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武
陳玉堂還是沉浸在文膽給予他的各類場景之中,忽然心中一涼,莫非是公主已經和江小醫碰麵了?
貌似畫麵不太好看。
還是多感悟一會文膽帶給他的妙處吧。
林慕兒走後,陳堯看向從京城來的大理寺的那人,問道:“暮雨擇的夫婿?”
那人點點頭,微微彎腰,“回王爺的話,小婿奚元亮,陛下說讓我陪郡主回家看看,月餘後再回京。”
陳堯看向陳暮雨,亭亭玉立的,玉堂剛及冠便是要嫁人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顏安青扯了扯陳堯衣袖,埋怨道:“一大把年紀了,還傷感呢,快落座,我看玉堂已經是破境完成了,直接開始今日的重頭戲吧。”
是王妃大女兒陳旗雲和雲歌之間的較量。
雲歌是她一直看好的。
陳堯答應一聲,扶著顏安青落座,陳旗雲一眾人等皆是恭敬的喊了聲“王妃”。
江念煙也不例外。
金色文膽在陳玉堂手中成型,霎時間,金光大方,陳玉堂緩緩睜開眼。
“讀書人四境了。”
元弈點頭笑道:“恭喜殿下,第四境的讀書人,已經有了操控世間萬物的能力,全憑殿下胸懷如何。”
陳玉堂不太理解,操控萬物,他抬手間,也沒見發生什麽啊。破境之後,金色文膽就在身前消失,進入了他體內。
“還請軍師明示。”
元弈頓了頓,“殿下不妨想想春風來。”
陳玉堂照做,伸出手去,在心中默念:春風來!
霎時間,閱軍場上沒來由的刮來一陣春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意。
陳玉堂也不例外。
他笑了笑,嘴角上揚,最終是開懷大笑,大喊一聲,“雲彩來!”
閱軍場的上空,從遠處飄來好些雲彩,遮擋住了幾分燥熱。
陳玉堂還想嚐試更多時,被元弈攔住,“殿下不妨私下裏再試,催動世間萬物很耗費精氣神的,殿下要做的,是領略世間萬物的意境,然後為己所用。”
陳玉堂輕“嗯”一聲,下台而去。
讀書人和丹青師同時四境,對陣公孫信,不說贏,不至於輸的很難看了。
他坐在了陳堯身邊。
回眸朝顏安青行了一禮,嘴唇微動,說出了那兩字:“娘親。”
顏安青輕輕頷首,“我的好兒子,就說你崇文沒錯的,你爹還一直逼你練劍。這讀書人未來到了上三境,不會比武夫差很多,省得那麽辛苦。”
陳玉堂接話道:“爹也是為我著想,不管怎麽來看,結局都是好的,世子不是一個紈絝子弟。”
陳堯極為欣慰。
陳玉堂還在思考要不要看向另一側,公主就在身旁,這地方別人感受不出來,火藥味十足啊。
林慕兒冷哼道:“今日是陳伯伯閱軍的日子,我不找你算賬,等今日過後,有你好受的。”
陳玉堂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公主殿下,性子一點沒變啊,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很難對付哦。
再看看江念煙,倒是沒什麽反應,若他出格一些,怕是也要爆發。
他一撫額頭,今日,未曾想對手還不止公孫信一個。
元弈下了高台之後,便是差人將其撤走,擺弄出一塊方形的空地,供今日的切磋使用。
“今日隻為切磋,不分生死,主動認輸者敗,先越界者輸。”
陳堯看向陳旗雲和雲歌,兩人神色皆是凝重,四境對戰三境,本是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
可陳堯覺得,這一戰,注定不同尋常。
雲歌先行起身道:“郡主請!”
陳旗雲點點頭,“雲將軍也切莫藏私啊。”說著,她一躍到了空地中,握緊了紅纓槍。
雲歌青虹劍出鞘。
一道白衣身影走到空地中,不帶有絲毫的技巧,極為平常。
所有人都朝兩人望去。
陳旗雲長槍率先出動,朝雲歌揮去,其勢如盤踞已久的蛟龍,極為氣盛。
槍尖上附著有槍氣,陳玉堂望去,很清晰的能看到槍尖周圍的景象變得扭曲起來。
這一槍不管刺在何處,都要掏碎所刺之物。
刺在畫卷上?
怕是很難取物了。
雲歌青虹劍刃接觸到的一瞬間,發出陣陣顫鳴之聲。
好凜冽的槍氣。
雲歌趕緊是翻身躲過,留下了好些被撕碎的衣袖布料,散落在地,格外刺眼。
陳旗雲不給雲歌喘息的時間,沒刺到,那再來,紅纓槍往回一收,下蹲,看準雲歌落地的地方,往上挑去,再下劈,再上挑。
上挑之時,雲歌本能的想用劍壓住紅纓槍的上挑之勢,沒曾想卻是被帶飛了去。
下劈時,青虹劍攔住紅纓槍,瞬息間,雲歌身子竟然是被壓低了十寸有餘。
小腿逐漸彎曲,近乎是要半跪著身子。
雲歌臉色並不輕鬆。
陳旗雲再上挑時,劃破了空氣,帶出一條弧線,隱約可見紅色槍氣。
陳旗雲喝道一聲:“接招!”
紅纓槍弧線的盡頭,朝雲歌刺去,挾帶著炸響的風聲。
雲歌看著槍氣的到來,正麵抵擋許是不能,隻能是劈開郡主的長槍,將距離拉近。
那才是用劍的極佳距離。
雲歌兩指在劍身上撫摸而過,青虹劍劍刃上忽然是湧現出陣陣青色光芒。
繼而揮出一劍。
青色光芒聚攏成一道劍氣,接觸到紅纓槍槍氣時,像是被湮滅一般,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槍氣光芒暗淡了不少。
就是現在,雲歌看準時機,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連著遞出數劍,紅纓槍被打偏而去。
雲歌距離陳旗雲越來越近!
見勢不妙,陳旗雲往後退卻幾步,再次凝聚出槍氣,槍尖對準了雲歌。
這會沒了青色劍氣的削弱,雲歌再用劍抵擋時,連連敗退,直至將劍插入地中,才算穩住腳步。
距離出場的界限,不過一個身位!
陳玉堂眯眼,她姐的出招未免太凶狠了些,雲歌很難招架住啊。怎麽看都是要敗下陣來的。
幾千人看著,就不給雲歌留一分餘地,輸的體麵些?
元弈猶如是看穿陳玉堂的想法,“殿下切莫著急,郡主雖是出招狠辣,仍然是留有餘手,將力道控製在雲將軍能承受的最高之處。雲歌壓著境界很久了,那一道青色劍氣,距離中三境越來越近了。”
陳玉堂暗暗砸色,明白了自家姐姐的良苦用心。
他是要讓雲歌在此破境!
目的呢?
雲歌是故意壓著境界,她不可能不知曉,陳玉堂這會琢磨不透了,接著看。
雲歌穩住身子,拔出青虹劍,喘氣道:“郡主三年未見,槍法果真是精進了不少,可我也不是原地踏步。”
雲歌握緊青虹劍,雙腳往後借力,朝陳旗雲奔馳而去,一劍挑開陳旗雲的長槍,陳旗雲回防,那就再挑。
唯有當兩人距離接近,他方有贏的機會。
陳旗雲也知道這一點,故亦是在不斷退步,每當雲歌就要接近時,便是往回收槍。
做出要上挑的動作,雲歌便會謹慎的往一旁一移,兩人保持著不可再近一分距離。
陳旗雲不惜站到了界麵邊上也要如此。
不可讓用劍的雲歌近身。
這無賴打法,何時是個盡頭,陳玉堂搖搖頭,“姐一直再用假招式迷惑雲歌,可雲歌偏偏就會上當,他就不能自信一回?”
隻要一回,便可近身。
元弈輕笑道:“殿下再看看,郡主雖是假意收槍,可槍尖始終在雲歌身前。”
陳玉堂恍然大悟,“就是說,雲歌想踏前一步,我姐的假招式立刻就會變成真的。”
陳玉堂後背驚出一聲冷汗。
這兩人,比武都是在算計對方,著實陰險,還好本世子不曾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