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個唐朝不正常！（二）

  “是咧。王家侯爺文武全才，可是朝堂上的棟梁咧！”多嘴提起王家侯爺，那無限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更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然後就開始掰著手指頭，講訴王家侯爺為大唐為百姓做出的豐功偉績。“先是花露水作坊，能驅除蚊蟲的，可惜咱老百姓買不起；再下來就是飼養蠅蛆，喂雞用的，據說還救活了英老國公；然後就是釀酒作坊，一點就著火，軍隊裏拿來消毒，也有人說城裏的烈酒也是一個樣；後來又辦了農學，種出了大白菜，一顆能有酒壇子大，地裏的麥種都是農學提供，比往年多打了兩成；還有什麽織布種棉花，那棉布比麻布厚實，比絲絹耐磨，俺也做了一身，擱家裏了，進山沒舍得穿。”多嘴憨憨的，還有些不好意思。“至於什麽造紙作坊，內府錢莊，海運什麽的，這些都跟咱農戶無關。光出的書就有好幾本，都是皇家出錢印的，什麽算學物理的，咱也不亮清……”多嘴說到這裏，指指一邊的兒子，“村裏族長的兒子多事不知在哪裏討了一本，在村裏顯擺，我這娃聰明，跟著學了兩天，學會了些，這下多事就再不給我娃看了！”把多嘴恨的，直拍大腿。


  而此時的多涼拌，心裏已經是哇涼哇涼的！這家夥，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了？這還咋整？這一身的本事就沒了用武之地？自有穿越一來，那個不是靠著釀酒燒玻璃發家致富的？然後再拽兩句古詩，這是用來泡妞的！然後在飽暖思**的氛圍裏，搞個小發明弄個小創造，對那些危害自身安全的勢力進行斬草除根式的打擊！至於什麽先進的文化科技的發展方向，這也要看心情，伺候好了，多講些，伺候不好就攆滾蛋！程門立雪程門立雪懂不懂？朱熹老疙瘩的，不還是先那啥再那啥，然後才對別人說要存天理禁人欲！自家該幹嘛還幹嘛，腐儒就是這麽煉成滴！

  此時的多涼拌大腦已經短路，滋啦啦的電火花滿腦袋亂炸！多嘴在邊上連叫數聲沒有應答，卻聽得轟隆隆一陣炸響，多涼拌一個激靈，指著這轟鳴的方向問多嘴。“這，這是什麽動靜？”


  “村上有長輩曾經在工部的做事，據他老人家說，是工部跟軍方合作實驗什麽火藥，現在是拿著開山炸石頭。也是王家侯爺從什麽武穆遺書上學來的，在平吐蕃的時候用上了，從此吐蕃人就再也不敢逞強了。”多嘴嗬嗬笑著解釋。


  完咧！完咧！多涼拌的心已經跌進了冰窟窿。四大發明，造紙、指南針（海運）、印刷術、還有火藥！這個不要臉的，就都給賣出去了！那讓咱涼拌還賣啥？啊！賣啥？跟武妹妹上禦榻？賣人？可這也不是你想賣就能賣的啊！多嘴的信息量有點大，但是可以確定一點，現在還是初唐。等李隆基的開元那才進入中唐。就不知道如今這李世民還在不在？李治還死沒死？武妹妹她可別已經七老八十的……多涼拌正在歪歪，突然跳起八丈高，手就在身上亂撲拉，口裏亂喊：“哎呀媽呀，這誰咬了我的老腰！”


  等眾人低頭望去，卻見一隻巴掌大的螳螂正舞著兩個大鉗子，在地上耀武揚威。多涼拌正要伸手捉拿凶犯，卻被多嘴一腳踏上去碾成了一攤泥。還好不是蛇，山裏就怕這個。然後讓兒子點把艾蒿，屋裏屋外都熏熏，既防蚊又驅蛇蠍。


  “老哥，當今皇上登基多久了？老百姓日子過得咋樣？”不敢明著問，隻能拐彎提。初唐就有這點好，知道了登基年數，就可以得出誰下崗了。


  多涼拌這一拐彎抹角，多嘴就有些作難。掰著指頭喃喃自語，又怕算錯了，扭臉問問身後的婆娘：“今年是鹹亨三年，皇上是……貞觀二十三年繼位，如今已經是……”多嘴還在掰指頭數，什麽永徽顯慶一大長串的年號。


  “麻煩的！咱娃他叔是貞觀二十二年進的宮，今年算下來有三十了吧。那皇上不就登基了二十三年啦！”多嘴婆娘在一邊提醒。


  “噢，對對。還是俺娃他娘算的準。”多嘴摸摸後腦勺憨憨的笑。


  其實多嘴一張口多涼拌就已經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原來李治已經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帝，那武妹妹也差不多快五十了吧。這婆娘不知是否還要做皇帝？若是以此為筏，倒不失為安身立命的助力。


  多嘴兩口子見這個叫多涼拌的先生又低頭凝眉轉眼珠，互相瞅瞅，有心想開口，又不知說些啥才好。關鍵是不知根底，萬一收個禍害可是後悔莫及。多嘴又抱起酒壇子，斟滿了酒，“先生再喝一碗，差不多就該歇息了。”是啊，現在天已經大黑，周圍點了幾根鬆明照著，火光下，數十個的飛蟲圍著亂飛舞，撲到火上就化煙而去。多嘴婆娘和兒子去收拾了雜物間，騰出個空，也好支張床，讓先生安歇。


  此時此刻，多涼拌就覺著自己就如同這撲火的飛蛾，在這個變異的唐朝裏究竟能撲騰幾天？唉，前路難測啊！轉回來再看多嘴，猛然醒悟，抓住眼前的才最要緊！


  “老哥，我祖上，世居山東。（別問我哪個山東，其實在隋唐，出了潼關都是山東。）隋煬帝三征高麗，實在過不下去了。我爺爺帶了我爹，還有我姥爺他們一家，坐了大食人的海船，就，就下了印度洋。在海外漂泊了五十多年，繞著那陸地海洋的……轉了能有三四圈……”多涼拌邊說邊比劃。多嘴有眼色，一邊點頭一邊就又斟了個滿。再喝口，繼續編……難呀，還得算年號，就是沒人家西公的，編著方便。


  2012年是龍年，2000是龍年，800年是龍年。680年還是龍年。貞觀一共23年，從627到649初中曆史閉卷考試，都是背過的……多涼拌掐指如飛，閉目哄人……644！好。整明了。就仿佛便秘開了個塞，那啥，就是個通泰。


  “爹娘說我屬……龍，是……貞觀18年生，今年28了。”九真一假，可是最好蒙人。“如今父母都……”多涼拌遙指遠方，反正就不說，什麽意思隨你猜，表情痛苦，仿佛已經開始便秘，“曆經千辛萬苦，就我一人回到……大唐！”


  多嘴光顧點頭，隻會個嗯啊。“辛苦辛苦。先生可是吃的大苦。”多嘴婆娘在邊上也抹起眼淚。


  苦哇，酒苦，心更苦。借酒澆愁愁更愁，雖是農家自釀，可那也是酒啊，再加上心情沮喪，沒喝幾碗就有些支持不住。多嘴和兒子兩個將多涼拌扶進堆放雜物的茅屋，這裏早支了個床鋪，多嘴婆娘又取來一床鋪蓋，讓多涼拌躺下，一家三口出去掩了房門。


  “夜深沉，難入夢，我在尋找那顆心，那顆心。。。。”這是歌，也是多涼拌心中的哀鳴。。。回不去咧！過了今夜，明天就是大唐人咧！多涼拌半夜醒來，抱著被子，隻坐到天明。聽了一夜的山風呼嘯，聽了一夜的虎嘯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