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多此一舉？

  再看上官老頭，倆眼癡呆呆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歎口氣，“你這話要是換個人說，老夫必認定他是居心叵測。如今不但宮裏……”老頭一頓，擺了下手。“就連朝臣們也鬥得跟烏眼雞似的，我這位子不知有多少人惦記著呢！”說著老頭又歎了口氣。


  “那，老爺子，您老不認為小子是在信口雌黃？”涼拌小心翼翼問。


  上官老頭卻是擺擺手，“你剛才的那番話，要說是不為老夫好，不為我上官一門好，那就隻能說老夫被鬼迷住了心竅。更何況還有你師兄王修也勸老夫急流勇退，可……可老夫……即便想退也是不能的。”上官老頭抖著倆手，連連搖頭歎氣。


  “哦，那是為何？老大人如今年過七旬，也是可以告老回鄉頤養天年的。”涼拌有些不解了，唐朝賀知章還有少小離家老大回呢？“那個，英公盧公不是都退了？”


  “他倆是武職，老夫是文臣。規矩到我這兒就不行。許敬宗許老頭，都八十多了，數次上奏，表乞骸骨。卻仍加特進，就是不準。你說臣子們能有什麽招，就要給人家賣一輩子命！”老頭說著仍不住搖頭歎氣。其實上官老頭也不敢明說，如今他這位置是平衡武皇後與皇帝李治兩撥勢力的平衡點。一旦他走了，平衡立即被打破，又要展開一番爭奪。


  許敬宗。老小子還沒死？！這上官家滅門就有他一份！真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不行，這事涼拌管定了。還就不信了，救不了上官一家，就不叫多涼拌！涼拌在心裏念叨。


  此時月亮躲進雲裏，玉皇大帝有點清閑，順口就問：“小子，你不叫多涼拌那叫什麽？”


  涼拌哈哈一笑，嘚瑟道：“多謀善斷！”


  “嗬嗬，我看是多此一舉！”


  “小子笑什麽？可是有了主意？”上官老頭滿眼都是期待。


  “裝病！”涼拌倆指一錯，打了個梆子。


  等上官老頭回到府邸，招來兒子上官庭芝孫女上官婉兒。上官老頭兩個兒子，長子上官庭芝如今是七皇子李顯的府屬，次子上官庭璋年初外放江南為官。


  上官老頭招來兒子孫女，將多涼拌說的告知他二人，兩人聞聽都有些不知所措。


  “爹，那小子不會是信口雌黃吧？或者是被人利用，當槍使了？”上官庭芝有些將信將疑。


  “看著不像。他小子今兒還是個白身，若是真敢在老夫身上耍詐，就不怕老夫報複他？”


  上官庭芝和女兒對望一眼，都點了點頭。


  “關鍵是王修，”老頭看眼孫女，“你王叔叔也這麽說了。也是勸爺爺急流勇退，在家含怡逗孫豈不美哉。”上官老頭說著卻又哼兒子一眼，孫女上官婉兒瞧見忍不住低頭偷樂。


  “爹，二弟家仨兒子，你說攪的心煩，不是都跟二弟去了江南。”上官庭芝很抱屈。


  “老二是老二的，你是老大要頂門立戶！”上官老頭又哼哼鼻子。


  上官庭芝雖然有些氣惱卻也無奈，幾次都是當著自家女兒的麵被老爹數叨，於是便也不顧顏麵，衝老爹施了一禮，賭氣道：“兒子知錯了，這就，這就給您老養孫子去！”說罷，一抖袖子，施施然出了老爹的書房。


  再看上官老頭有些瞠目，萬沒想到兒子能給他來這麽一出。孫女上官婉兒已經摟著肚子笑岔了氣。好容易止住，上官婉兒嬌嗔的責怪爺爺，“爺爺，您要攆父親出去，也不必說出那樣的話來嘛？”


  “這不是有些話不好當著你爹的麵對你說嘛。”


  “哎呀爺爺，你，又亂說話呢。”上官丫頭嬌嗔道。


  卻見上官老頭將手一擺，正色道：“今日見那小子搭的花廳，果然心思奇巧，真如水晶宮一般。據說還冬暖夏涼，夏天在頂棚上撘下草簾就可遮蔽陽光。爺爺原本也以為是奢靡玩物，沒想到卻與農田播種有關。那小子說那花廳應該叫什麽玻璃暖房，是培養種苗用的。”


  “小子有如此心智，說話做事定是有所圖謀，可他小子連官都不想做……婉婉，你說那小子對爺爺說的那番言語，所圖何來？”上官婉兒聞聽卻是搖了搖頭。


  “咱家有什麽寶貝被這小子惦記上了？”上官老頭手捋胡須自言自語。


  “哎呀爺爺～”上官丫頭滿麵羞紅，做出生氣樣，嬌羞著埋怨爺爺。


  “這個沒啥害羞的。那小子隻怕還是因為你的緣故，莫非是想等老夫退下來了，他就好圖謀了？可他今日又說要請你嚴爺爺幫他去劉家提親？那小子花花腸子太多，爺爺也實在想不明白。”鄰村住著，那個帶著你的妹妹一起嫁給我，上官老頭也聽了倆耳朵。


  “那爺爺是如何打算的？”上官丫頭問。


  “趨利避害還是對的，爺爺打算節後就先請一個月的病假。”說著，老頭就抖起了帕金森，說就是那小子教他的。


  上官丫頭看著爺爺的樣子忍不住樂，“爺爺，不然明日孫女就不去曲園遊玩了，跟劉家三姐一道去那家瞧瞧，看看究竟是個怎樣的銀。”早就想見見那個登徒子了，明天正是個好機會呢。


  “就不怕冷落了六王子？”上官老頭笑著打趣。


  “哎呀，爺爺。又……人家不理你了！”上官婉兒羞的滿臉通紅，嬌羞著跑出了書房。再下來，上官老頭洗手漱口，然後去佛堂誦讀了卷佛經，才被侍妾服侍著睡下。


  第二天下午，等上官婉兒從趙村回來，跟上官老頭一說，果然是有上進心的，爺孫兩個才放下心思。


  等八月十五中秋節後，李治武後早朝散了，李治招上官老頭詢問。李治聽說那水晶花廳的實際功用，又聽說有畝產3000斤的作物，禁不住跳起，連聲追問，上官老頭直說，那小子用良心擔保！

  “莫說是3000斤，隻要能達到1000斤，封侯拜相都是平常！”李治激動道。


  “皇上所言極是！畝產1000斤，天下從此再無饑饉。隻是那小子說他現在還隻有十幾株，若是要畝產3000斤，每畝差不多要1000株……”然後又說了要保密雲雲。


  李治當即答應。上官老頭見李治非常開心，便說他最近手腳麻木，時不常還有些顫抖，就說要請幾日病假，看看郎中什麽什麽的。李治當即答應，準他休息一個月，老頭謝過皇上，歡喜著去了。


  轉過來李治將上官老頭說的告訴了他武姐姐，武後聞聽也有些失色。武後雖然得到小鑽風的匯報，也是將信將疑。如今上官老頭又這般說了，不由她不信。背地裏召見武三思，命他抓緊些，安排合適的人手進那小冤家的宅院就近監視。


  第一卷終。


  簽約申請未通過，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再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