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噩夢
小梅也不清楚，隻把晚飯時聽來的講給林汐聽。
“霜風說，姑爺是去處理分壇積壓的事務，幾位壇主似乎出了點事兒。”
“可知是出了何事？”林汐眉頭微微擰著，總覺得事情不似兩人說的那麽簡單。
小梅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似乎是被什麽人給打傷了。”
林汐心中的預感越發不妙，但沒對小梅說，不想讓小梅也跟著擔心。
再者，以小梅的性子，恐怕當即就要去詢問霜風究竟發生了何事。若盛景他們有意隱瞞，這樣做很有可能打草驚蛇，壞了他們的事。
林汐朝小梅笑笑，“你先去休息吧。”
“姑爺還沒回來，小姐您這裏…”小梅麵露遲疑。
“沒事的，還有暗衛。”林汐指指房頂，對小梅道，“明天我還指著你叫我起床呢。”
小梅隻好先回自己房間休息。
林汐以為自己會憂慮的睡不著，沒成想才躺下兩分鍾，就陷入了熟睡。
林汐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為什麽她這麽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夢。
周圍全被灰霧籠罩著，裏麵有人聲傳出。林汐聽到左邊傳來自己的聲音，便撥開霧氣去看。
猛然對上一張腫脹的，長滿紅疹的臉，林汐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氣去。
什、什麽怪物？！林汐手一抖，霧氣又聚集起來，很快便將那處遮蓋完全。
林汐抬手撫了撫胸口，那張臉給人的衝擊性太大，以致於她都沒看清那霧裏有什麽。
給自己壯了壯膽，林汐換了個地方。這邊的霧氣似乎比那邊厚很多，怎麽揮都不散開。
林汐狠狠心，想著反正是在夢裏，便猛地朝那霧氣裏一衝，一道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汐睜開眼。
“啊！！！！！”林汐控製不住地尖叫出聲，腳不停跺著，就怕地上的蟲蛇會爬到她身上。
她到底做了個什麽夢啊？林汐想哭，那邊是張嚇人的臉，這邊是滿地的蟲蛇，早知道她還選那邊了。
似乎發現了林汐這個闖入者，蟲蛇們紛紛離開原本趴著的地方，朝林汐奔過來。
紅紅綠綠的蛇互相纏繞著，“嘶嘶”吐著蛇信，在地麵上緩慢爬行。五顏六色的蟲子速度倒是快得多，飛的飛，爬的爬，拖家帶口地湧過來。
林汐轉身就想跑，不想一頭撞在那霧氣上，像是撞上了一堵牆。
“啊！”林汐低呼一聲，抬手在牆上左摸摸，右摸摸，氣憤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喂，這是我的夢啊，不是我的夢我做主嗎，快放我出去！”
林汐拿手砸麵前這堵透明牆，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各種聲音，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你別砸了，出…出不去的。”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被林汐敏銳地捕捉到。
林汐轉頭去看，剛才被滿地的蟲蛇嚇了個夠嗆，沒顧上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些東西怎麽不過來了？”林汐看著那些距她一米遠的蟲蛇很是疑惑。
蟲蛇們很想朝著這邊靠近，但似乎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給擋在了外麵。
“他們被攔住了。”那道微弱的聲音再次響起，林汐赫然發現那聲音竟然是從她右手邊傳來的。
反複默背了幾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林汐僵硬地扭頭，看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靜靜地站在那裏，拿黑白分明的杏眼盯著她。
小女孩身上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白裙子，臉上沾著許多黑泥，完全瞧不出模樣。
小女孩兒盯著林汐不說話，林汐咽咽唾沫，壯著膽子問道：“小朋友，你怎麽在這裏？”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似乎不明白林汐為什麽會問她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在這裏呀。”
脆脆的童聲很是悅耳，林汐心裏的緊張突然就緩解了許多。
試探著朝小女孩走過去，林汐唇角彎起，努力揚起一抹和善的笑容：“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小女孩搖搖頭，神情有些失落。
林汐在小女孩跟前蹲下來，讓自己的視線和小女孩平齊，溫和道：“這是我的夢，你為什麽會在我的夢裏呀？”
“夢？”小女孩眼裏滿是疑惑，“我一直都在這裏呀，姐姐你不知道嗎？”
林汐蹙眉，伸手去碰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害怕的朝後躲了躲，雙手藏到身體後麵。
“姐姐你做什麽？”小女孩的聲音有點顫抖。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林汐的聲音更柔和些，“我帶你出去好嗎？”
小女孩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細聲細氣道：“出不去的。”
林汐朝小女孩兒伸出右手，“你用手牽著我，我一定能帶你出去。”
見林汐說的篤定，小女孩兒咬咬唇，猶豫再三，才伸出那條瘦瘦小小的胳膊，小手握住林汐的手。
感受到小手傳來的溫度，林汐心裏一鬆，對小女孩道：“你先閉上眼，我數三個數，然後我們一起朝前走。”
小女孩兒點點頭，乖巧的將眼睛閉上。
“一”
“二”
“三”
話一落，林汐和小女孩兒同時朝那堵牆邁出右腳。
又一道玻璃碎裂的哢嚓聲在耳邊響起，林汐心裏一鬆，知道自己是賭對了。
手心的溫度消失，林汐睜開眼，怔怔地看著掌心，呆愣了數秒。
將視線轉向第一次撥開霧氣的地方，林夕拿手揪嘴唇，她要不要再去看一次呢？
心中掙紮猶豫再三，林汐抬腳朝著那邊邁出一步。
突然，變故發生，四麵八方的霧氣朝著林汐湧過來。林汐隻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直往下墜，仿佛掉進了無底洞。
林汐從霧氣中看到的最後一眼，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穿著紅色的石榴裙，朝她燦爛的笑。
失重的感覺很不美妙，但好在時間不長，亮光從地麵傳來，林汐被驟然出現的光刺得閉上了雙眼。
“噗！”歪頭吐出一口血，林汐隻覺心口疼的厲害。
房間裏黑沉沉的，床頭那盞燈不知何時被夜風吹滅了。外邊的床鋪冰冷，顯然盛景不曾回來，也許又在分壇處理事情。
林汐渾身汗濕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嘴唇泛紫，連朝外喊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正淒淒慘慘呢，突然，“篤篤篤”，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