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苦口婆心

  眾人都不搭理他。還趙家老姐姐，村裏的老婆子都是你老姐姐！趙夥耀他老娘也板著臉倒著指頭數道：“跟他爹一個德行，孬透了！”涼拌多雲多彩都點頭，家裏多嘴他老娘，蛋蛋他老姐姐看見蛋蛋就沒紅過臉，這好不容易遇到個能教訓蛋蛋的，涼拌他們聽著不是一般的解氣。


  蛋蛋聽見趙夥耀他老娘數道他，頓時就捂了耳朵，跑著鑽進路邊的高粱地，邊跑邊喊多雲多彩他們，說笑著，四個學生一起鑽進地裏逮蟲蟲玩。


  “這誰家地，別給禍害了。”涼拌還有些擔心。才尺把高，這四個小子進去捉螞蚱，踢壞多少苗。


  “誰家的？當然是那壞小子家的了！”趙夥耀他老娘撇撇嘴，“就他父子三個，在村裏欺男霸～都成禍害了！”


  “欺男霸女？他他……”涼拌指指高粱地裏的蛋蛋，“欺男那是確鑿無疑，天天欺負我。可霸女？老太太，他家霸誰家閨女了？”


  “就，就那娃他娘，還，還……”趙夥耀他老娘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太太，還，還有誰？”涼拌個八卦，還想探問究竟。


  “問那麽多幹啥？都是老輩人的事！”趙夥耀他老娘板起臉，隨手倒了杯水，遞給涼拌，“坐下，奶奶有話問你呢！”


  “啥，啥事啊？”又叫奶奶了，看來趙家還是沒有放棄。可你家要先退婚吧，不然涼拌算什麽？搶侄兒媳婦？是不是跟賈珍有一比？不是，賈珍是親爹！應該是賈寶玉吧？可涼拌是穿來的，跟多事不連一絲血緣。


  “奶奶問你，那，那事娃子真拎著菜刀尋你去了？”


  涼拌瞧瞧趙夥耀他老娘的一副幸災樂禍的老皮臉，心說話，多事拎菜刀不就是被你教唆的？你個教唆犯，若是在那邊，犯的事可比多事嚴重多了！


  “是，是啊……”涼拌有些不想回答，可一轉念，會不會又是多彩說出去的？“老太太，你，你是咋知道的？”


  “切，你以為彩丫不說奶奶就不知道了？”趙夥耀他老娘白涼拌一眼，捂著嘴笑道，“是彩丫她奶奶說的。”


  無語了。這老太太，就是倒是非的！“老太太，這也不是啥好事，就，就不要亂說了。”


  “要說事娃這次倒還硬氣了一回，若是……”老瘋婆瞅瞅涼拌，又捂起嘴巴樂。


  涼拌可是氣壞了，聽聽這老瘋婆說的啥，多事硬氣了一回，那要是多事一刀劈下來，是不是就為民除害了？“你，你，老太太，那多事可是聽了你的話才拎著菜刀來尋我的！”


  老瘋婆子聞聽更是笑的打跌，忙扶著涼亭柱子坐下，“看你說的，奶奶當時不是不要他進門嘛，就拿你擋了他。”


  “你是擋著他了，可他……萬一哪天背地裏砍我一刀，可咋說？”涼拌也有些提心吊膽。


  “切，事娃要真這麽硬氣，俺家也不退婚了。”老婆子滿臉的瞧不起。“事娃都是聽他爹的，得虧他爹沒讀過幾本書，要不然，也是個人物呢。”


  看來還是要讓多事砍人了！多端有這膽子？要命的，以後是不是要躲著多事些？這下又想起多事交代的事，趕緊從懷裏掏出來，九花玉露丸！哦，沒丸。不是，趕緊將這燙手的山芋丟出去。


  “奶奶，這是九花玉露，您拿著，回去給，給雅枝，給她說是多事送她的！”涼拌說著就將九花玉露遞進老瘋婆子的手裏。


  “九花玉露。”老瘋婆子將小瓷瓶翻著看，嘴裏還在念叨，“早聽說這東西了，也想給孫女買一瓶。那年外孫女來家拿了半瓶子，是上官家小姐送她的，外孫女舍不得用，給了，給了孫女。家裏雖然也有倆錢，可還是舍不得花100貫買這個。”


  “有錢都留給兒子孫子重孫子，孫女咋說也是外姓人。”涼拌說話也不客氣。


  老婆子聽了也不生氣，卻還是嗬嗬笑道：“這錢是你出的吧？要說俺家雅枝也是喜歡呢。可從多事手裏接了，她就不願了。”


  “老太太，一筆寫不出兩個多字。你說我，我咋能跟侄子搶媳婦呢？”這事讓涼拌很糾結。


  “拉倒吧，你是打外洋回來的，跟多事沒半文錢關係。就算是認祖歸宗，你當奶奶不知道，你在那族譜上寫的啥？村人背後都當笑話講呢！”說著又止不住樂。


  “可多家族人都認我做了親人。若是，若是……”涼拌有些說不下去。倒不是怕什麽人言可畏，主要是涼拌如今還是要愛惜羽毛，等有了官身立穩了腳跟，才好為所欲為？不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還不怪你自己。”老婆子又一瞪眼，“那天我那老親家領著上官老丞相來，就一首破詩，你非得藏著掖著，惹老頭生氣，不然現在也進弘文館國子監了吧。在裏麵待兩年，再一外放，回來就是從七品。以後抱緊上官老頭的大腿，升官那還不是噌噌噌的？”老婆子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拉倒吧，抱上官老頭大腿？那肯定是要到閻羅殿裏去了。由於王修的幹擾，上官老頭一家命運有所改變，可如今武後已經掌權，上官老頭再不見風使舵，估計還得玩完。


  “奶奶，你不知道，我在海外學的不是四書五經，弘文館國子監那裏……”涼拌連著搖頭，“根本弄不成。”


  “那，就那天在這涼亭裏，你編故事騙那些城裏的紈絝，最後來了個傳皇後娘娘諭旨的，奶奶在下麵那麽使勁的掐你，你咋就不知道服點軟，跪下給那諭旨磕個頭，不也抱住了皇後娘娘的大……那啥了不是？”


  “奶奶，我跟你說，就我那個師兄，王家侯爺，也說要我跟他走，要房有房，要官有官，可我一是還想再看看這官場裏的行情，二是舍不得，舍不得趙村這麽好的鄉親。”


  說到這兒，趙夥耀他老娘就拉著涼拌的手感慨道：“老婆子活了七十多了，打前隋到現在，好人也見到不知多少了，可重來沒見到像你似的。別的不說，就你那建宅子蓋作坊的匠人幫工，一天兩頭豬燉了吃肉，城裏的官宦成百上千，哪個蓋房子也沒像你這樣。一天光夥食都要好幾貫了，再加上工錢。娃，錢不是這樣花的！”


  “老婆子也不怕你笑話，自你這裏開了夥，老婆子家也是頓頓都有肉吃咧！”這老婆子，吃肉就吃肉唄，幹嘛還要當著肉主說出來？“村上那幾個族長，哪個不是吃的渾身冒油光。聽說那錢不拿都吃滑腸了，順著溝腚流油咧！”


  “奶奶，趕緊打住吧，再說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太不堪了吧，好像八輩子沒吃過肉似的。


  “你又不在邊上看著，隨他們胡吃海塞的？”


  “太膩！實在吃不下！”涼拌實話實說。


  “看來真是錦衣玉食出身！”


  涼拌聞聽滿頭的啊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