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女孩
艾米莉看到那根頭發後，就已經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了完全被對方所掌控的狀態。
如果艾拉要拿走自己的頭發或者血液，艾米莉可以先使用鏡中傳送，然後用冰霜覆蓋自己，或者用黑焰讓自己的頭發不再屬於自己。
因為她即使沒有力氣，體內的靈性還是會流動。
可現在的艾拉已經將悠米頭發拿到了手上，艾米莉無法搶過來，也無法用黑焰燒掉。
“現在，你願意來加入魔女教派嗎？”
艾米莉艱難地看著對方，隻能回應：“願意。”
“好。”艾拉拍拍手，將那根頭發在艾米莉麵前甩了甩。
“這根頭發我就當作紀念了。希望你以後可以好好地作為我們教派的一員。”
艾米莉看著周圍的冰霜逐漸隱退，艾拉轉眼間也消失不見。
“我還是太慢了啊……”艾米莉努力想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可雙腿顫抖地過於厲害，她再一次摔倒。
“我該盡快提升自己，可女巫怎麽扮演？”她抓了抓頭發，盡量讓自己不再淩亂。
“小姐？”悠米敲了敲門，走進了客廳。
“這是今天的晚飯……誒小姐你怎麽了？”悠米看到艾米莉坐在地上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你臉怎麽這麽燙，是發燒了嗎？怎麽流這麽多汗，沙發上都有好多……”悠米聞著客廳內奇怪的味道，將艾米莉扶了起來。
艾米莉擔憂地看著悠米。
“沒什麽，等吃完晚飯後我要去一趟黑夜教堂，你不用跟著。”
艾米莉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她控製好自己的身體，一步步走向餐桌。
“嗯……”悠米懵懂地點了點頭。
艾米莉很快將晚餐吃完了，她將悠米新拿來的六套衣裙中挑了一件，換掉了已經濕透的衣裙。
悠米得知其中有兩套是艾米莉送給自己的時候欣喜若狂。
“哇，這麽漂亮，真的是給我的嗎？”悠米擺弄著那兩件衣服，眼睛發亮。
艾米莉微笑著看著對方這樣欣喜的表現，隨後稍稍離開了貝爾街18號。
晚風還是依舊地冷，艾米莉走在已經沒有多少人的大街上，愁眉不展。
“怎麽能讓那根頭發不會發揮作用呢……”艾米莉不知不覺走到了教堂門口，抬腳邁了進去。
她走到聖堂前，低住頭。
黑暗處走來了一位中年人。
“你好，艾爾菲斯小姐，請問你需要什麽嗎？”聖安東尼問道。
他認識我。艾米莉抬頭看了看他，瞄到了對方的眼睛，卻感到一絲不寒而栗，內心開始恐懼起來？
“我懺悔。”
聖安東尼略微驚訝了一下，隨後將手指向懺悔室，“請隨我來。”
艾米莉跟著他走了進去，隨後說道：“我懺悔，我應該堅定不移地信仰著女神，做一名盡職盡責的值夜者。”
她頓了頓：“可我在剛才，在一名魔女的脅迫下，加入了魔女教派。”
聖安東尼臉色有了些許變幻，艾米莉感到周圍的黑暗又多了幾道目光看著她。
“那位魔女大概率是序列6‘歡愉魔女’，她拿到了我家人的頭發，很可能會以此為媒介，用黑魔法殺害我的家人。”
艾米莉無助地抽泣著：“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同意了加入魔女教派。”
“你的懺悔女神會接受的。”聖安東尼已經了解到了事情，站起身來，送著艾米莉走出了懺悔室。
“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會盡快找出保護你家人的方法，請不要擔心。”大主教在胸前畫了一道紅月。
“希望如此，讚美女神。”艾米莉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轉身離開了教堂。
…………
艾拉看了看周圍，轉身將身形沒入了黑暗之中。
“絕望女士，我已接觸了艾米莉?艾爾菲斯。”
她低下頭恭敬地說道：“和伊芙琳?戴安娜所描述的一樣，她是那個服裝店的管理人。”
“她目前和另一個女性居住在貝爾街18號。”
“雖然她現在還不願意加入教派，但主的意誌一定會使她加入我們的。”
艾拉苦惱地敲了敲頭：“真沒想到，她和特莉絲奇克一樣不願服從與魔女教派。”
“哦？”絕望女士挑了挑眉：“短短時間裏出現了兩個不願意接受主的意誌的人，一個是主降臨的容器，另一個則是野生非凡者。”
“教派和極光會的合作馬上就要到來了，可別出什麽岔子。”這位白衣飄飄的女士輕笑著說道，隨後墮入黑暗之中。
…………
“主教們的意思是，讓你潛伏在魔女教派之中。”
索斯特坐在辦公椅上，對著剛剛到來的艾米莉?艾爾菲斯說道。
“根據你的描述，那個魔女不清楚你的背景，不清楚你現在是值夜者，隻知道你是那個服裝店的老板。”
“對方拿走了你家人的頭發，現在根據我的推斷有三種選擇。”
“一，等待頭發自然風幹，失去了作用，嗯……顯然不可能，他們一定有保存的方式。”
“二：殺掉對方，但我們也不能確定頭發還在不在對方手中，如果不在還有可能引發其他魔女對你的懷疑，從而直接發動黑魔法。”
“三，你努力晉升，在位格達到半神的時候，可以以你自己的力量消除那根頭發與你家人之間的聯係。”
“將你的家人隱秘掉也是可以的。”索斯特將兩隻手放在後腦上：“但也不能讓你的家人一直隱秘著吧，這樣她的日常生活和別的什麽都會出問題，心理狀態也會不穩定。”
“雖然可以在黑魔法發動的時候將原身隱秘，可代價也太……我們也無法得知她會在什麽時候發動黑魔法。”
艾米莉感到頭痛。
這幾個方法都是沒辦法目前完成的。
如果在那位魔女出門的瞬間擊殺她還可以將那根頭發奪回來。
可現在已經過去了那麽久時間。
至於半神就更不可能了。
艾米莉最開始真的就想鹹魚，隻要成為女性就好。
可現在自己唯一“家人”的生命懸在一線。
教會可能提供不了“刺客”途徑的魔藥材料，他們都不一定有。
想要晉升半神最好的方法就是擊殺一名“絕望魔女”！
艾米莉是可以直接服用非凡特性的，她本身沒有瘋狂和汙染，基本不會因為魔藥而失控。
現在還沒有目標……等等，未來克萊恩在夜之國和絕望女士是不是有過關聯……
艾米莉捶了錘頭，她的思維已經亂作一團，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的方向。
本來掌握了全劇情的她應該是很好地在這個世界生活的，隻要不去想不該想的東西。
可一些變數也來了。
他聽著索斯特繼續說道：
“你要在魔女教派裏找機會了解到他們的各個行動，各個組織中隱藏的魔女，報告給教會。”
“這樣我們對魔女教派的了解會很多，也會更多防範。”
艾米莉點了點頭，隨後在沙發上坐下。
絕望女士在使用錯誤的符號後成為了安半愚的密偶。
當時克萊恩由於看到了靈體之線上懸掛的觸手所以沒敢再動。
其實那些密偶都是非凡特性啊！
接下來艾米莉想的就是：
如何讓克萊恩在那個時間殺死這個密偶，使她的非凡特性析出。
克萊恩那麽慫，而且在最後的時候特別迫切地想要出去，這根本不可能吧……
隨後她明悟了。
我可以直接請求黑夜女神來將絕望女士體內的非凡特性……
可那樣就又會欠教會，哦不，欠女神債了。
那可真是……
艾米莉站起來身來，又在胸前畫了一道紅月。
艾米莉向索斯特道別，從戴莉所在的辦公區走過，回到了大街上。
為了不讓自己少欠點債，她想到了半神之前的非凡特性可以讓魔女教派來給。
這樣反而還因禍得福了？艾米莉想想就很煩。
隨後，她看到了一位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從麵包店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塊麵包。
艾米莉當然看出來了這是在偷竊。
“站住。”艾米莉擋在男人麵前，男人看了看眼前這個豐腴的女孩，雙腿有一些停頓，速度有所改變，但還是低頭撞了上去。
艾米莉驚歎於對方的勇氣，於是直接後撤了一下，隨後右腳輕快地掃了一下。
那名男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巷子裏偷偷看著的全身髒兮兮的小女孩忍不住了，直接衝向了艾米莉。
艾米莉“呀”了一聲，她沒有發現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小女孩。
她沒有嫌棄小女孩身上的肮髒，直接將小女孩抱了起來。
“嘖。”
她看著麵包店中追出來的老板娘，“你好，我能買兩袋麵包嗎？”
老板娘認出了對方是那天令她沉醉的小姐，忙回答道：“可以可以，請進。”
艾米莉點了點頭，隨後蹲下身來：
“如果你想吃麵包呢，就找個地方等著，我會來找你的。”
男人不敢說話，顫抖著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孩子。
艾米莉拍了拍裙子，走向了麵包店。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老板娘聞言後歎了口氣，“這是東區的窮人，之前經常在我店旁邊看著，我問過一些人，他們說是從東區來的，估計是看我這家隻有我一個女人經營，好下手。
“東區的工作很少，他們估計也是沒有什麽工作或是丟了工作什麽的，小姐你就不要想這些了，這都是些可憐人。”
老板娘無奈地聳聳肩。
“哦對，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可以麻煩你介紹一下自己嗎？”
她有些受寵若驚，“我叫黛米?謝爾頓，我的家人……也是東區出來的，可惜最後他們都離我而去……”
“我在他們死後被這家店的店主收養，他是沒有子女的，把我當成繼承人培養。他最後……也因為一些疾病死去了，我就成了這家店的老板。”
怪不得這麽同情東區的窮人……艾米莉恍然，將小包提了上來，想要翻出錢包。
忘了給悠米了……艾米莉尷尬地看著黛米，沒等她說什麽就搶著說：
“我忘帶錢了，可是不要緊，黛米女士。”她飛速地將手上的一條手鏈摘了下來，拉過黛米的手，戴在了對方的手上。
“這件就當作我們交朋友的禮物，黛米女士，我的名字是艾米莉?艾爾菲斯。它是禮物的同時也是信物，我會盡快將錢還給你的。”
黛米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艾米莉，她仿佛隨意一笑都能牽動人心，黛米不自主的點了點頭，艾米莉就在她還在觀察那條手鏈時溜了出去。
那條手鏈可值個兩三千金鎊呢……希望這位胖胖又可愛的老板娘喜歡。
艾米莉尋找那對似乎是父女的人，最後在一個黑暗的向巷子裏找到了對方。
“介紹一下自己。”
艾米莉將一個袋子放到一旁的箱子上，自己從另一個袋子裏掏出了三塊麵包，遞給了女孩和男人，自己則吃著一塊。
“我是尼克?克羅斯，”那個男人顫顫巍巍地接過麵包，不敢抬頭看著艾米莉，“在前幾天丟掉了工作，所，所以才來偷東西。”
艾米莉看著那個小女孩忍不住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想過被警察抓住會是什麽後果嗎？”
“想過，可，我女兒已經餓了好幾天了，我不能讓她餓死，乞討也沒什麽人可以施舍我們，我不得已……”
“你先吃，我來問問她。”艾米莉皺了皺眉，不想聽這套說辭。
“我，叫妮可……”小女孩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不再有所發言。
尼克、妮可，這名字真是簡潔方便啊。
艾米莉沉默了一會，看著眼前的女孩原本黑色的眼睛開始了一些變化，仿佛在試圖看透她。
“我好像……看到大姐姐是，粉色的……”她一臉迷惑地說道。
粉色在靈視裏是善良吧……艾米莉這麽想著。
“這孩子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艾米莉認為這個女孩的母親是一位非凡者，因為那個孩子在她看來全是半個序列9。
擁有靈視都有誰呢……好多途徑在序列9都有靈視啊……
“不眠者”“占卜家”“窺密人”……
眼前這個顯然不是非凡者的男人說道：“她，據她所說，她是一名逃出來的囚犯。”
“囚犯？”艾米莉皺了皺眉，這是隱晦地說是“囚犯”途徑，還是……
她看著這個自己第一眼就開始喜歡的小女孩，伸出手摸了摸頭。
“你願意跟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