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輕輕放開了此刻和小時候沒什麽兩樣的劉璃,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秦美女,秦美女表示理解的笑了笑,母親拉著劉璃的手走到秦美女的身邊,溫慈的對著秦美女笑了笑道:“孩子,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們的小劉璃有了離開家的勇氣,劉璃有時候就是一個小孩,還希望你們兩個之間有了不愉快都擔待一些,她被人欺負了也是一個人悶在心裏,你就千萬別這樣了,兩個好朋友在一起除了臭味相投以外我更希望你們能夠多一些互補呢。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上課吧。”
說完便準備鬆開劉璃的手準備離開,似乎她來參加家長會完全就是為了看自己的孩子,連自己孩子的成績都不曾想過要去關心。卻發現劉璃並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很溫柔的笑了笑道:“那你送我到校門口。”時光仿佛又倒流到了那個母女兩記憶深處的那個年代,大手牽著小手,一起走向明天的幸福。
秦美女有些感動的看著走遠的母女倆,而此刻正在教室裏麵情緒激昂的發表著自己言論的李老師看著劉璃和自己的母親從教室外走過,心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追上去,不過讓他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自己衝上去能說些什麽,表達一下對她女兒的關愛還是對她的敬仰,李老師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發現自己有些適應不了這個社會,自己能做的也不過隻是在自己這片天地裏做好自己的王。
清遠哥幾個站在不遠處的樓台完完整整的看著劉璃母女倆之間的情感戲份,胖子看著母女倆的背影走遠,不免感歎道:“劉璃的媽媽真有氣質,我要是有這樣的一個媽媽就好了。”
這話說的旁邊的兩人有些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心想你媽媽的氣質也是很不錯啊,除了冷著一張臉之外,長的又那麽漂亮,多好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這死胖子有一位那麽漂亮的女朋友呢,這還不叫有氣質嗎?
家長會,對於老師和家長的重點都不是在課堂之上堂而皇之的言論,而是開完會之後家長和老師之間私底下感情的聯絡。李老師對班上各位家長的底細不說知根知底但也還算是知曉個大概。自然也知道該跟誰誰聯絡感情,才既不浪費自己的時間又能從中得到不少好處。拒絕了不少家長請客吃飯的邀請,李老師主動走到了江婉婷的身邊,低聲的道:“您對劉華同學的安排有什麽要指示的嗎?第一次選座位的時候都是尊重的同學的個人意見,我對他們也還不了解,所以劉華同學他才做到了最後一排。”李老師在講台上就有些畏懼的看著最在最後一排不怒不喜的女人,他挺害怕劉華坐到最後一排的位置會讓她對自己有所不滿,所以有些冒昧的想向她解釋。江婉婷倒是笑了笑,表示理解,說道:“沒事的,他初中的時候也是這樣,總是不喜歡待在老師眼皮底下的,不要管他了。李老師,要不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在叫上劉華寢室的幾位同學和他們的家長。”李老師對於江婉婷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的,隻是心裏有些尷尬,自己才剛剛拒絕了清遠和小強爸爸的邀請,這回還得自己邀請他們一起,不過江婉婷既然開口了,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找到了正在向自己的孩子們交代的兩位家長。
李老師走了過去,看到胖子也在他們當中,先是微笑的對胖子點了點頭,胖子笑嘻嘻的叫了一聲李老師好,李老師挺詫異這胖子今天還問候起了自己來,連忙回了句你好。又對他們說道:“劉華同學的家長請我們大家一起吃個飯,你們看是不是都去參加一下。”兩位大人臉上出了欣喜之外也有幾分詫異,連忙說道好的好的。胖子對於這樣的午餐可是半點不感興趣,便對李老師說道:“你們大人吃飯,囉裏囉嗦的,我還是陪清遠他們自己去吃吧。”李老師也能硬要胖子去參加,又怕胖子不去江婉婷也沒去的意思,便急急忙忙的對胖子說:“那你去跟你媽你家長解釋一下啊,不然可能她也不去了。”胖子利索的跑去和他媽解釋了,李老師現在都還沒搞懂江婉婷到底和胖子啥關係呢,最後的稱呼也隻能是家長了。
不一會,胖子便帶著江婉婷走了出來,江婉婷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情,走到他們身邊道:“怎麽隻有兩位家長呢?寢室不是有四個人的嗎?”
胖子沒想到江婉婷還操這份心思,兩位家長都是挺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隻是三位孩子都有些沉悶,李老師看幾位孩子不答話,便開口道:“陳平同學的家長有些事不方便來,所以便沒有到。”看著自己孩子悶悶不樂的樣子,三位家長都對李老師口中所形容的有些不方便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好奇了起來。各自交待了幾位孩子幾句,家長們便先走了。
胖子的心情此時才好轉了些,問清遠:“我們先去寢室找平頭一起去吃飯,還是現在就去?”
“先去看看他把,他一個人估計快無聊死了。”哥幾個加快著步伐往寢室趕去。
李老師說要去辦公室放一下東西,讓幾位家長先在教室門口等一會他一下就上來,他一走氣氛便有些尷尬,江婉婷內心倒是夠強大,好像兩位家長在她眼裏如死物一般,但是兩位男同胞便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又不好貿然開口去打斷女人的遐思,李老師拒絕了他們的邀請,而這位女人又讓李老師顧不得這份尷尬跑過來邀請了他們,不用想也知道這位女人不簡單啊。
不一會兒,李老師便來到了教室門口,後麵還跟著刀疤哥,李老師有些尷尬的對江婉婷笑了笑,想開口介紹一下,刀疤哥先開了口,聲如雷吟的道:“剛才去上了個廁所,李老師就不在了,好還被我在辦公室守株待兔給等到了,各位家長不介意讓我加入吧。”江婉婷依舊麵無表情,清遠和小強的爸爸都笑的挺尷尬,李老師看著江婉婷不發話,心想她不會是在生自己氣吧,便沉下了臉對刀疤哥道:“劉璐同學我會好好照顧的,您有什麽想要說的現在便對我說了吧。”刀疤哥一看李老師說這話分明是要拒絕自己嘛,臉一沉陰笑著對李老師道:“我的女兒可不敢勞駕你關心,你麵子這麽大,請你吃個飯還這麽不上道,以後晚上出門還是小心一些吧,這個世界可不太平。你說說,這三位什麽來頭,竟然還把您的大駕給請動了。”李老師聽著刀疤哥威脅的話,心裏很是緊張,轉念又想,也不看看我身邊站著的是誰,你黑幫在牛,政府說要滅你,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心裏有了依仗便沒有了多少恐懼,正要開口道出女人的身份,不想女人先開了口道:“劉哥,還記得我嗎?我是小婷啊。”
刀疤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江婉婷,仿佛在回憶的路途裏走了很遠很遠,突然有些明悟般的道:“你是八年前我在醫院碰到的那個小婷?長這麽大了啊,也變漂亮了。現在過的好嗎?媽媽的病最後怎麽樣了?”刀疤哥看著小婷眼裏有說不出的柔情,仿佛她依然是八年前那個跪在醫院門口的小女孩,穿著洗的泛白的襯衣,眼裏的憂傷讓當時還是一個小混混的自己都感動的想要哭泣,自己就那麽看著她跪在那裏,她跪了一天一夜,自己也就那麽看了一天一夜,直到自己最後在也忍受不了這個世界的冷漠,用自己的砍刀砍開了醫院的大門,挾製了醫院的醫生,想著這也算是自己人生中做過的唯件善事,看著眼前變了許多的女孩有些惆悵的歎著氣,女孩的美貌會在獲得每種程度認可的同時,也會在不經意間殺傷自己,他在第一眼看見她時便喜歡上了她,可是還是一個小混混的他知道自己無法擁有或者保護這份美貌,他不得不將這份心思留在心裏,直到現在再次看見她,便更沒有了勇氣。
“媽媽還是走了,耽擱了一天一夜,做手術也晚了。大哥,這幾天你過的好嗎?”江婉婷在課堂上便覺得刀疤哥有些熟悉,隻是位置隔的有些遠了,時間走的有些久了,他的臉上又多了刀疤,所以當時沒認出來,近了些看,當年的摸樣多了一些風霜之外,依舊清晰可見。
“也就那樣,沒什麽好不好的,命還在一天,便開心一天,我隻是擔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想他們跟著自己提心吊膽的生活了,可是,我早已經回不了頭了。”刀疤哥對生活有太多感觸,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放心吧,會好的。”江婉婷安慰著說道,心裏卻做了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報了這份當年的大恩。
“光顧著說話,大家一起去吃飯吧。”江婉婷此刻才意識到,他們都還在教室門口站著呢,便招呼著大家一起走了,刀疤哥看第一名的家長也在,對著清遠的爸爸笑了笑,很友善的伸出了手和他們倆握了握。一行五人帶著各自的心思出了校園。
哥幾個回到了寢室,看見平頭也沒哭哭啼啼的,比他們哥幾個還平靜了,想來平頭早已便接受了這份事實,哥幾個都好像著想到自己真是瞎擔心了,拉著平頭去食堂吃了飯,胖子心裏癢癢,他想去殺雞看稻草人啊。便問道:“哥幾個,我們等下去哪裏啊?”
“回寢室啊,還能去哪裏?”哥幾個都挺納悶胖子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小強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們去殺雞吧。”胖子笑的那叫一個猥瑣,就好比禁欲了許久的他看到自己心儀的美女被丟在自己的大床之上。不過殺雞這種專有名詞哥三個都有些懵,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不懂事吧,等會跟我去就知道了。”胖子到也不鄙視哥幾個的無知,用比以往快十倍的速度扒完了飯,拉著哥幾個就老到了他曾經挨打過的那間小網吧。
狹隘的屋子破爛的設施依舊阻擋不了人們對有些的熱情,胖子看著一屋子的人,心裏沒來由的有些煩,心想自己又沒戲了。王叔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胖子終於來了,十分開心的迎了上去:“小哥,來了啊,放心,有你的機子。上次打你的那些小後來就沒怎麽來過了,那天我逮到一個了一頓,叫他把那天那幾個人找來了,那娃看完帶的人多,也沒敢來了。”胖子一看,果然注意到這屋裏有幾個哥們不像來上網的。
清遠那天晚上和劉璃逍遙去了,回來胖子生病便進了醫院,倒也沒想太多,胖子也沒對他說過他在這裏幹架的事,看老板對胖子尊敬的樣子,估摸著老板知道胖子的底細吧。
“胖子對打架的事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心裏十分癢癢著殺雞的事,問道:“王叔,弄個機子我上上,這回沒事吧。”
“這幾位兄弟呢,要機子不,要機子的話我給哥幾個清場算了,這些崽兒吵的有時候我都受不了。”哥幾個連忙道不用,王叔隨意拍了拍一個正殺的正歡的哥們的肩膀,讓他滾蛋。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了過去,坐下來開始自己的殺雞大業。
哥幾個終於懂了殺雞是怎麽一回事,小強無奈的感歎道:“這他娘的有意思嗎?胖子,你口味太怪了吧?”
“你們不懂,現在殺雞,過幾天我就殺驢,在過一陣老子就殺人了。”胖子得意的笑得意的叫。看著的哥三頓時風中淩亂了,看著有些裏胖子穿著個褲衩拿著個短棍,啊啊的叫著然後揮舞著棒子向大雞們的頭上砍去,實在琢磨不出這到底有什麽意義。不過,為了安慰胖子大病初愈,安撫他比常人少了一樣器官的不平,哥幾個隻好在一旁看著重複播放的殺雞片。
不知這段殺雞的時光被誰雕刻在了牆上,任它雨打風吹也未曾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