?


  一夜無話,翌日吃早飯時,南清漓沒看見吳四順,正要詢問原因,

  小鵬適時地解釋,“大嫂,小四哥在我們那廂忙著呢,他說他不餓,等洗好了雞腸子吃個饅頭就行。”


  南清漓了然吳四順擰著了哪根筋,但好事多磨急也不頂用,她得和他說叨說叨這個理兒。


  可當南清漓進了屋,看見吳四順滿手的汙膩,頓時沒了聊興,啟動一家之主模式,“小四兒,馬上洗手吃飯去,不然就回你老吳家去!”


  吳四順哪敢不聽,趕緊洗了手,跟著南清漓出了這廂,快到堂屋門口時……


  吳四順聽到了於青鬆的聲音……


  “清漓姐姐!”


  南清漓噯了聲,回身時瞪了吳四順一眼,後者馬上跑過去,笑著讓於青鬆進屋。


  三人先後,進了堂屋,於青鬆放下了挎著的柳條籃子,掀開苫蓋的布片,說話很沒底氣的樣子。


  “清漓姐姐,這荷葉裏包著十條魚,我姐今早現殺的,都刮了魚鱗,開剝洗淨了,她說每條六十五文也行。”


  南清漓嗯了聲,讓吳四順點數一下魚,她進東屋拿了七百文錢給了於青鬆,


  “小青鬆,還按先前講好的價錢,每條七十文,你數一下,咱們當麵銀貨兩訖。”


  十虛歲的於青鬆認真地點數了好久,抬頭憨笑,“清漓姐姐,一個銅板兒都不少!”


  南清漓嗯著,裝作抬手攏了下頭發,以於青鬆看不見的角度給吳四順使眼色,意思就是你還不問個清楚,然後她就進了屋。


  吳四順早就猜出了八九不離十,他才不想浪費那個唇舌,僅僅囑咐於青鬆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於青鬆一直躲閃著吳四順看他的視線,生怕說錯話似的,隻是低聲嗯著。


  很快,南清漓出來了,她用荷葉包了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塞到於青鬆的籃子裏,轉頭望著吳四順,“小四兒,你送送小青鬆!”


  不等吳四順有所反應,於青鬆就挺起了胸脯,“清漓姐姐,我姐說了,你以後別讓小四哥去我家了,還有我家荷葉多得很,也不值啥錢……小四哥,我被我姐罵哭了。”


  說著,於青鬆將懷裏的那十個銅板兒還給了吳四順,眼裏蘊著水亮亮的淚霧,顯然非常忌憚自家的潑辣姐姐。


  吳四順捏著銅板兒,擠出了一點笑意,“小青鬆,這都怪我做事欠考慮,你聽你姐的話沒錯,走吧,我送你到屯子口那兒。”


  於青鬆連連搖頭,“小四哥,都怪我姐太漂亮了,惦記她的男人太多了,有好幾個嬸子在我娘跟前說你的壞話,說你就是文家屯子老吳家的吳四順,賭錢賭得差點丟了命,還有你娘就是個吝嗇鬼,總之意思就是離你越遠越好。”


  吳四順也不覺得這是啥壞話,講的都是事實,他怪不得誰,對於青鬆的這番提醒,他還有幾分感動,低聲囑咐一番。


  “小青鬆,這魚都是你姐拾掇出來的,所以你回家後幫我說聲謝謝,因為拾掇魚就是我的活兒,你姐幫我幹了活兒,真是辛苦她了,你盡量對你姐好點,以後有啥事,你可以悄悄過來找我,能幫上忙的我會盡力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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