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戰
周圍的人都畏懼地退了幾步。
一下子直接將十幾個人幹倒了，這誰打的過？
這些貧民不再想著壓製約翰，開始退縮。
他們或跑回自己的小屋子，或躲在狹窄的小巷裏，偷偷看著他們。
必須跑！艾米莉在約翰的逼近下不斷後退，直接跳上了樓頂。而約翰也步步緊逼。
“呃啊……”艾米莉感到自己的小腿被鋒利物品割到，忍不住看了一下。
純白的過膝襪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部分，艾米莉的腳步開始踉蹌起來，他開始拚命地跑著，但身後的約翰?賽爾依舊窮追不舍！
“壞了我的好事，死吧。”被戳破一切的約翰惱羞成怒，手中的塔羅牌不斷飛出，飛向艾米莉身體部位的各個柔軟處。
終於，艾米莉的袖珍手槍從袖子裏滑了出來，艾米莉飛快地將它調整為可發射的狀態，隨後再次跳起來，轉身朝著約翰發射了出去。
而約翰身為“小醜”，已經預見到了這個場景，整個人向右倒去，完美地躲開了這發子彈，隨後像不倒翁一樣回到了原位。
而艾米莉在空中被手槍的後坐力向後推去，在經過小巷時迅速調整動作，向下墜落。
艾米莉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隨後雙眼快速地尋找可以隱蔽自己身位的縫隙。
在約翰來到小巷之前，他終於躲到了一道牆與牆之間的縫隙。
“刺客”會完美地躲在黑暗裏！即便現在是白天，可小巷被高大的樓房擋著，環境依舊黑暗。
約翰來到小巷後，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立刻走開，而是迅速將手腕上的黃水晶吊墜搖晃起來，“我追殺的人在這裏。”
艾米莉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再多想，迅速衝了上去。
“小醜”即便能預知自己的動作也隻能預知一瞬間！
艾米莉直接將子彈發射了出去，而約翰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軌跡，轉身躲開。
而迎麵而來的是艾米莉充滿充滿力量的一腳。
約翰沒來得及看這一腳來自哪裏，自己就已經被這股力量壓得要倒了下去，但“小醜”的身體協調性又讓他找回了平衡。
艾米莉的袖珍手槍隻有兩顆子彈，子彈已經全部射完了，他一邊跑著一邊換第一發彈夾的子彈。
“不行……”艾米莉強忍著全身的疼痛，他的傷幾天前才剛剛完全好，現在就又渾身是傷痕了。
而自己受傷的部位又全是神經多的地方，很影響自己的行動。
“必須逃，我絕對打不過他！”
艾米莉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了，直接通過牆的縫隙鑽了過去，出現在了另一條小巷裏。
“我到底是怎麽左拐右拐來到這裏的，我怎麽還迷路了呢……”艾米莉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時的路線。
艾米莉連穿了好幾個縫隙，終於確定了甩開約翰?賽爾。
他找到一間很狹小的沒有人的屋子，偷偷鑽了進去。
艾米莉癱坐在地上，靠著牆。
他咬著袖子中的最後一塊麵包，眼淚不自主得流了下來。
無論是在哪方的記憶中，他都沒有這樣與人對戰過，而今天對方如此猛烈的攻擊他完全招架不住，以至於這樣的狼狽。
艾米莉的裙子已經破了好幾個口子了，金色的卷發已經淩亂，襪子的腳踝和膝蓋處已經被血液染紅。
自己的脖頸、手腕、膝蓋、腳踝都有著不下五道的傷口。
從戰鬥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此時的艾米莉被傷痕包裹著全身，他靜靜地體會著全身的疼痛，每一道傷痕都劇痛無比。
艾米莉抱住自己的雙腿，把頭埋在中間，疲憊地睡去。
艾米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肚子在“咕咕”叫，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傷口的血液也粘在了衣服上。
艾米莉已經感到傷口在發燙了，恐怕再不久傷口就會發炎。
“你！出來，看到早上那個人了嗎？”屋外傳來一個不耐煩的男性聲音。
是約翰?賽爾。
艾米莉開始祈禱對方千萬不要找到自己，自己的身體開始顫抖，死死地聽著外麵的聲音。
突然，外麵的吵鬧聲消失了，走路的聲音出現。
艾米莉嗅到一絲不太好的味道。
“砰！”他眼前的門直接被踹開，約翰的身影顯露出來，他一邊邪笑著一邊說道：
“占卜還說你會有輕微的危險，哼！真是多慮了，一個廢物怎麽能讓我有危險。”他掏出了一把短刀，“還我找了這麽半天，真能藏啊！”
艾米莉咬了咬牙，忍住身上的疼痛，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袖珍手槍對準約翰，子彈發射了出去。
約翰預知到了子彈的發射，側身躲了下來。就在這時，艾米莉猛然衝了出去，可沒想到，約翰的右腿迎麵而來。
“嘶……”艾米莉直接將上身向後仰去，小腿伴著慣性滑了出去，他及時地把持住平衡，但身上的許多傷口因為這次的大幅度動作又加重了。
他沒有理會傷口的撕裂，用力跳到了房頂上。
“不會再讓你逃跑了！”約翰憤怒地說道，手中的塔羅牌再次飛向艾米莉。
艾米莉回身又打了一槍，隨後再次急忙換彈，然後觀察周圍，終於看到左前方就是平民區的建築。
就在那裏！艾米莉保持住心中的一絲希望，沒有理會身體上的各種傷痛，全力衝向那邊。
可終究還是有一張塔羅牌切到了關鍵部位，艾米莉右腿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
“別想走了，就死在這裏吧！”約翰大聲說道，艾米莉瘋狂思索著誰能救他。
女神由於隻能回應所以不能幹涉現在的事情，克萊恩這個時候也無法在灰霧上進行攻擊。
沒辦法了啊……艾米莉的淚水又一次從那湛藍色的眼睛中流了下來。
約翰抬手將刀刺了下來，而艾米莉在地上滾了一下，短刀刺空了。
約翰繼續發起攻擊，而艾米莉隻能不斷地躲閃，用手槍裏的兩顆子彈幹擾他，隻不過手槍也在之後被短刀擊飛出去。
終於，短刀抵在了艾米莉的心髒處，艾米莉用盡全力去把這把短刀推走，而約翰也在不斷用力，短刀的位置不斷下移。
“快死吧！”約翰不耐煩地說道，他用力地壓著，但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你還是個男的？”
艾米莉呆住了，這句話在他腦中轟然炸裂，在他耳邊重重回蕩。
曾經的回憶在他眼前湧現：
“原來你是個男的啊……”
“這麽多年了，真是惡心。”
“你怎麽不去死！”
…………
希菲在座位上眼睜睜看著鍾表上的時針達到了24點。
“都一天了……艾米莉怎麽還不回來……”希菲無聊地等待著，突然桌子上的電台發出了滴滴滴的響聲，是警察局發來的，她趕緊將電報記了下來。
“有貧民來舉報說約翰?賽爾在搜查每一戶人家，並且那時的約翰?賽爾和之前的柔弱形象完全不一樣，甚至打傷了許多貧民。”
“不好！”希菲瞳孔驟縮，衝樓下大聲喊道：“約翰是序列8，艾米莉有危險，快去救她！”
…………
昔日的話語在艾米莉耳邊回蕩，這些話語使他對生活徹底無望，這些話語造就了他的自殺，這些……
但現在的自己還會因為這種話做出什麽傻事嗎？
“不，不，你……”艾米莉的力量隨著話語不斷增大，他猛得推開那把短刀，眼神逐漸變了，變得堅毅，變得……有殺氣！
“我，我不是！你給我去死！”艾米莉已經無視了身上的任何疼痛。
你必須死！艾米莉用雙腿抱住約翰，這樣瘋狂的舉動讓約翰一下子倒了下去，艾米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刀已經刺不到艾米莉了。
“可惡！”約翰反抗著，而艾米莉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用自殘的方式將頭撞響對方。
“砰”一聲悶響，艾米莉瞬間感到自己頭痛欲裂，而約翰顯然也沒好到哪去，可艾米莉沒有理會自己從頭上就出來的血液，繼續撞擊著約翰的頭部。
約翰疼得幾乎要失去知覺，艾米莉眼前也一片模糊，但他還是趁這個時候將另一隻手轉移到約翰持有短刀的手上。
約翰即使神情模糊了，也不沒有忘記全力抓緊目前場上唯一可以致死的武器，艾米莉無論怎樣用力掰都沒有辦法掰開。
“呃啊……”艾米莉突然用力咬在了約翰的手腕上。約翰瞬間被痛苦所幹擾，抓著短刀的手雖然有點鬆但還是沒有達到讓艾米莉掰開的地步。
艾米莉的眼神再次凶狠起來，他直接用力，牙齒不斷透過皮膚，血液四處飛濺，終於將約翰的一塊肉咬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約翰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隻見艾米莉又要張開嘴咬，他的的另一隻手立刻抓住艾米莉。
艾米莉再次用力將約翰的手腕肉咬了下來，他的嘴裏滿是約翰的血液，可他現在隻在乎約翰手中的短刀。
約翰痛不欲生地鬆開了手，而這一鬆手，短刀徹底落在了艾米莉的手上。
“你，去死吧！”在約翰絕望的眼神中，艾米莉沙啞地喊到，隨後用最後的力量將短刀狠狠地刺入約翰的心髒。
短刀不停地在約翰身上刺穿，幾分鍾過去，約翰?賽爾的屍體已是千瘡百孔，約翰的血液濺到了房頂的各處，而艾米莉也終於力竭，保持著最後一刀的姿勢喘著粗氣。
此時，貝克蘭德值夜者的第七支隊終於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