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莫非是喜歡她
陳玉堂回到房間內,見火爐還是燃著的,再往案台邊一瞧,果真是見到了江念煙。
在翻看他的那幅畫卷。
他輕咳一聲,“動世子的東西,萬一我明日個說丟了什麽,某人可以要掉腦袋的。”
江念煙點點頭,“說的真好聽,畫的也不錯,字亦是好看,就是人品差了些。”
陳玉堂一抖眉,靠近了些,雙手撐在案台上,四目相對,“你不怕我?”
江念煙本能的往後一靠,雙手抱住胸前,想了一會後,不卑不抗的和陳玉堂正麵相對。
“當然是……不怕,沐楚律法裏那條寫了,世子丟東西,就可隨意殺人的。”
江念煙小心髒撲通撲通,話是這樣講,可這地方畢竟還是王府,若陳玉堂要做什麽,還真應了話本小說裏所言。
任憑她叫破了天,喊破了地,都是無人應答的。
陳玉堂盯著他,緩緩後退,“沐楚律法是沒有這一條,這次算你幸運,放過你了。”
江念煙趕緊是起身,將畫卷收好。
似乎是在說,你看啊,我之前亂動你東西是我不對,但是這會收好了,不許再找我麻煩。
當她剛要是踏出房門時,被陳玉堂叫住。
“喂,至少先看一眼藥湯熬好沒有再走啊,是藥三分毒,沒熬製好的解藥,我可不敢喝。”
“哦,對。”江念煙一敲腦門,差點是把這事忘了,隨手拿起桌上的調羹,在隨便輕輕吹了幾口冷氣後。
淺嚐了一小口。
“殿下再等一炷香的時間,應該就好了。”
陳玉堂點點頭,“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江念煙瞬間是提起裙子,趕緊溜走,她是發現了,這世子性情不太對勁。
一會很柔弱,一會又很霸道。
琢磨不透。
更關鍵的事,那幅畫卷上的第一人,真的和她一模一樣,上次也看見過,形容的是傾國傾城。
這會看,才覺畫中那人,一蹙一笑間,皆是自己。
他下苦功夫了的。
但越是像她,就說明陳玉堂私底下偷看她的時間越長,這個登徒子,果真是沒安好心。
莫非是喜歡她?
“呸呸呸。”
不可做此等胡思亂想,她有比兒女情長更重要的事,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陳玉堂是有書卷氣的。
這是他前二十年的積澱。
她捏了捏發角,怎麽就解了個毒,就好像入了虎口一般。
算了,不去想了。
江念煙從懷裏掏出銀票,一千兩黃金,好大的一筆錢,要發財啦,回東海神州時,要全部帶回去。
世子房內。
陳玉堂喝著湯藥,再看著那江念煙那幅畫像,嘴角不知覺的上揚,這位江大夫很特別。
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陳玉堂立刻是給了自己一個嘴角,這等“活潑”女子,娶回家不是受氣的?
雖然她有些俏皮,有些可愛。
還有更重要一點,她是救命恩人,這教他日後如何去麵對,萬一出現家庭紛爭,他隻能是挨打的。
亭台邊,陳堯和元軍師還未離去。
賞著月色。
沒多時,陳堯又是從懷裏拿出一封信,元軍師一驚,輕撫胡須道:“還有一封呢?”
陳堯頷首道,“無關玉堂了,是二郡主暮雨和她娘親的消息。”
“我還差點忘了這事。”元軍師慢慢回憶,眯起雙眼,“我記得是讓暮雨去物色親家的吧,可千萬別是陛下欽點的,要讓她自己找。”
陳堯哈哈一笑,“她娘親說暮雨相中了大理寺的一個官員,可陛下不太喜歡,還需協商。”
雲軍師亦是一笑,發自內心,“這陛下能滿意就奇怪了,京城大理寺什麽地方,監察百官,官職雖小權利甚大,是個當官的好地方。暮雨這眼光好,陛下隻怕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京城大小官員隨意挑選,是陛下誇下的海口,想反悔有失顏麵,卻又不能讓暮雨不嫁。”
說道高興一處,陳堯幹脆是躺在一旁的搖椅上,“若是陛下想反悔,隻有一種辦法,升職安排到六部之中,可原先六部的人不滿意,在朝堂上陰陽怪氣,陛下又不開心,煩心事更多,來來回回,得不償失。”
元軍師接話道:“所以陛下再三思量,還是決定許了這門婚事,告誡暮雨要好好相夫,在京城謹言慎行。”
“陛下後麵半句,無奈之舉罷了。”
兩個老奸巨猾的老人相視一笑。
這事辦的精彩。
陳堯在搖椅上搖搖晃晃,甚是享受,大兒女陳旗雲習武多年,年輕一輩難逢敵手。二女兒陳暮雨,此番去京,算是與朝廷江南派的那群人會麵。有了暮雨在,可輕易觀察朝堂上的一舉一動,京城方麵算是穩住了。
那麽眼下,便隻剩下陳玉堂這麽個不爭氣的兒子。
他何時能真正擔負起世子的重任。
長歎一口氣。
元軍師聽出陳堯的憂愁,勸說道:“玉堂他,會成器的。”
“但願如此。”
這次他的匪山一行,是個機遇,就看能不能抓住了,要建立自己的嫡係部隊。
他這個淮南王還真插不了手,要讓他自己來。
原先的春秋百國,如今隻剩七國。
沐楚疆域,共五道,四位藩王,江南道世子無疑是擔子最重的那個。
陛下要削藩。
陳堯摸了摸懷中的第四道密信,緩緩遞給了身邊最信賴之人。
“元軍師,這第四封信,你看一眼吧。”
……
翌日一早,陳玉堂喝了口湯藥,便是急急忙忙的出府,乘坐馬車徑直趕往秋劍府。
於此同時,也在記憶裏搜尋。
秋劍府,設立近二十載,江南道習武人士崇拜之處。年輕將領萬裏挑一,皆是武道三境以上。
這個“以上”就很耐人尋味。
難不成雲歌還是最次的那一等。三境就是將軍,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豎有王府大旗的馬車,街道上行人見了皆是遠遠避開,故很快便是到了秋劍府。
秋劍府門衛眼睛利索,遠遠望見是世子殿下的馬車,趕緊是入府通報,待那人進府後,立刻就是有人接替他的位置,繼續站崗。
陳玉堂掀開簾子正好是看見這一幕,定了神,這規矩,這執行效率,大有前途啊。
世子殿下到坊,雲歌自然是要親自迎接,剛要行禮,被陳玉堂攔住,笑道:“你我之前還用得著這些禮數?”
雲歌愣了一會,這可不像殿下啊,以往都是坦然受之後再說的這些客套話。
今日個太陽莫非從西邊出來了?
他望了眼天空,沒有啊。
那就是有事相求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他懂。
雲歌笑著說道:“殿下教訓的是,趕緊入府歇息。”
進入秋劍府後,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練武場地,對稱分布,分別是有數量不等的士卒在訓練。
或是用刀,用劍,用長槍。
陳玉堂停住腳步,極為滿意的點點頭,像是在觀賞一處大好的景色,要將此景盡收眼底。
最好是隻能自個欣賞。
“這些人你帶多久了。”
“回殿下的話,已經是有大半月了。每過一段時間,元軍師就會安排一批人過來,都是軍中的精銳。”雲歌解釋道。
“那你可以掌管多少人?”陳玉堂又問道。
雲歌思索片刻,“大約五百人左右。”
剿個匪,這些足夠了,陳玉堂走進大堂,特意帶了份從王府拿出的茶葉,讓下人拿去沏好,給雲歌品嚐品嚐。
過了一小會,雲歌端起茶杯,聞了一下,有股嫩香,清純,讓人忘乎所以。
再次品嚐一小口,愈發是覺得舒坦。
再想喝時,陳玉堂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雲歌心中大叫不好,果然,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