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初涉
“你很好奇我是怎麽打敗你的？”
林塵問道。
“我更好奇你是怎麽敗的。”
林顏仙開口說道，倒是沒有因為排名比林塵低而惱怒。
林塵微微點頭，心中想道，倒不愧是林家的一代天驕，這般心懷，是能成大事之人。
“打不過，就敗了唄。”
林塵倒是無所謂般，隨意說道。
實際上，林塵能夠打過悟道四層的林顏仙，也不全然是實力，但論劍道，如今的林塵可打不過這位天之驕子，而後又敗在劍聖手上，倒也無可厚非。
而林塵之所以能夠打敗林顏仙，也全靠了自己在符道的造詣高於林顏仙，雖然不能使用四層以上的符印，但低階的符道手段卻是可以使用的。
縱是如此林塵也不過險勝，所謂符道比劍道前期更強，在絕對的天才麵前，到底還是形同虛設，而林顏仙的實力，在同輩之中，林塵雖然沒有見過其他天驕，但林顏仙絕對也能排進前十之列。
林顏仙權當林塵不願意說罷了，也是，本就不熟悉的兩個人，又怎麽會將這種私事說給旁人呢。
隻是林顏仙回想起與劍聖的那一戰，至今心有餘悸，到底的劍道第一人，哪怕是年少之時，也是如此遙不可及。
不過，這也建立了林顏仙心中的誌向，與此相比，一時成敗倒也算不上什麽了，就算敗給林塵，但林塵不也敗給了劍聖嗎，至少在林顏仙如今的心中，林塵是遠遠不及劍聖的。
不過那一句打不過，所以便敗了，倒也說得坦然，隻是，有些淡然過頭了。
林顏仙當初也是緩了好幾日，才從那一戰當中回過神來，那種竭盡全力也無法逾越的感覺，讓人窒息，卻又激勵著人前進。
就仿佛巍巍大道，唯獨他劍聖一人，劍指滄海一般，林顏仙如今仿佛也能聽見那一句若有若無的歎息，直擊心靈。
二人一同前行，相顧無言，倒是有些尷尬。
小半日的時間，倒是沒有遇見所謂的晶獸，倒是零零碎碎的小妖獸遇見了不少，不過，二人都是以驅趕為主，幾乎沒有殺戮，既浪費精力，又沒有價值。
林塵心中納悶，這自然衍生的妖獸，在數目上，無一不是成金字塔狀分部，按理說，這低階的妖獸，數目應該很多才是，而如今看來，著實有些少了。
似察覺到林塵的反應，林顏仙開口解釋道：“晶獸不同於普通妖獸，乃是承這秘境天地而生，其數目和境界，皆由秘境賦予，若沒有特殊機緣，幾乎不會破境，而一旦有破境的晶獸，就意味著有一方天材地寶出世，勢必會引起所有人的爭奪。”
林塵心中的疑惑解開，反倒是對這奇特的晶獸更加感興趣了。
“那個，你和我師尊，到底有什麽仇怨，真的解不開了嗎？”
林顏仙吞吞吐吐，開口問道。
林塵有些驚訝，這女子一路走來都未曾開口，為何獨獨對這事感興趣。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我們還要相處三個月，有些芥蒂，能解開，自然還是解開的好。”
林顏仙有些緊張，生怕林塵誤會，倒像是個這般年紀女子該有的嬌羞狀了，饒是林塵，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林塵如此輕薄，林顏仙也是有些惱怒，隻一瞬間，一柄長劍便架在了林塵的脖子上。
“有這麽好笑嗎？”
林顏仙問道。
林塵無語，這女子，當真是不可理解，上一秒還輕聲細語的，下一瞬間便刀劍相向了，又是何故。
“息怒，息怒。”
林塵邊說著，邊揭下林顏仙的劍，開口說道。
“你這脾氣，當真是不好，你這麽問，我可是半個字不會說的。”
林顏仙收起劍，說道：“誰叫你如此不正經，莫以為誰都像林家那丫頭一般，對你百依百順，若是不順我意，改日便一劍劈了你，也省的禍害林家的那女子。”
林顏仙開口說道，卻是半分情麵也不留。
是啊，林塵忽地想起來木玲雪，也是有些懷念。
“那你林家和白家的恩怨，又當如何呢？”
林塵沒有回答，反問道。
“是我先問的。”
林顏仙雖有些動容，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
林塵見決意拗不過眼前這女子，索性鬆一口氣，放棄了。
“林成己想殺我，沒殺掉，就這樣了。”
林塵輕描淡寫道。
“休要直呼.……”林顏仙話說一半，有些驚訝，“你說師尊要殺你？”
見林塵沒有反應，接著問道，“是真的麽？”
林顏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林塵伸出兩根手指，提醒道。
整理了一瞬間的思緒，林顏仙開口說道：“我心向道，無心氏族之爭。”
“可林成己可不這麽想，他可是視你為希望呢。”
林塵繼續說道。
林顏仙有些猶豫，不知如何說才好。
林塵倒是很滿意，林顏仙到底不是那般為了大道就殺伐果斷之人，這般心境，好，也不好，最後還是要看命運的指引。
而好在，她遇見了林塵。
“我給你個建議如何？”
林塵忽然開口道。
“嗯？”
“你林白兩家的恩怨，終究要在你和白秋墨之間解決，如今看來，他白家怕是要敗了，隻是我與那白秋墨，也算有些交情，不如給我個薄麵，留白家一條退路如何？”林塵說道。
“單不說老祖那邊不可能答應，隻是，為什麽？又憑什麽呢？”林顏仙問道，似覺得林塵有些莫名其妙。
“也不白占你便宜，我也給你林家留一條路如何？”
林塵笑道。
“你認真的？”
林顏仙問道，隻覺得林塵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我像是給你開玩笑的樣子嗎？”
林塵故作神秘地問道。
“莫名其妙！”
林顏仙隻覺得林塵仍有幾分輕挑，冷冷說道。
“不著急，你慢慢想。”
林塵也不著急，自顧地向前走去。
林顏仙或許不明白，林塵話裏代表的含義。
但林塵對林成己，是有怨的，說恨卻是談不上，尤其是在知道這背後還有劍聖，甚至其他大人物示意之後，林塵心中的想法也在慢慢發生改變。
隻是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
林成己的生死，林塵不管，但若是林家還不知好歹，林塵自也不必再顧及其他，林成己不行，劍聖也不行。
林顏仙自是記得，但真正入耳，還是在多年以後。
尤是在想起林塵那雲淡風輕的神情之時，似有些眼熟，又有些心悸，那般心境，似乎，隻在劍聖一人身上見過，看是雲淡風輕，又何嚐不是俾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天下萬事，於我如浮雲，天下萬道，唯我執乾坤。
兩三日的時間，二人都沒有遇見什麽強大的妖獸，至於所謂的晶獸，更是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不過，越往外走，妖獸的習性和境界，確是越來越強大和凶猛。
以二人的速度，如今離那中心的傳送點，已有三千裏了，而這標注出來的邊界，也不過八萬裏之遙罷了，卻是一無所獲。
林塵倒是不急，林顏仙倒是有幾分懷疑了，不過林塵不開口，林顏仙也不願開口，二人便如此走著，越往外走，速度就越慢。
又過了幾日，二人離中心點已有五千裏有餘，依然沒有收獲，反觀那排名之上，二人的數字仍然是空空的零，反倒是那第一的數字，已經達到了五千的數目，已是相當於兩頭五階晶獸的晶璧數目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林顏仙終於開口問道。
“這一路走來，都是黃色區域，按理說就算沒有高階晶獸，也應該有不少低階晶獸存在，而我們這一路，摸說是高階晶獸，就是普通妖獸，也著實有些弱了。”
“那不挺好的嗎？”
林塵笑道。
“不好，一點都不好，這意味著，這方圓千裏的周圍內，或許有著一尊強大的妖獸，震懾驅逐了此地的生靈。”
林顏仙提醒道。
“這意味著什麽呢？”
林塵問道，卻是未曾想還有這分收獲。
“嗯？”見林塵似乎一點也不慌亂，甚至有些興奮，林顏仙也是有些驚訝。
“一般妖獸，就算強大，也不至於驅逐領地的妖獸，而是收服與鎮壓，這種情況，你是說……”
“有晶獸要在此地渡劫破境？”
林塵微微點頭。
林顏仙卻是有些擔憂，“有這般影響力的晶獸，怕隻是等級很高，單憑我們兩個，能解決嗎？”
“大道之爭，又何從易？”
林塵笑道。
林顏仙也明白林塵所言非虛，隻一瞬間，便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