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問道
翌日，南溪宗山門前。
木玲雪站在林塵身邊，身著一襲青白色長裙，及腰長發微微紮起，隨意垂落，一根白色的絲質腰帶略微收緊，將原本身材就好的木玲雪完美的身形恰如其分地展現了出來，一根翠綠發簪，在初陽下閃爍著翠白的光暈。
可謂是靜若秋水，燦若繁星。
林塵撇身，看了看木玲雪，略微失神後，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麽。
木玲雪見狀，剛想說話，隻見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自石階之上走來，初時還隻見個大概，轉瞬見便走到那寫著“南溪宗”三字的巨石之下。
“諸位！”聲音渾厚有力，“如今天道大幸，仙門重開，逢道曆元年.……而今年的考核也略有不同，說來也簡單，隻需行至山門前，那裏，有一道門，名曰問道，諸位隻需跨過此門，宗中自會記錄各自的表現排名，若跨不進此門，那隻能抱歉了，對此排名，諸位若有不服，可登九層玄塔，屆時執法堂的諸位長老，自會給諸位一個解釋。排名前百之人，可自主擇峰，也或許有諸位長老，峰主親自邀約，至於願或不願，全憑諸位本心，至於前十之人，可額外獲得南湖密室修煉十日，及藏書樓參悟十日的獎勵。”
“諸位！道途艱遠，祝各位，仙運昌隆，最後提醒諸位一句，諸位的考核，自踏上這青石階之時，就算是開始了，其間種種，諸位自行體會吧。”說罷，拱手作揖，起身，轉瞬便已不見。
“公子，走吧？”木玲雪看向林塵，嘻嘻地說道。
“你們，早就知道吧？”林塵隨意問了句。
“自然，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木玲雪回答道。
“不急，人太多了，太鬧，再等等吧。”
隻見周圍的人爭先恐後，紛紛踏上青石階上，向著南溪山脈深處衝去，既然考核自踏上石階便開始了，那完成時間也算是成績的一部分吧。
見林塵不急，木玲雪也沒有著急，靜靜地待在林塵身邊，直到周圍的人悉數散盡。
林塵看了看木玲雪，淡淡地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便向前走去。
木玲雪輕聲嗯了一聲，便跟了上去。林塵的速度也不快，閑庭信步，邊走邊看，木玲雪幾步便跟了上去。
“公子喜歡安靜？”
“怎麽了？”林塵看了眼木玲雪。
“公子覺得玲兒吵鬧嗎？”木玲雪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
“不吵，為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似歎了口氣，“其實玲兒以前不喜歡說話的，隻是見了公子不知怎地，就……”
“無妨，我最近話也不少。”林塵淡淡地說道，心裏卻也起了一些疑問，不過沒有深究，輕聲問道：“老頭的筆記看得怎麽樣？”
“不太懂，不過挺有意思的。”
“為何？”
“尋找天地的元氣流動規律，化元氣為己用，凝於陣法符文之中，比起修劍修法之類，更有意思一些。”
“難嗎？”
“似有似無的感覺，說不清。”
“多看看這山川的風景吧，總會有些驚喜的，還有那根簪子，多感受一下，會有幫助的。”林塵說道。
木玲雪輕輕摸了一下頭上的綠簪，一股笑意浮上秀嫩的臉龐，高興的說著：“謹遵公子教誨！”
“說起來，你應當去神符宗的，那裏可能更適合你。”
木玲雪有些嬌羞，“爺爺叫我跟著公子，公子去哪，玲兒去哪。”
“此間事了，我隨你上一趟神符宗，這符陣之道，我也教不了你。”
“公子也去？”木玲雪有些疑惑。
“不願？”
“當然.……不是了！”木玲雪有些緊張，“公子願去，自然是好事了。”
時間流逝，不知走了多久，除了林塵和木玲雪，周圍已是一個人都沒有了，越往裏走，一股淡淡的寒意漸漸生起，抬頭，卻不知何時已至正午。
“公子！”
“嗯？”
“這一路走來，為什麽沒有遇到考驗呢？”木玲雪有些疑惑。
“你道心空明，自然無從考驗。”
“那為何我們還要慢行呢？隻是為了看風景嗎？”
“也不全是，”林塵笑了笑，“漫漫長路，美人相伴，秀色可餐呐。”
“公子又不正經了。”木玲雪嗔怨道。
“修煉一途，欲速則不達，強如劍聖，不也還卡在這人間嘛，他都不急，咱們急什麽？”林塵說著。
木玲雪笑了笑，“說的也是，公子不急，玲兒也不急。”
時間流逝，逐漸行至山門，一座巨大的建築逐漸清晰，說是門，其實是一座閣樓，行至此處的人稀疏無幾，大都形色疲憊，少有幾人，意氣風發。
因為人少，也不用排隊，相互之間也無言語，也不知是經曆了什麽，紛紛走進閣樓，等到林塵和木玲雪走到樓前，周圍依舊無人，林塵看了看這座閣樓，恢宏大氣，樓上浮現淡淡的光輝。
此刻已是日薄西山，太陽竭力撒下最後的餘暉，反倒映襯著這閣樓於這茫茫大山之中顯得突兀而亮眼，上書：“問道！”二字。
林塵看了看旁邊有些疲憊的木玲雪，取出一壺靈泉，遞給了她，關心道：“還好吧？”
縱是已經進入凝玄後期的木玲雪，但畢竟不是體修，跟著林塵走了一天的山路，加上一路之上隱隱的威壓，也難免有些疲憊。
木玲雪接過，喝了兩口，而後說道：“謝公子關心，無礙，先進去吧。”
樓內，順著一道道指引，林塵和木玲雪來到一間密室前邊，一位老人坐在旁邊，應該是在做登記吧。
林塵和木玲雪走上前，正巧密室門打開，從中走出一二十出頭的男子。
老人開口說道：“張三，未通過考核，前麵右轉，有傳送法陣接引下山，去吧。”說完也沒有抬頭，自顧地做了標記。
男子聽罷，心有不憤，卻又不敢多言，畢竟南溪宗考核，曆來公正嚴明，雖未解釋，但說了不過，必定有不過的原因。
聽罷，名叫張三的男子也沒有逗留，自顧地走了出去，眼睛撇了林塵二人一眼，驚豔於木玲雪的容貌，卻也沒有多言，相必在考核失敗的事實下，秀色可餐，也變得食之無味了吧。
登記完成，老人看向林塵二人，在木玲雪身上停頓了一下，也沒有多言，說道：“令牌！”二人取出令牌，做了登記。
令牌記錄了報名的編號和名字，算是身份識別了。
“考核一次一人，你們二人，誰先去？”老人問道。
“公子？”木玲雪看向林塵，詢問到，有些遲疑，又有些緊張。
林塵拍了拍木玲雪嬌小的後背，輕聲說道：“別緊張，先去吧，憑心而為就好。”
木玲雪輕輕應了一聲，走向密室，林塵眼見著木玲雪進入密室，才將目光移開，看向老人，老人似乎也察覺到異樣，撇了林塵一眼，也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