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劍符雙修
一夜無話。
翌日，南溪宗，正心殿前，一眾人等匯集於此。
所謂正心，顧名思義，入道明心，欲明先正。
“南溪宗，建宗五千餘年，因居於南溪山脈，內抱南溪湖以得名，宗分四脈，以劍開宗，輔以符道、體修、煉器，因以劍入道為易，又是建宗之本，故人數最多，也最強大；次之為體，所謂體修，以己入道，以練體為主，納氣為輔，居其二；再次為符，所謂符道，以陣入道，輔以形器，非天賦卓絕者難以入道，但因神符宗的存在，雖符師強大，但人才不足，人數稀少，居三；末為煉器，器者，形之下也，以器入道，法萬物也，輔以練物，格物而生，入門雖低，但不如劍道之純粹，加之南溪宗煉器大家是在無幾，又需靜心苦修，弟子日漸稀疏，但仍比符道多了不少，卻屈居末流。”
另設長老殿，執法堂。長老殿，議天下事，護佑宗門，同時也是南溪宗的實際的權力中心，不過長老殿殿主曆來由掌門兼任，而這屆南溪宗宗主，為劍聖大弟子澹台文鴻擔任。澹台文鴻，據傳修道至今一千五百餘年，境界不知，擔任南溪宗掌門之職已五百餘年，五百年來，南溪宗與神符宗平起平坐，而據傳在其之前，神符宗一直壓南溪宗一頭，隻因符師奪天地造化，雖然人數較少，但每一代總有那麽幾個出世的弟子，舉世矚目，風頭一直勝過南溪宗不少，可自澹台文鴻起，情況卻有所改觀，有人稱，三千年來，南溪宗盛於劍聖，而真正複興，卻是因他澹台文鴻而起，隻是自澹台文鴻擔任掌門五百年來，卻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出手，也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眼中，卻一直穩坐掌門之位，據說是失蹤了，也有人說是在閉關，其間原委，也無從得知了。
而目前南溪宗真正當家做主的便是執法堂堂主了，兼任長老殿二長老的林成己，同時也是東林林家的太上長老，執法堂，執掌刑法，兼考核、曆練、大比諸多事宜，都由執法堂管理，據傳林成己白手起家，符體雙修，千餘年前，已至養道境，千年過去，其境界深淺，卻是無人可知。
“道曆元年，南溪宗開山考核已過，經核查，通過人數一千三百二十人，現公布排名，前百者分別為：第一百名，宋誠甫……第十名，柳華洲、第九名，莫君、第八名，林文炤……第五名，白如風、第四名，道吾、第三名，林顏仙、第二名，木玲雪、第一名.……”隻見那念名單的老者頓了一下，似有些疑惑，開口道：“林塵！”
隻見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林塵，沒聽說過啊，姓林，莫不是林家哪位不出世的天才，可是林家這一代最有天賦之人，不是林顏仙嗎？”
“是啊，是啊，莫非不是師從林家，而是林長老的秘傳弟子？”
“噓，議論長老，可是要被責罰的。”
……
“肅靜！”隻見老者一聲令出，一陣強烈的氣勢瞬間爆發，震得現場的諸多弟子心神恍惚，紛紛靜默，不再敢言語。
高台之上，空著的掌門之為旁邊，一位年如古稀的老人緩緩睜開雙眼，透過老朽的瞳孔看向林塵，林塵似感受到什麽，也看向老者，微微點頭，有禮貌地笑了笑。老人見狀，遂收回目光，喃喃自語道：“此子來曆不明，莫不是澹台文鴻的弟子，還是說，那位的傳人？”
而周圍的一眾長老執事雖然不明，卻還是紛紛向老者祝賀：“恭喜林長老了，這一屆前十，竟有三位出自東城林家啊，林家當興啊.……”
東林城，原為東城，隻因林家的存在，或者說，隻因他林成己的存在，遂才改名東林，自此東城，林家獨大。
老者見狀，沒有理會，緩緩閉上雙眼，刹那之間，椅子上已空無一人，周圍人見狀，紛紛抱拳：“恭送林長老。”
看台之下。
林塵聽到自己的名字之時，也是苦笑一聲，“劍聖啊劍聖，你是嫌我還不夠麻煩嗎？”
而不遠處的林顏仙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也是心生疑惑，看了看看台之上的老者，心中念叨：“莫不是真是老祖傳人？”遂將目光移向林塵，有些不懷好意，又意味深長。
而現場千餘人，唯一不同的怕隻有木玲雪了，隻見她一臉喜悅地看向林塵，說著：“我就知道公子沒問題。”卻將自己得第二的事實置若罔聞，仿佛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玲兒也很強呢！”林塵一臉笑意地看向木玲雪，心中想到：“麻煩就麻煩吧，不過是多逗留幾天罷了。”
而現場最不開心的，怕是要數排名上居於第五的‘道吾’了，這所謂‘道吾’，可不正是小和尚嘛，隻是因為林塵的關係，他也沒有那麽顯眼了，雖少有議論，卻又被議論林塵的聲音蓋了過去。
隻見小和尚一身黑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再加上背著一個大黑盒子，在人群中頗為顯眼。而黑袍之下，小和尚一臉苦相，說道：“什麽呀，怎麽才第五啊，還有那林塵，居然是第一，這，我不就得聽他的了嗎？雖然師傅有言在先，但還是不爽。”說完一臉怨恨地看向林塵。
而此刻的林塵，卻是沒有感受到小和尚的存在，和木玲雪自顧地說著，他當然知道這所謂的‘道吾’便是小和尚本人了，不然還有誰會取這麽不要臉的名字呢？
“下麵是擇道時間，諸位前百之人可自行去相應的山門報道。”說著老者用手指了指遠處四脈的接引人員，“而對此排名有異議的，可上九層玄塔，提出疑惑，屆時自會有執法堂的長老給你解惑，不過我奉勸諸位，其間凶險，諸位好自為之。”說著也用手指了指後方山霧纏繞著的高聳入雲的高塔，鄭重地說道。
“不過，半年之後有排位戰，屆時諸位也可重新證明自己，更改排名，那時，諸位可以以實力重新定位，而現在，煩請諸位若無異議，便自行報道去吧。前百之後，由四脈按上次大比的名次分配的次序和名額選擇錄取，勞煩諸位稍等片刻，而在那之前，前十之人，諸位長老議事可有想要接引的？請便吧，前十諸位，也可自行申請，不過願意與否，也看諸位長老意見了，至於獎勵，十位入門之後可自行去執法堂領取。”
說罷，台上諸人也沒有什麽動靜，看來是已經分配好了。
前十諸人，除了林塵和小和尚，怕是都與看台上的各方長老執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至於散修，則是一個也沒有。
“在下白如風，願入劍道白清正長老門下，不知可否？”第五的白如風率先說話了。
隻見高台之上的名叫白清正的老人開口說道：“可！”遂帶著白如風離去，畢竟這前十白家之人，也隻有他一人，其餘諸位，也不可能入他門下了，不如早些離去，交代事宜，而至於白如風的姐姐，雖說和白如風一個年紀，卻是前兩年便已入門，自然不在考核之列。
“弟子林顏仙，願入林長老門下，不知可否？”雖然林塵可能是老祖傳人，但林顏仙還是想試一下。
片刻寧靜。
“可！”一個聲音自雲深之處傳來，縹緲而蒼老。
林顏仙聽罷，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但也沒有多言，抱拳告退，向執法堂方向走去。
片刻，前十之人，便隻有林塵、小和尚、和木玲雪沒有著落了。
小和尚的身份，怕是早已被台上諸位看穿，自然無人收留，小和尚也知道這一點，也沒有開口，似乎在等林塵開口。
林塵看向木玲雪，問道“木城主不是長老嗎？怎麽？是哪一脈的？”
“算是吧！”木玲雪開口道，“不過準確的說，是客卿，他不參與南溪宗的決議，平時也都待在南城，木家在這南溪宗也沒有勢力，自然無人接引。”
二人都在等林塵開口。
林塵欲言，看台上的另一位老者率先開口說道：“林塵，你可願意入我劍道獨孤一脈？”
周圍人見狀，紛紛露出異樣，“獨孤長老百餘年來未曾收徒，怎麽今日來了興致？”
名叫獨孤的長老看了看那位開口之人，沒有理會，似看穿了林塵的想法，繼續說道，“獨孤一脈，算上我，共有七人，其餘六人，除了小六，皆外出遊曆去了，沒有什麽束縛，小友可以考慮一下。”
林塵見狀，說道：“可以，不過除此之外，在下可否也擇符道？我對這符印之道，也是頗感興趣！”
“可以！”獨孤長老開口道，覺得並無不妥。
周圍人聽罷，卻是紛紛嘩然，“年輕人年紀尚小，兼修兩道，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慎重的好。”
“謝諸位長老關心，在下自知，不過還是想試一下。”林塵開口說道。
之間居於七位的老者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便入老夫門下吧，老夫華晨，小友以為如何？”
“自無不可！”林塵笑道。
木玲雪見狀，自然隨林塵一起，而名為華晨的長老也開口說道：“老夫與木城主，也算有些交情，既然如此，你也一起吧。”
周圍人見狀，紛紛開口：“今日倒是我南溪宗特別之日，千百年來從未收徒的華晨長老和獨孤長老都開口收了弟子，還均是同一人，實屬我南溪宗一樁美談啊……”
至於小和尚，見狀，也開口說道，“在下道吾，也願入符道一脈。”
眾人嘩然，前十之人，竟然有這麽多想入符道的嗎？
不過看台上諸位皆不言語，小和尚一臉尷尬，最後看向林塵，希望林塵開口說說話。
林塵見狀，開口說道：“‘道吾’說，經過他深思熟慮，願入煉器一脈，不知諸位長老可否願意收留。”
眾人見狀，有些尷尬，隻見居於九位的長老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入我煉器門下吧，老夫馮居祐。”
可憐的小和尚，便這樣被林塵攆去了煉器一脈，卻又不敢不去，畢竟輸了排名，就隻能乖乖聽林塵的話了。
至此，南溪宗道曆元年開山考核，算是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