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時也？命也！
虛無，無盡的空洞。
時間的流逝於此刻失去了意義，無數仿若重疊的空間之中，時間也就此停滯。
不知往前走了多久，又或者在原地駐足了不知多少時間，一切仍然如混沌初開，令人如沐春風，卻又感到枯燥乏味。
所謂大夢初醒般的人生，走起來也盡是無邊的枯燥無味，重複，焦慮，也總會鋪滿那些生命的閑暇，更何論修真呢？
所謂修真無歲月，隻叫人感到繁長，百年時光尚且可算是驚鴻一麵，千年，萬年呢？直至永恒，又當如何？
良久，林塵忽然感覺有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一樣，讓人不安。
而身旁的木玲雪早已從恍惚中醒來，呆呆的看著身旁的林塵，有些恍惚。
雖心有餘悸，但若觀其身上的氣息流動，卻遠比先前更加平穩深沉地多。
見林塵尚未醒過來，木玲雪也是沒有打擾，一瞬之間，仿若凡人一世的光陰匆匆而過，那種黃粱一夢的感覺，卻是需要些時間來回味和沉澱。
而此刻的林塵，卻是清晰無比，甚至，有一絲驚恐從心底油然而生。
“莫非是個陷阱？”林塵心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這樣的感覺愈演愈烈，林塵也忍不住開口：“閣下何人，何不現身一見？”
林塵的聲音傳遞在這空蕩空間之中，飄向無盡的遠方，卻是聽不見一絲回音。
良久，空白世界的地平線之上遙遠地浮現一縷景影，像是一片綿延不絕的山脈。
“這是，想叫我過去嗎？”林塵心想，卻是沒有邁開腳步。
山就在那裏，去或不去，林塵卻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此刻的林塵，索性席地而坐，直接微閉雙目，放空思想。
黑暗之中，卻隻見一點白光驟然出現，愈來愈大，直至充斥林塵眼前的黑暗，神念掃去，倒像是一個人影。
林塵睜開眼，卻是一縷殘魂，浮現在林塵跟前，似人，又似劍。
之見這殘魂圍繞著林塵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仔細打量，林塵也不拘束，任由這縷殘魂打量。
“嘖嘖嘖。”
這殘魂感歎一句，卻是分不清男女，有些稚嫩，又略帶滄桑。
“可了不得，你這小子，可了不得啊。”
林塵卻是聽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我費勁心力地見你，可不是聽你誇我的。”
在見到這殘魂的第一刻，林塵便有了想法。
“你就是這石碑的碑靈吧？”林塵問道。
“呸呸呸，什麽碑靈，你才是碑靈，你爺爺我是劍靈，神劍劍靈，神劍你懂嗎？”
這殘魂喋喋不休道，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劍呢？”林塵卻是淡淡地回應道。
“早就沒了，哪來的劍？”這劍靈一副不屑的態度，開口說道。
“那不還是碑靈嘛。”林塵沒好氣說著。
“都說了，不！是！碑！靈！爺是神劍，劍靈你懂嗎？”
“那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劍靈呢？”林塵問道。
沒出意料，被這老劍靈一口回絕了。
“爺才不當你那破劍劍靈呢，再說，你那小破劍，早晚也能孕育出劍靈，你急什麽？”
這碑靈一臉不屑地說道。
林塵卻搖搖頭，緩緩說道：“你既然來了，你也知道，你也不必誆我，我也不唬你，你也知道這未來會發生什麽，你在這裏等著消逝，不如隨我出去。”
見林塵認真的樣子，不是在開玩笑，這碑靈也是收起了詼諧的模樣，認真說道。
“沒想到你一個年輕人，竟然也能知道這些事情，我也是靠著傳承記憶，才零零碎碎知道些密辛，你又從何處聽得。”
“傳承記憶？”
林塵明白了，難怪這小碑靈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
“不錯，我算是二代劍靈，上一代劍靈早已隨主人逝去，我算是他的傳承者，不過，也可以說是和他毫無關係。還有，我說不當你的劍靈可不是開玩笑，你那小破劍雖然如今可能很弱，但等到孕育出劍靈，假以時日，一定會比我更合適，甚至成長為又一代神劍之靈，也不是不可能，你又何必.……”
沒等這小碑靈繼續說下去，林塵便打斷了。
“你說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放心吧，我也不是真的要讓你當我的劍靈，隻是暫用而已，我幫你恢複元氣，並找到下一個宿主，在這段期間，你助我一路如何？”
聽了林塵的提議，小碑靈有些猶豫，卻又不得不承認，林塵所提議的方法，的確是兩全其美，殘缺的靈體若能有劍身寄宿，的確能更好的恢複。
“那你這所謂的一路，到底是多久呢？你總得給我一個準確的信息不是？”
“不過百年！”
林塵堅定地說道，而至於這劍靈的下一任宿主，林塵心中，也是有了決斷。
“好！”
見林塵自信的模樣，這碑靈也是終於下定決心，不再推脫，若是在這樣扭扭捏捏，等到下一個合適的宿主卻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去了，而眼前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說不定真的能創造奇跡呢？
“你既來此，相必也是為了秘籍，實不相瞞，我這裏確有一部劍訣，不過卻是殘卷，完整的劍訣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有限，不過我也得提醒你，這劍訣雖然強大，但同樣會招致無窮的危險，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也不等林塵回話，直接將這劍訣的內容傳給了林塵。
既然林塵選擇來到這裏，想必也是做好了準備的，多一次提醒，也不過是傳遞一分善意罷了。
而就在劍靈傳輸功法的時刻，位於東仙島之巔的一名老者卻是心生感應，歎息一聲。
“島主何故歎息？”
旁邊一個一身青衣，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而男子口中的島主，正是東仙島範圍內億萬修士所敬仰的東仙島島主，獨孤焚天！
“當年的我，也曾感應到那一方碑靈，在那時空中，整整追尋了三百餘年，卻久久不曾得到回應，也隻能無奈放棄。卻不曾想，這林小友一來，卻是引得這碑靈主動獻身，不僅如此，還甘為這林小友的一道劍靈。哎，時也？命也！”
獨孤焚天緩緩說道，言語間卻不見悲喜，隻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卻已能從中體會到那一番心酸。
男子聽罷，也是露出一抹異色，眼神飄忽，似欲開口，卻又無言，也是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