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以心為本

  “那個，老六，這有100貫，你去外邊買些吃食，給這些婦人娃子分些，看一個個都餓成啥了！”涼拌心裏不忍，掏出張銀票，遞給劉老六。


  “涼拌，你，你別為這些人擔心，一早一晚，官府都有吃食供應。”劉老六擺著手不接銀票，多事在一旁眼熱，可他也不好意思討要。仨齙牙互相一對眼，各自都有打算。


  “涼拌，六哥知道你心善，可這裏是官府的地界，你在這裏……人家官府會認為你是來尋事的！”劉老六說到了要點。


  多涼拌無奈，隻得收回銀票，卻又交給多事十兩銀子，讓他去外頭雇幾輛馬車。多事推說要跟著叔長見識，將銀子交給齙牙三。齙牙三也不願意，說他是牙子，不是車馬行的。這一個推一個，涼拌的臉色當即就下來了。


  “主，主人，您，您看俺，俺去成不？”一邊的楊白勞哆哆嗦嗦問。


  “成！就你去！再給你二十兩！雇四輛車，把你婆娘閨女都帶上！”涼拌又從袖裏掏出二十兩銀子，交到楊白勞手裏，揮手讓他領著婆娘閨女在人市外邊等著。這下，眾人都有些失色。這多涼拌，是不是太托大了？不但給銀子，還讓他領著婆娘閨女，就不怕他領著一道跑了？雖然官府會緝拿，可落下笑柄多丟人？萬一真逮不到，那豈不是人財兩空了？

  一幫子土錘，就不知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更不明白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真要是跑了，涼拌就當積德行善了。二三百貫的銀錢如今對涼拌來說算是個啥？


  卻見多涼拌衝楊白勞一家子擺擺手，轉身又往裏走。劉老六搖頭苦笑笑，招呼下多事，跟上了腳步。多事還有點懵，仨齙牙瞅瞅前麵的多涼拌，又瞧瞧身邊呆愣愣的一家三口，感覺今天遇到個冤大頭，趕緊跟上，今兒若是做成了一單，定是能吃半年！


  “先生，您下麵再打算買啥樣的？是看家護院？還是能寫會算的？要不再買幾個十六七的小娘子，白天端茶倒水，晚上鋪床暖被的那種？……”仨齙牙追著涼拌胡亂探問。


  “嗬嗬，看見合適的，還要再買幾個。家裏院子大，不能都空著。”劉老六多事兩個聽見也是笑著點頭。


  “先生先生，俺聽六少爺說，先生家裏生意紅火，還要往大裏做，家裏定是需要能識字會記賬的，我這邊倒是有個合適的，三十來歲，正是年輕力壯，要不先生您瞧瞧？”


  聽大齙牙說的這般懇切，涼拌點頭，就讓他去領來，若是好就收下。二齙牙一見頓時也有些急，忙說他那邊有兩個絕色，先生看見定是喜歡。涼拌也點頭，齙牙二歡歡喜喜跑去領人了。這下可就剩下齙牙三了。他小子不墨跡，直接說他那邊有四個官宦人家調教出來的，可比二齙牙那倆強太多，然後又悄悄扒著涼拌的耳朵提醒：“那倆可是平康坊裏出來的！”


  “走走，咱今兒就跟著你了。”涼拌滿心歡喜，催著齙牙三就要去見那官宦人家調教出來的！

  這下齙牙三反倒有些猶豫，“那個，先生，那四個真是官宦人家調教出來的，個個知書達理，服侍人都是一頂一的！”


  “好好，就要這樣的！”涼拌催促齙牙三，讓他頭前帶路。齙牙三還想再解釋兩句，多事也在一旁打眼色，“怎麽這麽墨跡，我叔定是會買下的！”這下齙牙三鼓足勇氣，領著涼拌仨人就拐進背市，裏麵也是三五十人圍著一堆，有買有賣，有互相競價，有棍棒吆喝，更有大人怒吼，小娃哭嚎。


  涼拌後來才知道，這裏一般都是官宦大族買賣家中奴婢之地。更是豪奢頑劣之輩欺男霸女之處。為什麽這麽說呢？比如自家的閨女媳婦被城裏豪族紈絝看上，如果不能順利得手，那就會倚仗權勢強搶民女，為防民女家丈夫父兄進城告狀，就會將民女家人強綁了在人市售賣。或許是看上人家的田地房舍，也會偽造借據，強占了人家的田產，還說是借錢不還。


  唐初政治還算清明，可再清明也會有狼狗作惡。早幾年的賀蘭敏之，這幾年的武家兄弟。至於許家，李家，崔家，杜家，韋家，程家，王家……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不欺男霸女的！就那王不羞霸占了小姨子不說，還欺負隔壁的雲丫頭，壞的都沒邊了。


  等齙牙三領著涼拌幾個尋到地方，果然看見四個膘致！那家夥，那真是，水桶似的腰，木墩狀的腿，磨盤大的腚，酒壇似的臉。動一動，渾身顫，搖一搖，[乳]浪翻，不是一個不是倆，四個相撲運動員！涼拌頓時瞪直了眼！怪不得說是官宦大家出來的，小門小戶咋能養出這般肥碩？莫不是初唐已經以肥為美了？可多涼拌這一身排骨，咋能消受起這個？！


  “齙牙三！這，這就是你說的絕色！”多涼拌已經怒不可遏！


  “先生，先生，你看你，是你催著要來的。俺還有話沒說完。這四個胖是胖了點，可，可幹活有勁呀！是不是？”齙牙三還振振有詞。


  “有勁，是有勁！一晚上，老子成人幹了！”涼拌氣不打一處。再看周圍，看熱鬧的都樂歪了。劉老六多事兩個也不說幫涼拌說兩句，還一起跟著逗樂。


  再看那四個相撲運動員，聽見涼拌是買主，一個個擠眉哢吧眼的，就開始傳遞小心情。


  哎呀我去，涼拌急轉身，就打算有多遠滾多遠，卻被人從後麵攔住。再看這幾個，手裏都拎著皮鞭棍棒，圍住多涼拌，張口閉口非買不可，不買下就別想走了！

  “聽說過強買的，倒是沒見過這強賣的！你們幾個什麽意思？”涼拌不卑不亢道。


  “先生既然看上了，那就得買下來！”其中一個領頭的陰陽怪氣道。


  “老子這兩隻眼，可都沒有看上！”涼拌拒絕的幹脆。


  “既然兩隻眼都沒看上，那還要眼睛做啥？”領頭的獐頭鼠目發出一陣奸笑，跟著的三五個打手已經打算上手。身邊的劉老六扯住涼拌，連聲勸，好漢不吃眼前虧啥的。


  “噢？這麽跋扈？你們是誰家的？敢報出名號不？”看來還是身份太低，這要是穿身官皮，他幾個還敢攔路？

  “武家的！怎麽樣？這人市裏都知道！”攔路人得意洋洋。


  這下涼拌徹底宕機，宮裏的那位可是死活都要往涼拌屋裏塞人呢！這可咋整？那麽些機密？本本的秘密？還有唐朝好日子，都要被這幾個相撲運動員禍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