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演武大營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這為國為民的最好方式，不就是守住邊關，讓沐楚百姓不受戰事所害嗎。
雲歌不想在這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多廢口舌，紀寧之理應想的明白，“快去練武，過幾日郡主回府，以她的性子，是肯定要和我倆比劃的。也不想著能贏，別輸的太慘就行。”
紀寧之疑惑道：“郡主真有那麽大的本事？”好歹他也是突破到武道第四境了的。
雲歌說道：“三年前就是第三境巔峰，如今第四境肯定是有的，至於第五境也不好說。”
紀寧之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是一介女流啊。”
“什麽女流，郡主是一代梟雄。”雲歌想起曾經落敗於陳旗雲的情形，那一襲青衣，令人不寒而栗。
此生，就僥幸贏了一回。
那之後的百八十回，被她按在地上，被打倒在兵器架上，甚至被打下台，都是常有的事。
雲歌此刻是有些憐憫的看著紀寧之，如此小瞧郡主，有你小子可受的。
“行行行，我的雲兄，信你一回。”紀寧之前去練武。
雲歌看向一旁，將佩劍解下，架子上有一柄長劍，他伸手拿起，緩緩撫摸劍鞘後，一把握住劍柄。
這柄劍，乃是他當上將軍之後，淮南王陳堯贈予，是由江南道有名的鑄劍大師鍛造而成。
名曰：青虹。
紀寧之那裏也有一柄。
名曰：孤雁。
青虹劍緩緩出鞘，一抹寒光湧現，在他眼角掠過。
許久沒用這柄劍練武了。
三年未見，郡主你的槍法又精進了多少。
繼續拔劍。
劍身上倒映出雲歌的容顏，棱角分明，眼裏透出堅毅。
當劍身完全被拔出後，雲歌渾身的氣勢都增強了幾分，他將劍鞘放好，縱身一躍，去站在了和紀寧之不同側的練武場上。
揮舞起劍法。
將士們皆是放下手中兵器，紀寧之也是停下看去。雲將軍使用青虹劍練武，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光景啊。
……
演武大營，不同於秋劍府府內的練武場，是所有秋劍府名下士卒練武排練陣型的地方。
可前些天，雲歌，雲將軍忽然是安插進了一批人，要與他們一同練武。
若猜的沒錯，就是世子殿下招安的那批人。
可即便是世子殿下的人，是山匪，什麽時候也有資格同他們正規士卒訓練了。
弟兄們無一不是經過嚴格選拔才進來的，這些人單憑著招安的名號就混進秋劍府。
是不是太簡單了些。
不能太明麵上的驅逐，那就不帶他們練武，晾在一旁，自然會走的。
故今日，孫三芸等人就隻是枯坐在一邊，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封青給孫三芸遞去一壺水，俯身道：“三爺，弟兄們的怨言是越來越多了，身份雖是幹淨，可這秋劍府，不待見我等，繼續待下去也不是辦法，很多人都要想走的心思了。”
“想走？”孫三芸冷笑一聲，“若真是走了，豈不是正和了他們的意。”
孫三芸起身道：“弟兄們，隨我去理論。”
演武大營內，孫三芸前方那一塊地，本是雲歌劃出來供他們使用的，但是此刻，卻是有兩對人馬正在列陣，是手持盾矛，從兩側夾擊的陣型。
孫三芸率領眾人就這麽堂而皇之的站在中心點，教他們衝陣不得。
領頭的那人皺起眉頭，喊道：“幹什麽呢，不要命了，這矛刺過去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孫三芸挑眉道：“想讓我們離開？”
“那不然呢？”徐柳說道。
他正是這兩對人馬的百夫長，故意冷落孫三芸等人，正是他想出的主意。
孫三芸質問道：“為何不讓我們練武？”
“這還用問？”徐柳不屑道：“那自然是不配。”
此話一出，孫三芸一行人瞬間是開始躁動，這兩日的憋屈，故意刁難，就是他們不配？
他們倒要看看，誰打的過誰。
“弟兄們，隨我上。”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局勢瞬間是不受孫三芸的控製。
秋劍府的人拿著盾牌，長矛，不好正麵交手，那他們便是從側麵進行夾擊，在撕毀陣型後，奪過易傷人的上矛，丟的遠遠的。
開始他們熟悉的山匪打法。
無所不用其極。
但凡是能打到人的手段，即便是下三濫的招式，在此刻，亦是派上了用場。
徐柳看著這一幕，畢竟是一對多，山匪不是普通人，自己手低下的士卒漸漸不敵。
他怒發衝冠，“姓孫的，休想讓我喊你一聲三爺，如此行事，秋劍府定然是容不下你。”
孫三芸不予理會。
現在已經是容不下她了。
她袖口處已經是準備好兩支飛鏢。
“秋劍府容得下誰，豈是由你說了算。”
徐柳聽著聲音耳熟，回頭一看，瞬間的惶恐的半跪在地，“百夫長徐柳參加世子殿下。”
剛才他的一番話，是可以治大不敬的。
孫三芸亦是望去，抱拳道：“參見殿下。”
“你不服孫姑娘？”陳玉堂眯起眼，望著前方混亂的場麵說道。
徐柳很是猶豫，畢竟這位自稱三爺的女子是殿下招安回來的，此刻表示不滿，自己日後恐怕很難在秋劍府待下去了。
但，威武不能屈豈是隨便說說的。
徐柳點頭道：“殿下，我等確實不服。”
“好。”陳玉堂這一聲擲地有聲，對著廣場喊道：“先停下，本世子有話要講。”
混亂的場麵瞬間是止住。
所有人都看著陳玉堂這邊。
“既然你們不服這位孫姑娘，何不比試一場，用武力說話。她這邊若是贏了，你們便騰出一塊地方，讓他們訓練。若是輸了，離開演武大營，我另安排他處，諸位意下如何？”
陳玉堂的提議，是從兩方的實力出發，沒有任何的袒護，徐柳一方自然是沒有意見。
可孫三芸來秋劍府，答應招安，本就是理應在此，可如今卻要多加比試一場，難免會不滿，心生怨氣。
被陳玉堂安撫好一陣，不日就給他們這邊分發馬匹，這才安靜下來。
徐柳站出來說道：“我也不占孫姑娘的便宜，聽聞孫姑娘一手飛鏢使的靈活，速度準頭都是極好的，那不如我們今日就比試射箭，三支箭分高低，不知意下如何？”
孫三芸雖然飛鏢是百發百中，可弓箭很少使用，興許這兩者之間有相通之處？
不得而知。
不過對方都提出了，她不應戰，豈不是顯得怕了。
她應聲道：“我接了。”
徐柳呼出一口氣，內心多了幾分把握，能在秋劍府有一個百夫長的軍職，各類武器皆是有所了解，不說精通，也是要強過很多人。
在他看來，孫姑娘，從未接受過正規的訓練，飛鏢隻是自己琢磨出來的玩意，射箭不會是百發百中的。
他的勝算會大一些。
此刻他的想法若是被陳玉堂知曉了，免不了挨上一頓痛罵，人家姑娘你也算計。
但陳玉堂是全然不知，見雙方都沒有異議後，凜聲道：“來人，上箭靶，取秋劍府最好的弓箭來。”
沒一會的功夫，演武大營內鼓聲響起，箭靶設在徐柳和孫三芸身前七十米的地方。
這邊弄起來的陣勢已經是吸引了演武大營內絕大多數的士卒過來觀看，封青在孫三芸耳邊小聲提醒道：“三爺，今日有東風，您射箭記得稍微往東瞄一點，不然會偏靶的。”
孫三芸點點頭，“知道了。”
徐柳在一旁看著，這姑娘握弓箭的姿勢都不對，怎麽可能贏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