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者叫米芾,不是我。
秦淵和長孫皇後剛走到門口,剛好聽見李世民的罵聲。
“放屁!這是我兒子的東西,哪能給你?”
秦淵當時的心情,可以說是五味雜陳啊。
這便宜老爹太特麽丟人了。
長孫皇後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房遺愛一個人在屋中左右為難。
一個是自己老爹,一個是自己老丈人,他該幫誰?這道題他做不來啊。
書房內,李世民和房玄齡一人捏著畫軸一端抵死不鬆開,又不敢使勁,隻爭得是麵紅耳赤。
長孫皇後見到這幅景象也是掩麵不語。
一個是大唐帝國權利最大的天子。
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居然像菜場砍價一樣,唾沫橫飛,麵紅耳赤,誰也不饒誰,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
“你的待客之道呢!”房玄齡吹著胡子瞪著眼吼道。
李世民根本理都不理,自顧自地攥緊了些,開口說道:“你可莫扯壞了我的《蘭亭集序》!”
“這是我的!我的!……”
咳咳咳。
長孫皇後實在是看不下去,用力咳了幾下,想提醒兩人注意身份。
“咦?孫姨娘,你從剛剛進來開始就一直在咳嗽,可是身體不舒服?”
長孫皇後臉一紅,哪有什麽病。
隻不過先前一直輕聲咳嗽,但是麵前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才用力咳了幾下。
“多謝,小郎君關心, 我沒事。”長孫皇後莞爾一笑。
這時李世民和房玄齡也才注意到了來人,齊齊扭過頭來。
一看見來人是秦淵。
他們瞬間達成了默契,放下了手中的《蘭亭集序》,小心卷好,衝到秦淵麵前。
李世民指著畫軸上的汙漬劈頭蓋臉的罵道:“好你個敗家玩意!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麽!”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啊!”
秦淵瞥了眼,淡淡的說道:“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房玄齡頓時急了眼:“小郎君,你可知道這是真跡?”
“嗯,我知道。”秦淵很平靜,不明所以。
“那,小郎君你可知道這東西,我在哪裏找見的?”房玄齡痛心不已。
古往今來,誰人不知道這《蘭亭集序》。
誰不是精心保管,妥善收藏?
可這小郎君,居然丟在門邊吃灰?
不會的,不會的,房玄齡安慰道,一定是不長眼的下人無意間放錯了。
“我忘了放哪了。”秦淵回答得很幹脆。
在家宅得這十年,每天簽到給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從先秦再到後世明清書畫名家的作品實在太多了,數不勝數。
剛得到這《蘭亭集序》時候,他也是蠻興奮的,抱著看了好久,無價之寶!
然而,一個工科生的他,完全看不懂寫得啥玩意,也看不明白,久而久之就麻木,再久而久之,就忘了丟哪裏去了……
房玄齡聽見這答案,懵了。
李世民當即開口罵道:“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把它交給你的?”
“我朝思暮想了大半輩子啊!!!懸賞多少黃金都無緣一見啊!!!”
“就差點毀在你這個敗家玩意手裏了!!!”
李世民額頭整一個大寫的川字,血壓頓時飆升,臉色潮紅,顯然生氣極了。
長孫皇後一臉錯愕,他還真有王右軍的墨寶?還是最為著名的《蘭亭集序》真跡?
房遺愛也懵了啊,早知道這特麽是真的家夥事,昨天就順走了,哪還用今天這出?
他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整個世界昏暗一片。
房玄齡也回過神來,痛心疾首。
他,來遲了啊!!!
不能早日拯救這《蘭亭集序》於水深火熱之中。
竟讓如此寶物,呆在秦淵的書房裏受如此待遇,甚至於還有些發黴……
他,房玄齡,是罪人啊……
秦淵看著四人不一而足的表情,更是不明所以了:“都是些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你們要喜歡,就拿去吧。”
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李世民當即氣得揪住了秦淵的衣服質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珍寶啊!”
“多少人願意一死以求得一觀的絕代之作!”
“差點就毀在了你小子手裏啊!!!”李世民把一腔的憤懣全都吼了出來,心情好了一些。
“這……”秦淵著實想不到,這《蘭亭集序》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前世他是個普通的工科大學生也沒啥機會附庸風雅,自然不懂得鑒賞。
今生,更是宅男一個,除了知道這《蘭亭集序》的鼎鼎大名之外,更是不懂咯。
李世民鬆開了手,深吸了幾口氣調整情緒。
長孫皇後忙上來,替秦淵整理了下衣服,真是個溫柔賢淑的慈母啊。
秦淵不由得對孫姨娘更添了幾分好感。
啊!
秦淵突然想到,簽到係統先前還給了不少懷素的狂草,他是半個字都沒看懂,丟哪去了來著。
秦淵翻了半天,總算翻出了一卷。
李世民和房玄齡見秦淵從雜物堆裏翻出一卷字畫。
二人頓時倍感好奇,湊上前來。
“筆法細瘦堅挺,上佳之作啊!”李世民率先開口點評道。
“沒想到草書中還能有篆書的筆法,當真奇思妙想。”房玄齡也讚不絕口。
兩人越看越驚。
初時,舒緩飄逸,顯露了學習的時間之長;
寫到中間時,得意狂放,一氣嗬成,變化多姿,活潑飛動;
再到結尾,筆畫、結構布局越發飄逸,如同飛龍騰挪起伏,又好似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
書畫中滿含情感、個性,躍然紙上。
唰!
整個空氣都凝固住了!
秦淵很無奈,這懷素的狂草也是鼎鼎大名,然而他全篇也沒看懂幾個字,跟《蘭亭集序》一樣,閱讀體驗極差……
這一切都是無知惹的禍……
李世民和房玄齡更是入了迷,僵硬在那,一動不動。
嘶!
李世民大驚感慨道:“沒想到這世上竟還能有字帖不輸於《蘭亭集序》!”
房玄齡卻蹙著眉頭嘀咕道:“懷素?!”
“我寒窗苦讀十年,自問學富五車,可從來也沒聽過懷素這個人啊。”
李世民也回過神來,注意到字畫的落款是懷素。
奇了怪了。
這懷素是什麽人?
靠!
房玄齡一嘀咕,秦淵才想起來。
特麽現在是武德九年,懷素還沒出生呢……
李房二人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困惑之色。
這時房遺愛開口了:“這懷素是誰?我怎麽從沒聽過這人。”
長孫皇後也是奇怪極了,她也算是博文強識,也不曾聽過這名字。
秦淵聳聳肩:“懷素還沒出生呢。”
老李和房玄齡愣了一下,隨後又板著臉,惡狠狠的白了秦淵一眼:“你這臭小子,是你寫的,就是你寫的,說話還這麽大喘氣……”
額。
我沒裝逼啊。
我說得分明是實話。
秦淵一臉無奈,可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