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麻將館
“看上了就買了，叔對這玩意兒也不懂。順便給你們蛋蛋爺爺也買一瓶。”涼拌不置可否，再不管你們那些破事兒了，吃不著紅杏惹一身埋怨。點手叫來掌櫃，讓他把櫃櫥上擺的玻璃杯子拿給他看。
“還都是雜色的，沒有無色的？”涼拌瞧著手裏的黃不黃綠不綠的玻璃杯子問那掌櫃。
那掌櫃的卻是笑笑，說沒見過無色的。“內府那邊造的，小店隻是代售。”掌櫃心說話，這麽好的琉璃杯，都供不應求，這幾個就是擺著做樣子的。這多好玩東家還挑三揀四的，要不是聽說他跟東家有來往，內府錢莊也照應著，早不給他好臉了。剛才還聽小夥計說買了八個尿罐要拿來喝水，不定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
“看來還是壟斷造成的。”涼拌說著放下手裏的玻璃杯，又對那掌櫃的說道，“給你主家說一聲，這玩意兒做的太差，也就能做個杯子盤子騙人錢。”聞聽此言，南晉昌掌櫃臉色有點兒青，心裏不住的腹誹：小子你當你是誰啊？內府騙人錢？蘭陵長公主騙人錢？你敢當著長公主麵說不？
多事在旁邊也是一哆嗦，猛然想起上次進長安的事，趕緊放下手裏的九花玉露，正要邁步，見二白謔還在邊上嗬嗬傻笑著瞧熱鬧。多事趕緊奪下二白謔手裏的小瓷瓶，交還給夥計，然後薅著二白謔的衣領強拉著走了。
涼拌見南晉昌掌櫃夥計都拿眼瞪他，也不在意，仍舊嗬嗬笑著對那掌櫃說道：“你主家今天中午從我那兒拉走了兩車玩具。臨走又讓我給他做副麻將，我晚上回去做，明兒一早交給你，你把東西和我說的話一起帶到，你主家會重重犒賞你咧！”南晉昌掌櫃有點懵，不管真假，先答應下再說。
“把你那花露水給我幾瓶，九花玉露丸今天就不要了。”涼拌揣了幾瓶花露水，也不付錢，領了仨小子晃著膀子就出了南晉昌。南晉昌一眾掌櫃夥計還有顧客沒有一個不懵逼。
蛋蛋瞧著眼熱，也學著他老師的樣晃起了膀子，一邊晃還一邊仰著腦袋問：“老師，這南晉昌咱以後也可以不花錢隨便拿東西？”這小子如今到哪兒都想獲得VIP待遇。
涼拌低頭撇小子一眼，伸手拍拍小子的後腦勺，“加把勁，隻要你做了他家女婿，這店今後就姓錢了！”蛋蛋點點頭，說聲老師放心，到時候分你一半！然後鬧著就討花露水。多雲多福倆就在邊上笑，這倆每天都看了一天他老師跟蛋蛋鬥嘴皮子。
可南晉昌連掌櫃帶夥計卻是沒有一個不咬牙切齒的。而店裏的顧客無不倒絕，這東市出了個多好玩，可是有熱鬧瞧了。隨即東市裏又傳出消息，說多好玩東家在南晉昌買東西非但不給錢，還要做王家侯爺的女婿，把南晉昌陪嫁給他！等謠言傳到王修耳朵裏，差點沒七竅生煙！王修家幾個婆娘有咬牙切齒，也有背地偷樂。
等涼拌幾個回了店，掌櫃夥計都躲著走。小樣，山人妙策你們怎曉得？此時，閉門鼓敲響，命夥計關了店門，然後大夥吃了飯，領了仨小子去了作坊間，匠人夥計都在，還得給王修做副麻將，做好了還要教夥計們玩，以後也是拳頭產品。
取了塊紫檀，削割成大小相等的144塊，條牌、筒子、萬子從一到九各有四張，再加東南西北中發白各四張，外加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各一張。還有倆色子要說快呀，都是好手，雕工一流，刻這麻將跟玩一般。一氣做了兩幅，另選好木料做了盒子，讓萬老掌櫃明兒一早送南晉昌。
再下來，選四個夥計，開練，涼拌圍著指點他們，多雲拿筆在旁邊記規矩。多事二白謔蛋蛋都在一旁觀摩，沒打兩圈就瞧明白了，然後上陣操練。涼拌多事二白謔萬老掌櫃，四個人就壘起了長城。蛋蛋還不樂意，說他是第一個學會的。
“第一個學會也不帶你玩，沒到六十歲，玩這個，就該打板子！大好的年華，可不能荒廢在這上麵。多雲多福，你倆領蛋蛋睡覺去。”涼拌說這話臉不紅，高一逃課玩麻將，雞飛狗跳的，每天琢磨著心思向班長請假，不然能穿越到唐朝？
仨小子一走，涼拌頓時玩興大起，和多事二白謔還有幾個夥計耍了一宿，這裏就他是個老手，對幫菜鳥，手氣順的就重來沒有過。把多事還有幾個掌櫃夥計兜裏的幾枚銅板都搜騰光了。萬老掌櫃第一個敗下陣來，然後是二白謔，最後多事兜裏的銅板掏幹淨，還欠涼拌三百文。涼拌也不逼迫，真不還了，就找雅芝要去！嗬嗬。
耍的太晚，這店門開的就遲，還是多雲多福蛋蛋他們三個早起練完了功，涼拌才昏沉沉的爬起來。看來真是做了個禍害，這要是李治武後上早朝，這時候才起床，那淨等著被打板子吧。
涼拌這一睡醒，就聽見門外嘈雜成一片，呼喊叫嚷的，拍打門板的，甚至還有人嘈嘈要點堆馬糞往裏灌煙的。這外邊是反了天了？還要放火？這兒還是不是大唐朝？還是不是長安城？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皇上？噢，後麵這個真可以沒有，李治身後排了一堆的人，等著盼著睡龍床呢！
好家夥。這人擠的，得虧是重新裝修了，兩扇門改成了六扇門，不然門框都能給擠塌了。一幫子綾羅綢緞圍了球案就問咋耍？夥計興奮的，趕緊上手做示範，一個個聽了歡喜，都想捅兩杆，手快的都捅上了，手慢的也咋咋呼呼問夥計要球杆，不給就說是找抽。好，要的就是這場麵，今天定是能財源廣進。
耍了兩盤，都覺著好玩。一問價格，整整二百貫！這下都有些傻，雖然都是紈絝，可畢竟兜裏票子拘恰，錢都不夠，都圍著涼拌討價還價，威脅著要涼拌降價！“十五貫！不然就告官府，說你小子哄抬物價！”
豈有此理！涼拌這買賣就是蠍子拉屎毒一份！哪個不開眼的說十五貫！也不打聽打聽，現如今豬肉是多少文一斤？誰讓內府出了錢莊了呢？誰讓錢莊印了銀票了呢？誰讓銀票能流通了呢？誰讓……那啥，誰讓物價上漲了呢？沒聽人說嗎？通貨膨脹是拉動經濟增長的特別法門！他娘的，說的還真對！綠票票都是這麽割韭菜的。
要說台球案子二百貫一張，這價錢是真不貴！才百分之幾百的利潤，真是對得起乃們唐朝人了！就王家的花露水，那可是翻了幾番的利。而那九花玉露更是暴利到了沒邊！釀酒的糧食值錢嗎？香水裏的幾種中藥香料值錢嗎？可九花玉露最便宜也要五十貫，說一百倍的利潤也是有的吧！
再算算涼拌的台球案子，珍稀木料先不說，就每天三頓豬肉白菜燉豆腐，這成本是多少？豬肉多少文一斤？一天兩頭豬……
“滿長安的豬都是被你小子給買走的！！！”
“多福，趕緊，站老師前頭！”要命的，自打開始建宅子，多涼拌前前後後買了差不多三四百口豬，整個長安城，豬肉價也是打著滾的往上翻！在唐朝，小農經濟，農戶家每年也就養個兩頭豬，一直養到過年。賣一頭換錢，給家裏娃娃添個新衣服，婆娘買個新簪子，給老人買包飴糖。另一頭殺了吃肉，再給親朋好友送些。不要說唐朝，就是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農村也是如此養豬的。因此上，滿長安城，每天出欄的豬能有多少？哪裏經得住多涼拌的高價收購？小子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罵他以後生個兒子沒屁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