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保!
第2章 自保!
“圓圓胡鬧!你這小身子板剛剛落了水,怎麽能跪在冰麵上呢!”太後又急又驚。
而花圓圓,先是被冰冷的湖麵凍了個哆嗦,雖然有厚厚的毛毯,寒意還是刺入四肢百骸,錐心刺骨。
她亦如此,那麽韓祁佑呢……
花圓圓下意識看向身側的少年,看著他因為寒冷而凍得烏紫的唇,心裏多了幾絲憐憫。
當然,憐憫之外,更多的卻是害怕。
拜托,這可是未來的相國兼天下兵馬大元帥啊,動動手指頭,就能要她小命的!
現在讓她給他提鞋她都得屁顛屁顛的趕緊的。
哪裏還敢再“摧殘”未來的相爺啊!
想到這裏,花圓圓深吸一口氣,一張圓潤的小包子臉,撐得鼓鼓的,奶聲奶氣的搖晃著小腦袋:“太後姥姥,圓圓有錯,圓圓剛剛說謊了,祁佑哥哥沒有推圓圓,是圓圓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拓跋淵鬆了一口氣。
拓跋明難以置信的黑了臉。
就連韓祁佑,都忍不住看了身側的女娃一眼。
“圓圓,不是你跟太子哥哥說,是韓祁佑推你下水的嗎?”
拓跋明率先定神,看向花圓圓的表情有些急切,循循善誘,“你還讓太子哥哥幫你出頭,不讓別人欺負你啊……”
看著拓跋明一臉關切的模樣,任誰都會覺得他是一個為妹出頭的好大哥。
而穿書而來的花圓圓怎麽可能上當。
她心底嗬嗬一笑:大反派太子,你想作死我不攔著,可我花圓圓隻想自保!
況且太子後期對書中的花圓圓的舉動,現在的花圓圓可是了如指掌。
山河破碎的時候,花圓圓的好太子哥哥為了討好韓祁佑,把她吊在城門三天三夜,任人羞辱……
這位大反派利用花圓圓,欺騙花圓圓,到最後一腳踢開,算什麽東西?
花圓圓必不會再當他的刀!
不動神色的扯了扯唇,花圓圓無辜的眨了眨眼,滿臉不解,“太子哥哥,你說什麽呢?你不是問我,是誰救了圓圓嗎?”
拓跋明的臉一瞬青白,“怎麽會呢……圓圓你是不是記錯了?”
他有些急,圓圓一直都對他百依百順,可是現在,怎麽會……突然反水,如此一來,他的計劃……
“圓圓,你忘了……”
“不,太子哥哥,圓圓記得,沒人推我,反倒是祁佑哥哥舍命救了我。”
花圓圓的篤定,讓拓跋明語塞,絞盡腦汁,他又指出錯處,“就算是韓祁佑沒有推你,但是也是救護不當!”
這話,她似乎沒法反駁。
畢竟當時就他們兩人,她落水,韓祁佑總要連坐……
索性……
花圓圓委屈的低下頭,伸出小手,拽了拽韓祁佑的衣角,奶聲奶氣道:“祁佑哥哥對不起,圓圓害你罰跪,圓圓不用毛毯了,和你一起跪。”
韓祁佑蹙眉,不著痕跡看了她一眼,沒有動。
那張俊臉,依然冷淡如斯。
瞥見那雙眸子中的寒意,花圓圓忍不住打了個一個哆嗦——未來的相爺,好冷!
不過,她有信心,自己這狗腿子的功力,一定能攀得上!
想到這裏,她給自己狠狠地打了打氣,捏了捏小拳頭,一下子扯開毛毯,當真跪在了冰冷的冰麵上。
好,
好冷{{{(>_<)}}}
稚嫩的膝蓋上還是立馬感覺到了層層的寒意。
三九寒冬,千年寒冰,也難怪,會硬生生的把他的膝蓋給跪壞了,害得他成為一個瘸子,一個殘廢,抱憾終身!
“圓圓!”
花圓圓是太後的心頭肉,見此,太後立馬著急了起來,“你們都是死人?趕緊攙扶起來!”
‘太後姥姥,不,圓圓不起來!要起也是跟祁佑哥哥一起起!’
花圓圓捏緊小拳頭,一臉的堅決!
“這……”太後略略一頓,“好,哀家就不罰他跪了。韓祁佑,你可聽見了。”
“謝太後恩。”少年單薄的身軀跪在冰上,低著頭,旁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當然,也無人關心。
韓家雖然是三朝元老,奈何在廢立太子一事上,與天家的意思相左。更是被扣上了提前站隊的大帽子。天家一怒之下,韓家闔府抄家。十八歲以上的男丁全部流放,女眷充官,罰入賤籍。
而韓祁佑,因為剛剛是十七歲,差一歲。幸免流放。可也沒好過多少,隨同女眷被罰入賤籍,日前在宮中,因為年齡相仿,做事又穩重,因此被挑中,成為七皇子的隨從。
七皇子與他交好,但奈何七皇子母親出身洗衣婢,連帶著他也人微言輕。
闖出了禍,他也無法回護。
花圓圓本是跟太子一夥,每日就是捉弄老七韓祁佑,貓抓老鼠一樣的戲弄,見天的作踐。
可也無人敢說什麽。
所以今日,這小郡主忽然轉了性子,維護起韓祁佑來。
當真是讓人跌破了眼鏡!
花圓圓一聽,當即麵露喜色,迫不及待的拉韓祁佑起來,可惜身上裹得太厚,動作略顯笨拙,“祁佑哥哥,你快起來,太後姥姥不生氣了。”
“祁佑哥哥,你為什麽不起來……太後姥姥,你說不怪我們的……那你不可以再處罰祁佑哥哥,給祁佑哥哥請太醫看看好不好,祁佑哥哥跪了好久,圓圓剛剛跪一下下都痛痛……”
圓圓奶聲奶氣的聲音逗樂了太後,心裏那一點怒意也煙消雲散,拂了拂手,“好,姥姥不怪他,來人,將韓祁佑送回七皇子府……再,尋個太醫。”
太後發令,眾人自然照做。
拓跋淵也徹底心安,急忙叩首謝恩,拉起了韓祁佑。
跪了太久,韓祁佑雙腿已經麻木,好不容易站定,垂眸斂目間,忍不住朝花圓圓看去,正巧,對方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匯,女孩星眸澄澈,圓滾滾的腮幫子鼓鼓的,像是,像是一隻偷吃核桃的小鬆鼠。
蹙眉,韓祁佑的眼底泛起一道疑雲。
她為什麽幫自己?
明明前一刻,她看向自己的眼眸裏還滿是厭惡。
她是高高在上備受恩寵的小郡主。
而他,隻是一個被踩到腳底,人人踐踏的爛泥!
究竟為什麽,這小團子,轉了性了呢?
莫不是,這是她跟太子之間的新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