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輪回
“不錯。”
林塵淡淡得答道。
林塵也是摸不清這獨孤渝尊的想法，怎麽又認識我？
林塵心中無語，卻是暗自準備好退路。
這獨孤渝尊給自己的壓力，遠非那前方四人能比，若是出手，或許沒有出手的機會，那就隻能遁走了。
而顯然，不遠處的獨孤離四人比林塵更緊張。
“這獨孤渝尊怎麽突然出來了，還徑直來到這裏。”獨孤離心中暗自想著，嘴上卻不忘恭維。
“恭喜大師兄，成功凝煉劍心，大師兄的風姿，當真的絕世無雙，令人欽佩。”
周圍人聽罷，也是紛紛拱手彎腰，以示敬意，不論出於什麽目的，若不夭折，將來這可是鐵定的又一尊地元界大佬。
再加上島主護道，想死都難，除非自己作死，至少，也是法雲境界，拜他，不為過。
不過，四人心中的心虛顯然大於敬意，額頭之上，已是暗自出了些許冷汗。
林塵倒是不願恭維，言語間也並無敬意，等待這獨孤渝尊的下一步動作。
“你們？要爭這座石台？”
獨孤渝尊看向不遠處四人，淡淡開口。
開什麽玩笑，厄運之台，十死無生，怎麽回去爭著送死？不過是想攔住林塵，試試林塵的深淺罷了，若能除掉，自然是更好，一絕後患。
“當然，當然不是，隻是想和這位林道友切磋一下罷了。”
獨孤渝尊此話一說，四人算是知道了，這顯然就是衝著四人而來的，隻是不知，這獨孤渝尊應當未曾見過林塵，怎麽認識的，還幫林塵解圍，更是匪夷所思。
不過，隻需仔細一想，四人便能想到，這獨孤渝尊身後顯然有人。
不過，四人驚得一身冷汗，生死之間，哪裏還能想到別的，若是這獨孤渝尊發難，四人是十死無生。
二人雖都複姓獨孤，但隸屬不同脈係，而這幾脈之間，向來是競爭關係，若是被抓住把柄，就此被斬殺於此地，宗內的那些長老也不會多說什麽，更何況，如今的獨孤渝尊，在宗內的呼聲，必定會遠超以往，那就更不會出手了。
“兩個悟道五層，兩個悟道四層，找一個悟道一層的人切磋？”
林塵聽罷，也是無語，怎麽，這不是看輕我嗎？誰說不能一戰了？
不過，這獨孤渝尊既然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那就隻能是受那島主命令了，自己倒是不用那麽緊張了，卻是鬆了一口氣。
四人有些尷尬，不敢言語。
“離去吧，要切磋，最後的排位戰自有機會，如今阻攔，豈不是令修真界笑話？四個仙劍宗修士，欺負一個散修，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獨孤渝尊生氣道。
不過，林塵卻是覺得有些有趣，著實是這獨孤渝尊的演技，不怎麽樣。
不過，不遠處的四人哪裏察覺得出來，隻慶幸獨孤渝尊沒有怪罪。
“尊師兄令！”
四人再次恭敬地抱拳彎腰，給林塵讓出一條路來。
遠處眾人見狀，卻是十分怪異的一副景象，這獨孤渝尊，看似在幫助林塵，可這結果，是在讓四人給林塵讓出一條送死的路不成？
“莫非，這林塵能創造奇跡不成？”
一人開口，卻遭到其他人的反對。
“千萬年的曆史，多少驚豔絕世之輩沒有嚐試過，最後的結果怎麽樣，都是有目共睹的，連獨孤渝尊都沒有敢選擇這第九座石台，這名不見經傳的林塵，想必是又要如那前車之鑒罷了。”
說到底，眾人還是不願相信林塵的。
不過，獨孤渝尊和木玲雪卻不這麽認為。
站的高度不一樣，看見的風景自然有所不同。
世人庸碌，行至山巔，卻也不過看見這一片天地，殊不知這天地之外，更有那廣袤無垠的宇宙。
“真就這麽算了？”
一人獨孤渝尊走後，一人開口問道。
“怎麽，你打得過大師兄？”
孤獨離有些不悅，卻也不得不聽。
那人見狀，也不好意思再言語，也隻能等到最後的排位戰上，再做打算了。
林塵步入石台，有驚無險。
遠處的木玲雪見狀，也是鬆了一口氣。
剛一步入，卻也沒有察覺出什麽異樣，直至石台關閉，與外界徹底斷了聯係，林塵方才察覺到一絲異樣。
詭異，一種無法言明的感覺。
意識與肉身分離，卻遠沒有上次見玄老時候那般自然。
“林塵？林塵？塵哥？塵爺～”
小劍靈呼喚林塵，卻遲遲得不到回應，也著實有些異樣。
“早知道這地兒邪乎，也沒想到這麽邪乎呢？塵哥哥，你要是出了事兒可別找七爺我啊，七爺可沒騙你，這裏邊可是有大機緣的，七爺的感應，一向很準的……”
縱是小劍靈，也拿不定主意了，現在，也隻能祈禱林塵能夠解決了。
混沌的空間，灰暗的世界，分不清南北。
越往前走，越覺得好似在走下坡路一般，前方似遠非遠處，卻總有一種呼喚，吸引著林塵往前。
周圍的世界，似真，似假，林塵也拿不定主意，與肉身的聯係尚在，林塵能夠感受到，隻一瞬間，便能魂歸肉身，不過，直覺卻清晰地告訴林塵，一旦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沒辦法，隻能繼續往前，時間便在這期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而就在林塵步入石台的一個月後，洛紅衣也是順利地凝練出了劍心，與獨孤渝尊不同的是，洛紅衣沒有選擇壓製境界，而是強行破入五境，霎時間聲勢浩大，雖不及獨孤渝尊那般震撼人心，但聯係到她那般年紀，給眾人的震驚，卻也不亞於獨孤渝尊。
與此相比，木玲雪踏入悟道三層境，就沒有那麽引人注目了，畢竟，在這山巔之上的眾人，皆為三層境以上。
不過，若是眾人知道木玲雪修煉時日之短，更有著二印巔峰符師的身份，便不會這麽想了。
而林塵，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卻已是在這混沌之中走了數年之久，支撐他的，卻是那難以掩蓋的對未知的好奇。
這一方空間，到底是考驗修士的耐心，還是悟性呢？林塵拿不定主意，林塵也曾嚐試過停下腳步，不再繼續往前，不過點點細微的變化，又無時無刻不在給著林塵希望，讓他相信那呼喚的真實，並讓人覺得，隻要堅持下去，必能收獲逆天之物。
像是一個死局，越想放棄，越難以壓抑那種內心的渴望。
終於，在這片昏暗的混沌空間之中，走了足足十年之久，索性，林塵直接停下，開始參悟渾源劍訣，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一年之久，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對勁。”林塵心想，這不可能是個死局，十多年的時間，林塵的道心已是被打磨得更加堅定。
也是因為那所謂的劍心，對於林塵而言，雖有欲求，但得與失，皆不違林塵道心，對於那未知的渴望，雖在這十年期間曾也愈演愈烈，卻也終究平複。
林塵算是知道，那先前進來的修士，究竟是如何死的死，瘋的瘋了。
執念，救人，也最是害人；越是想要得到，卻越發覺得遙不可及，而它，又在你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你希望。
無盡地輪回.……
精神便在這般無情的時光衝刷和壓抑鞭撻之中度過了無盡歲月，道心再如何堅定，也終究被磨平了。
“哎！”
林塵歎息一聲，開始修習太上清淨經，而這片空間，也在悄然發生著一點點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