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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心機婊

  吳四順渾身散發著一股子頹廢,“睡懶覺,好吃懶做,不過你不打死我的話,我就會改掉這些毛病。”


  南清漓望向了南小川,後者訕笑,“大姐,我平時不是待在家裏溫書做家務,就是待在私塾裏,我真的不清楚吳四順為人怎樣。”


  小鵬很識眼色的補充,實誠如斯,“大嫂,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他還有別的惡習。”


  南清漓心裏一鬆,還好,這個吳四順還沒壞透了,還可以調教做人。


  這邊南清漓讓小鵬帶著吳四順回屋裏擦藥酒,一團和氣得就似一家人,另一邊卻是又一番情景。


  周遭無風自蕩,空氣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十度似的,一道清朗玉潤的好聽嗓音乍起乍落,“又醜又如此不矜持,世間少有!”


  跟班的聽到主子如是點評,轉頭去看,隻見樹搖枝動,而人已經沒了影兒。


  他急匆匆遙遙一望,視野裏僅留下銀灰色一點,趕緊縱身一躍追過去,心裏卻炸了鍋似的亂紛紛。


  唉吆喂,主子你慢著點兒啊,小的趕不上你,可怎麽保護你的安危啊?

  沒怎麽見主子修煉,他這輕功卻怎麽越來越好?


  等等……說南清漓又醜又不矜持? 主子這是生氣了,可怎麽透著一股子直衝雲霄的醋勁兒?


  還是,還是僅僅是本跟班的錯覺?


  小鵬的屋子今天還沒有燒炕,吳四順趴在土炕的油布上,依舊可以感受到淡淡的土炕餘溫,整個人仿佛做夢似的。


  南清漓將燒火棍拎回了東屋,心裏莫名的一陣煩躁,就似一個旋風刮過,好像卷走了什麽,

  “小雪,你中午忘了給翠葉姐煮兩顆雞蛋。”


  小雪沒想到南清漓會提起這個茬兒,“大嫂,翠葉姐半上午過來了一趟,我在爐子上給她煮了雞蛋,你再上炕睡會兒吧!”


  南清漓嗯著,卻轉身出屋,進了小鵬的屋子,吳四順立即爬起來,半跪著,低眉順眼,“夫人,奴才的傷不礙事,小鵬少爺擦過這次藥酒後就不用再浪費藥酒了。”


  南清漓大大方方在炕沿邊兒坐下,溫聲細氣得與剛才揮著燒火棍時判若兩人。


  “吳小四兒,雖然你自願賣身為奴,但是咱們家窮得很,沒有那個買奴才的閑錢,所以麻煩你收起來這副奴才相,也就是說,這層關係不要宣揚出去,不然傳到我耳朵裏,馬上就把你賣到鎮上的南風館。”


  南清漓是個聰明人,這樣既給了吳四順臉麵,也可以防止屯子裏某些賴皮的惦記,畢竟低調做人在哪兒都適用。


  吳四順腦子夠用,馬上改了半跪著的姿勢,盤腿而坐,“大嫂,遇見你真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南清漓心裏一句話,遇見你真是本姑娘八輩子積攢下的晦氣,“吳小四兒,少扯這些沒用的,你現在屬於戒賭癮觀察期,如果你敢再賭一次,不論輸贏,我都會把你賣到南風館!”


  吳四順訕笑,“大嫂,我的賣身契在你和文裏正手裏,我就是磨坊裏的毛驢,隻能乖乖拉磨,大嫂,如果我攢夠了五兩銀子還給你,你會把那兩份賣身契給我嗎?”


  不得不說,吳四順這腦子的確轉得夠快,南清漓冷哼了聲,“等你用正當手段賺了五兩銀子再說!”


  雖然是這麽含糊不清的一句,吳四順卻已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已經有了現階段的奮鬥目標,那就是盡快賺夠五兩銀子。


  眼見南清漓起身離開,吳四順狗腿地討好她身後跟著的小雪,


  “小雪,家裏有什麽髒活兒,累活兒,你盡管吩咐我!”


  沒等小雪出聲,南清漓說出了個髒活兒,“你休息一盞茶的時間後,把雞腸子洗幹淨。”


  南清漓剛踏出門檻,吳四順的問題來了,“大嫂,我沒洗過雞腸子,你告訴我咋能洗幹淨。”


  心裏默默點了個讚,看來吳四順的確有悔改之意,對她的話還是蠻上心的,這樣想著,南清漓說了最簡單的方法。


  就是先粗略衝洗幾遍雞腸子,然後用剪刀剪開,放幾把玉米麵揉搓,衝洗,反複幾次,直至沒有異味為止。


  其實用食鹽也可以洗幹淨雞腸子,但是這裏的食鹽與鐵一樣,都是官營專賣物資,價錢太貴了,能省則省。


  黃昏時分,南清漓舒舒服服睡了個懶覺醒來後,沒看見小雪,卻聽到了堂屋的低語聲……


  南小山抱怨吳四順太沒用了,快浪費了一擔水,也沒洗幹淨雞腸子。


  見吳四順依舊在清洗,南小山又說如果吳四順晚上想睡他那間屋裏,那就在晚飯後生火燒炕。


  吳四順想著小鵬直接將他帶進了自己的屋裏,立即表態說他已經答應了幫小鵬生火燒炕。


  南小山再無聊興,回自己屋裏生火燒炕。


  見南清漓推開門,站在自己跟前,吳四順有些局促不安,麵色訕訕,“大嫂,這個雞腸子好像還有異味,我真沒用。”


  南清漓淡淡瞅了一眼,“可以了。”


  吳四順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自己不是個沒用的就好,可是就當他擦幹手,站起身來時,他的腸胃不爭氣地嘰裏咕嚕一陣亂響,抗議似的。


  吳四順尷尬得要命,“大嫂,我喝了一瓢冷水,這肚子還響……丟死人了!”


  南清漓不清楚吳四順連著幾頓連口水都沒得喝,她還以為他洗雞腸子洗的膈應了,就灌了一瓢冷水,此刻他肚子裏這樣造反,怕是腹瀉的征兆。


  真是個討債的,做了這麽點輕活兒而已,卻引起腹瀉,了,如果抓藥,又得花一些銅板兒。


  她倒是可以針灸止腹瀉,可是她不敢保證吳四順不出去亂嚷嚷,所以她笑嗬嗬的,“隨我進屋來!”


  然而,南清漓的燦爛笑容,吳四順是真怕了,他低眉順眼,“大嫂,你想打我出氣盡管打,就別進屋裏了。”


  南清漓語氣懶洋洋的,“愛進不進!”


  最終,吳四順任殺任剮地進了東屋,畏首畏尾地倚靠在門側,隨時準備奪門而逃似的。


  土爐子上的鐵鍋裏,熱水翻騰起來漂亮的水花,南清漓去院子裏取回來兩個凍西紅柿,剁碎後放進去,待酸味溢出來後打進去一個雞蛋。


  南清漓盛出來滿滿一大碗,放到了炕沿上,讓吳四順吃掉。


  吳四順受寵若驚,怔楞了片刻才端起了碗,風卷殘雲般,很快就送進了肚子裏,連一丁點兒西紅柿皮都沒有剩下。


  而且他放下碗後,直呼好吃,還能吃三大碗。 南清漓太清楚這東西的寡淡味道了,與好吃真的沾不上邊兒,可是當她洗刷鍋碗時,吳四順咧著嘴哭開了,哭得似個傻子,大有愈哭愈烈之勢。


  南清漓已經生著了灶火,吳四順還在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抽泣,她莫名火起,“吳小四兒,你給我閉嘴!你摸著良心想想,我南清漓對你好不好?”


  這一群半大孩子裏,就數吳四順年齡大了,她沒罵他,更沒揍他,更沒咋的他,可他卻哭起來沒個完。


  他這哭聲要是引來了小鵬和南氏小兄弟的圍觀,那幾個指不定咋想她這個一家之主啊?


  而且,在這個男尊女卑,男女之防意識極重的時代,她這個十五歲的小孀婦和她的前小叔共處一室,而且前小叔還痛哭流涕,傷心欲絕,好像,極像她奪了他的初吻或者童,男身似的。


  記得真切,前世閨蜜時常盯著手機,盯著男裝秀視頻裏剛出道的青澀男模,她的眼神蕩漾到膈應,還用一種久經沙場的口氣各種評頭論足,聲稱有緣撞上這個那個的話,就奪了對方的初吻和童,男身,然後發過去兩個大紅包。


  原以為閨蜜也就是故作滄桑,故作玩世不恭,放蕩不羈而已,重生一次再細細想來,閨蜜的種種言行舉止昭示出一個標簽,心機婊。


  是的,閨蜜是心機婊,所以她可以不動聲色地撬走自己的男友蕭雲翳,所以蕭雲翳剛剛給自己發了分手短信,她就在朋友圈應景的曬結婚證。


  男友蕭雲翳的初吻在他告白時就給了自己,可是男友的清白還在嗎?他被那個無恥的心機婊弄髒了嗎?

  心事沉沉如潮襲來,一時間南清漓火大的不行,真想將吳四順一腳踹回吳家去。


  “大嫂,你對我太好了……你對我最好!” 吳四順被南清漓一凶,終於止住了淚水,說得認真而小心。


  南清漓用燒火棍扒拉著灶膛裏的柴火,尋思吳四順大概是怕自己揍他才說得這麽違心,


  “別來狗腿這套,你我又不熟,對你最好倒談不上,隻是你身為堂堂男兒,動輒就哭喪似的,我很看不起。”


  吳四順吸了吸鼻子,努力平複著情緒,將心裏話一股腦兒倒出來。


  “大嫂,你是不知道我娘,不,她不是我娘了,你沒看見那個老幹婆有多狠,不管怎麽說,我是她兒子啊,因為五兩銀子的賭債,她就往死裏打我,連雞毛撣子都打斷了。”


  南清漓語氣淡淡,就事論事,“她那麽狠打你不對,不過你賭錢也不占理。”


  吳四順訕笑著,“大嫂,你教訓的是,我也想明白了,她攛掇我賭錢時,沒把我當兒子,而是把我當成了賺錢工具,而大嫂你把我當人看,我就得戒掉賭癮,好好做人。”


  南清漓不鹹不淡地哼了聲,心裏有了盤算,得盡快讓吳小四兒試試賺錢有多難,那麽他自己的血汗錢肯定就不舍得賭博,因為萬一輸了他會肉疼死。


  南清漓到院子裏的大黑甕裏拿了些饅頭包子,放在籠屜裏加熱,後灶的鍋裏煮著小米粥。


  飯香流溢,於是吳四順更不想離開了,沒話找話的聊,“大嫂,你給我打荷包蛋時,那個蛋怎麽一下就沉下去了?”


  南清漓不耐地橫了眼吳四順,就是那種看白癡的眼神,可是她想了想,這個道理真的,真的不是很好解釋啊!

  可是如果不加解釋,她這個一家之主以後如何以理服人。


  南清漓想了想,反正家裏那兩個咬文嚼字的讀書人也不在跟前,反正房梁上的鬼原主也聽不懂,反正鬼原主即使說點什麽,吳四順也聽不到。


  於是,南清漓緩聲如是解釋,“這裏麵的原因很簡單,雞蛋的密度大於水的密度,所以就不會浮在水麵上,也就是說雞蛋的重力大於水的浮力,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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