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豬頭臉
“啊!”
“呃!”
……
侍衛的慘叫聲不斷,蠱蟲靠著口中那排尖利的白牙不斷啃噬侍衛的血肉。
林宇看得眼角直抽抽,暗道這些蠱蟲凶殘。或許他不進來幫忙,這兩人也有辦法帶著兩個小孩兒全身而退。
“你究竟是何人?”
王公公使出的招數盡數被林宇化去,身上錦袍也被林宇劃得破破爛爛,要是在臉上抹點灰,都可以出去冒充叫花子。
“你猜。”
林宇側身避開朝他揮來的掌風,手腕一轉,長劍改劈為刺,準確地紮進王公公來不及收回的手臂。
王公公悶哼一聲,抬手連點幾處穴道止血,邁步便要再戰。
林宇一個後翻站定,拿劍指指王公公的手臂,戲謔道:“我劍上有毒,你確定不先解個毒?”
劍尖上一點幽藍之色刺痛了雙眼,王公公目眥欲裂,瞪著林宇罵道:“卑鄙小人!”
林宇雙手一攤,神情非常坦然:“正是在下。”
“你!”王公公被氣得倒仰,原本止住血的傷口又有血液流出。
“不要太激動。”林宇撇撇嘴,“容我提醒一句,這毒毒性挺烈的,當初我還拿它獵過一頭熊。”
王公公自認身體素質不如熊,遂不敢再動。
侍衛們見王公公中毒,便放棄圍堵沙香幾人,順便遠離那些凶殘的蟲子,朝王公公奔來。
壓力驟小,沙香和影九抓住機會,一人抱住一個孩子,來不及和林宇打聲招呼就全速朝外跑。
院中的侍衛不多,兩人聯手解決了三個侍衛,將包圍圈撕開一個口子,拔足朝林中狂奔。
“沙香,那位壯士…”影九想說林宇還沒出來。
沙香的蒙麵巾早在剛才的打鬥中丟失,過度驅使蠱蟲戰鬥使得沙香臉色慘白如紙,連唇瓣都毫無血色,甚至隱隱泛灰。
“他不會有事。”沙香勉強提著一口氣,眼前直泛黑。
“沙香姐。”
被沙香抱在懷裏的男孩兒擔憂地喚了沙香一聲。
“姐姐沒事,大力不怕。”沙香抱著男孩的手緊了緊,低聲安慰道。
看著沙香灰白的麵色,影九眼中閃過掙紮,最終私心占了上風,不再提回去找林宇的事,埋頭狂奔。
那人那麽厲害,連王公公都不是他的對手,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小院中,林宇見沙香幾人已經跑走,便也不打算久留。又不能將人打死,在這兒隻是浪費時間。
侍衛們一邊扶王公公坐下,一邊衝林宇道:“把解藥交出來!”
“沒有。”林宇對領頭的侍衛說,“我製的毒藥,從來都不研製解藥。”
林宇說的是實話,可沒人信他。所有侍衛都對林宇怒目而視,恨不得扒了他。
“那就留在這兒,直到你拿出解藥為止。”領頭的侍衛朝左右一揮手,侍衛們便持刀上前。
林宇朝侍衛們一笑,眼中頗有些不懷好意。抬手擲出一顆藥丸,“轟”的一聲,屋中霎時布滿了粉紅色煙霧。
“王公公,我們來日再見。”
林宇的身影被煙霧隱沒,待侍衛們追過來,哪還有林宇的人影?
“回來!”王公公喊住想要追出去的侍衛道,“正事要緊。”
領頭的侍衛朝王公公道:“屬下這去找個大夫過來。”
“不用。”王公公道,“隨我去接小姐。”
“可是您的毒…”
“無礙,”王公公朝侍衛擺擺手道,“先去靜城府,免得夜長夢多。”
“是。”領頭的侍衛隻得領命,下去吩咐幾個侍衛將屋中痕跡打掃幹淨。
王公公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想著剛才那人扔出的藥丸和滿屋子的粉色煙霧,心頭沉沉,紅霧彈有多少年沒在江湖出現過了,現在竟連天衍閣也摻和進這事了嗎?
夜色中,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路邊,兩個老婆子倚靠在車壁上,雙雙閉著眼沉睡。
車內,林汐隻覺呼吸困難,好似周圍的氧氣都被人抽幹了一般。
眼珠轉動,睫毛顫個不停,林汐倏地睜眼,眼前昏暗一片。
燭光被坐在軟床旁的人擋住,林汐拍開捏住他鼻子的大手,扭頭瞪著那人道:“盛景你是不是有病!幹嘛擾人清夢?”
盛景嫌棄地看林汐一眼,嘴裏嘖嘖兩聲:“醜。”
林汐:……
不氣不氣,權當放屁。
深呼吸,林汐朝盛景露出一個笑容:“你說什麽?”
“更醜。”盛景扭過頭,不想再虧待自己雙眼,抬手丟給林汐一麵鏡子。
林汐不明所以,撿起鏡子一照。
“鬼啊!”林汐驚叫一聲,差點將鏡子摔在地上。
“挺有自知之明。”盛景依然背對著林汐。
林汐顧不上同盛景生氣,鼓起勇氣再次看向鏡子,想著剛才一定是她沒睡醒眼花了,鏡子裏的那個豬頭怎麽可能是她?
隻見一個發髻淩亂,眼腫如青蛙,嘴腫似香腸,布滿紅點,如泡發的饅頭樣,足有平時兩倍大的臉出現在鏡子中。
林汐眨眨眼,鏡中的豬頭臉也眨眨眼。林汐歪歪頭,豬頭臉也歪歪頭。
林汐咧嘴一笑,豬頭臉咧嘴一笑…林汐嚇得白眼一翻,就要昏過去的時候,被驚嚇遺忘的咳嗽湧上喉頭。
“咳咳…咳…咳咳咳…”
林汐咳得撕心裂肺,這次也不拿手捂了,咳出的血點飛濺,落到床上。
成片的血點加上女鬼一般的造型,馬車內仿若恐怖片現場,膽小的能嚇暈過去。
盛景顯然也被林汐這慘烈的模樣驚住了,愣在原地。
“咳咳…盛景你…咳…你想看著我…咳咳咳…咳死嗎?”
林汐有點氣力不支,但還是用那雙青蛙眼瞪著盛景,仿若死不瞑目。
盛景捂眼,林汐這模樣實在傷眼。
“暗七進來。”
一女子撩車簾進來,林汐一看來人就瞪圓了雙眼,原主何時有個雙胞胎姐妹?
隻見來人杏眼桃腮,俏鼻櫻唇,除了身量高些,其他簡直和林汐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連衣服都是一樣的。
林汐揉揉眼,眼前的女子還在,不是幻覺。
林汐愣住了,心裏拔涼拔涼的。
原本激動的情緒仿佛被人拿玻璃罩子隔在了外麵,一出出精彩大戲在腦中上演,林汐甚至為自己預設了幾十種死法,每一種都慘絕人寰,狗血淋漓。
女子借著燭光看清林汐現在的樣子,眼中閃過驚疑,遲疑道:“夫人?”
林汐沒反應。女子看看林汐又扭頭看看盛景,問道:“主子,夫人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