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廣告牌
不甚明亮的廚房裏就隻剩下了陸悠悠,陸悠悠躺在草堆上,久久無法安睡。其實她的膽子不算小,隻是上一次帶著顧清瀾上山,麵對狼,至今那近在咫尺的獠牙她還記憶猶新,一想到有一頭死狼在她的身邊,她心裏多少有些膈應。
“睡不著!”陸悠悠直接翻身坐了起來,她猛然看向一旁的狼屍體:“既然你一直看著我,那就別怪我對你做什麽了。”
雖然顧清洐擺明了是針對她,但她又著實想不出她又哪裏招惹他了,她的確要討好他,但是也不能一味的逆來順受,平白遭罪。忽然之間,她眼裏露出了狡黠的光,起身之際,她的手上多了鉗子和手術刀:“我也好久沒有練過解剖了,就拿你練練手。”
“哥哥……那頭狼怪嚇人的,你看陸悠悠房裏的燈還亮著,她肯定害怕。”顧清瀾睜大了眼睛,滴溜溜的望著顧清洐:“要不我去陪她睡吧?”正好可以聽她講故事。
“你倒是維護她。”
“相處下來,我覺得她這個人還不錯,做的東西也很好吃。”顧清瀾道。
這一點顧清洐倒是不反對,陸悠悠的手藝不錯,即便是食材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經過她的手總是會與眾不同:“你好好的在這裏睡著,我去看看。”
顧清瀾張了張口,想說他也去,但是對上顧清洐的眼眸,他終究還是慫了。
“我還是第一次解剖狼的屍體。”在現代,狼可是國家保護級別的動物:“這皮毛應該很值錢,至於這心髒和肝髒……顧清洐應該是賣不出去的,還不如拿來製藥。”
陸悠悠想到以前她在一本醫書上看過,狼心可以補五髒,益脾胃,健脊髓。這狼心倒是非常適合顧清洐服用,畢竟他的腳踝……等等,她在想些什麽?他都這樣對她了,她竟然還想到了他:“不用也是浪費,那就明天給我們加菜吧。”
“你在做什麽?”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陸悠悠渾身一顫,她的手術刀差一點就沒有拿穩,她快速的將手術刀藏在身後,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顧清洐:“好歹現在也是半夜了,你突然出現在這兒不合適。”他什麽時候來的?站在那兒多久了?
顧清洐看見陸悠悠藏東西,卻並不知道她藏的是什麽,他正準備質問,但眼前的一切讓他忘記了:“桌子上的心和肝是哪裏來的?”
陸悠悠眸光閃爍,想著要不要編一套說辭,但是想到顧清洐書裏智慧無雙的人設,她說的話能瞞過他嗎?她搖了搖頭,肯定是瞞不過的。並且好容易他現在對她沒有以前那麽仇恨排斥,她也不能讓他對她的印象變壞。這麽想著,她索性把藏在身後的手術刀拿了出來,再看向他的時候,麵上全是坦然:“自然是你麵前這頭狼的心和肝髒。”
顧清洐看清了陸悠悠手裏的手術刀,那是他沒有見過的材質,等到他再將注意力放在狼的身上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檢查起了狼的屍體:“不像是被破壞過,難不成你會……”
陸悠悠睜大了眼睛,迅速的搖頭,雖然顧清洐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她知道他想說什麽:“我不會隔空取心,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仔細看看它的肚子,有細細密密的線,不過這種線會慢慢的融於皮肉,所以時間越久,越是難以被發現。”
顧清洐聞言,拿過一旁的油燈,仔細的看著狼的腹部,的確如陸悠悠所說,再看桌子上的心和肝髒,非常的完整:“你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陸悠悠不知道怎麽和顧清洐說,索性點了點頭:“我小的時候就和常人不一樣,漸漸長大我不想要別人覺得我奇怪,所以別人喜歡的,我也盡量喜歡,甚至表現的比她更喜歡。”
陸悠悠說完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她看著顧清洐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她這樣的說辭,他信不信。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也不是真的喜歡我,隻是因為大家喜歡我,所以你才表現的……”顧清洐不想說那些不好的詞匯,汙耳朵。
這個人還真是自戀,大家都喜歡!但轉念一想,似乎他說的也是事實:“張可心是真的喜歡你。”不是在討論狼嗎?怎麽突然扯到喜歡上了。
顧清洐皺眉,他心裏猜測是一回事,親口聽見陸悠悠說話又是另外一種心情,他沉了麵色,話語裏的溫度驟降:“你利用我。”
陸悠悠身形一頓,看向顧清洐的時候見他正看著她,他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給人的感覺分明冷漠危險了起來:“我……我不敢的。”
“不敢?”
“顧清洐……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對你真的沒有壞心。”天啊,她好想跑出去,但是跑出去之後她又能去什麽地方?
“嗬!”顧清洐冷哼,猛的將手裏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陸悠悠快速的閉上了眼睛,此刻的顧清洐太嚇人了,他該不會是要打她吧亦或者是殺了她!她不想死,她想要好好的活著。
顧清洐沒有遺漏陸悠悠的反應,她竟然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他隻覺得越發的生氣,他眸色深深,好一會兒之後,他利落轉身,決定在他還未失控之際離開,否則他說不定真的會掐死這個女人!
等了許久,陸悠悠都沒有等到預期的疼痛,她悄然的睜開眼睛,見眼前已經沒有了顧清洐的身影,她頓時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她的手心裏竟然布滿了汗漬:“他剛才好像扔了什麽東西,是什麽?”還有聲響來著。
陸悠悠環顧四周,終於在地上發現了一小塊木牌,比她的手掌稍稍的大一些,她仔細的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四個字,但她隻看懂了一個醫字:“該不會這就是他給我做的招牌吧?”
陸悠悠的唇角抽了抽,這麽小塊木牌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人看見,是以她也不知道應該還是不應該感謝顧清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