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燕府
之前莫縣令將莫成業鎖在房中,估計就是怕他們看到這一幕。蘭慶縣內的女子,估計都在這裏了。
莫成業身後的女子,陳玉堂遠遠望去,看不到盡頭。
這是要到那裏去。
紀寧之小聲問道:“殿下,現在該怎麽辦,將莫成業捉拿回縣令府?與莫縣令當麵對峙。”
陳玉堂想了想,這樣就揭穿莫縣令的陰謀是不是太簡單的了些,破案是真,可更重要是救出這些女子。
還有燕大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蘭慶縣變成這幅模樣,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亦是罪魁禍首之一啊。
陳玉堂搖搖頭,“不妥,先跟著他們看看要去往那裏。”他又看了一眼孫三芸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就要麻煩三爺了!”
孫三芸神色凝重道:“殿下隻管說,我能辦到一定竭盡全力去辦,義不容辭!”
先前在煙香嘍,她在幻境中看到的,真的不想隻是幻境,她想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不是自己被百姓簇擁著,而是他們真是過得安好啊,若不是世道不公,官府不作為,她也不想走上一條當土匪的路子的。
眼下,蘭慶縣的百姓深受其害,她不能見死不救,既然陳玉堂有所托付,她定然不能讓失望。
陳玉堂一字一句道:“三爺,我希望你混在那些女子之中,弄清楚她們最終會去向那裏。”
這件事,他不放心交予江念煙去做,雖說是一境劍客,可對方這麽多人,不夠看的。
孫三芸當過山匪,身手靈動些,更合適一點。
聽到這句,江念煙小聲道:“會不會太危險了,孫姑娘她萬一是羊入虎口怎麽辦。”
還未等陳玉堂解釋,孫三芸就開口道:“沒事,她們還奈何不了我,放心即可。”
陳玉堂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事不宜遲,盡快動身。”
在進過一處拐角時,孫三芸悄然無聲的跟了上去。陳玉堂見狀後,一路快走,到了最前列,看見莫成業猶豫一下後,轉換了方向,進了一處府邸。
門匾上赫然寫著:燕府。
官商勾結,看來是脫不小幹係了。
陳玉堂深呼一口氣,對江念煙說道:“記住,一炷香內看不見我就揮劍。”
這地方,或許也有和煙香樓內的幻術。
紀寧之緊緊握緊了孤雁劍,“殿下,不管是何陰物,劍客的一身正氣最為克製,無需擔心我。”
陳玉堂點點頭,亦是摸了摸腰間的春秋筆,“那進府吧。”
三人剛行至府門前,大門忽然是敞開,出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邀請道:“老爺已經等候諸位多時了,特意吩咐我出來迎接。”
陳玉堂點點頭,“那帶路吧。”
此刻不宜發生言語上的衝突,靜觀其變最好,就先看誰沉不住氣了。
進去府邸後,所見之景,比縣令府都要奢華,都要趕上王府了。兩側皆是配有假山流水,亭台樓榭幾乎是遍布了各處。
府外的百姓衣衫上都是縫縫補補的,府邸內卻享受著富貴,治理的二十年的江南道就是這般?
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
陳玉堂神色已經是不自然起來,燕大善人?本世子豈能讓你好過?
走到會客堂後,管家裴福低聲道:“還請各位在此等候,我家老爺很快就來,桌上有沏好的茶水,自行飲用便可。”
有茶香飄出。
陳玉堂剛是斟了一杯,準備看看有無古怪,會客堂忽然是狂風四起,蠟燭都被吹滅了幾根。
陳玉堂索性是高聲道:“那有這麽對待客人的道理,畏畏縮縮的,顏,莫非是要當鼠輩?”
一陣大笑聲傳來。
從屋外走近了一位模樣甚是俊俏的男子,對著陳玉堂拱手道:“燕開濟參見世子殿下。”
陳玉堂不為所動,淡淡道:“有什麽話就直說,沒必要客套。”這位燕大善人居然是這般模樣,年紀輕輕的,能想出蘭慶縣這經商手段人,還以為是位久經商界的老狐狸了。再不濟,也是中年。
燕開濟坐在了陳玉堂對麵,“殿下爽快,是個明白人,實不相瞞,我想與殿下做筆交易。”
“怎麽個交易法?”陳玉堂饒有興趣的問道。
“都進來吧。”燕開起一拍手道,總目睽睽之下,走近了許多女子,個個皆是上等姿色。管家裴福領著人家搬來了幾大箱子財物,一時間,屋內被映的金碧輝煌。
陳玉堂輕笑一聲:“就這些,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出身在王府家,身外之物還真不能入他的眼,非是說他隨時可以擁有這一切。
而是太過俗氣。
燕開濟搖搖頭,“當然不止,裴管家,將我多年的珍藏都拿出來吧。”
頃刻間,有人抱著好些畫卷和圖冊入內。
燕開濟隨手打開一幅,畫卷中畫有陡峭山崖,各類鬆木,雲霧繚繞之上還有一輪紅日升起。
“這是多年珍藏的《奇峰萬木圖》,出之名家之手。殿下使用五幅畫卷的事跡都傳遍江南道了,誰人不曉?這畫卷中蘊含的深意殿下不會不知曉,今日送給殿下了。”
陳玉堂看著畫卷,意念僅是一動,圖中景象浮現在身邊,畫中的一切皆是隨意操控。一木一石,隨心動,真如畫名所言,有萬木。
這已經超脫了他的能力。
這畫非是他所畫,勝似他畫。
燕開濟看著陳玉堂癡迷的神色,會心一笑,再次展開一幅,畫卷上有綿延不絕的宮殿,遍布畫中各處的侍從。
“《明皇幸蜀圖》,出自百年前的一位宮殿畫師,乃是一國之君避免戰亂之景,此圖贈予殿下,可將畫中君主取而代之。”
這豈不是好一番逍遙生活。
陳玉堂緩緩的接過,手心撫摸,金光一閃,遁入了畫中,頃刻間又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問道:“過去多久了。”
紀寧之猶豫著答道:“須臾。”
陳玉堂臉色一驚,“方才我在畫中,一年有餘了。”
燕開濟微微一笑,“這就是此畫的玄妙啊,殿下,此刻可是能做交易了?”
陳玉堂點點頭,將畫卷放在一旁,“你說說看。”
江念煙一皺眉,看向陳玉堂,忽然是覺得這人極為陌生,還是忍不住搖搖他的手臂道:“陳玉堂,你想清楚沒有,怎能與他做交易?”
陳玉堂置若罔聞。
“瞧我著記性,差點是忘了二位,絕世醫書和劍法也是我多年珍藏,不妨看看。”
燕開濟喝道:“裴管家怎麽做事的,還不趕緊為二位介紹。”
裴福趕緊是去往江念煙身前,耐心的講解。
燕開濟這才滿意,說道:“我希望殿下就此離開蘭慶縣,最好興安古城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