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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到手

  荔枝乖順地上前,也不敢坐下,站著就跟明玉對弈起來。


  明玉一邊下棋,一邊打量荔枝。荔枝雖然老了,可也沒什麽不好的,誰不會老呢?就是,好好一個人,耳後有一片高高的衣領都遮不住的疤痕,看著像燙傷,那麽,疤痕到底有多大還真不好說。


  明玉不喜歡荔枝臉上的傲慢。這人到底有什麽可得意的?

  荔枝明顯緊張了起來,不僅思考的時間長了,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明玉看著第三次占了上風的自己的棋子,再看看荔枝的神情,微微皺眉。下個棋都這麽大壓力,落了下風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了,臉色也差到了極點,這好像是個有故事的人啊,我還要不要贏呢?嗯……她一直傲慢著的底氣就是自己的棋藝,不過,她輸了棋能怎麽樣啊?算了,我贏吧,大不了,我仗勢一回,護住她。


  荔枝的不對勁兒,桃花也看出來了,麵色認真,實則笑意要從眼裏溢出來了。這死老太婆,叫她傲氣,去死吧!沒想到貴人的棋藝這樣好,老爺肯定不會要這婆子留在世上了。


  一局終了,明玉臉上透露出失望,淡淡地說:“就這樣的棋藝?”


  “貴人,不如再來一局吧,荔枝真的挺厲害的,這次是失手,下次一定贏。”桃花一臉焦急,可實在讓人很難不發現她的興奮。荔枝是以棋藝出眾才留在桃園的,從來沒有輸過!老爺覺得特別有麵子,這才對荔枝有了三分注意,不然,她早被發落到青樓楚館去了,現在是什麽情況?輸了?哈哈,貴人就是厲害!這眼中釘可以除掉了!

  錢昌冷冷地瞧著桃花。他不知道桃花不是二十六歲,所以,在他看來,這女人不愧是十數年得大鹽商寵的嬌妾,果然夠狠夠毒,那個荔枝都要嚇死了,哪裏來的精力開另一局啊?

  荔枝臉上眼中的色彩很顯眼,就是恐懼,就是絕望……


  明玉驚訝極了,麵上依舊是不高興的表情,語氣也有些冷:“行了,叫這個荔枝留下,你們兩個都走吧。”


  桃花想反對,看著錢昌冰冷的眼睛,立馬慫了,乖乖地跟著守衛離開了。不會吧,荔枝這老婆子這樣好運氣嗎,這不巴上了貴人嗎?這不是說明我弄巧成拙?


  ————


  明玉見礙事的走了,這才對癱在地上的荔枝說:“我並沒有傷害你,你為什麽怕成這樣?難道,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害你了?”


  荔枝忽然想到,麵前的是一位貴人,貴人尊貴到自家老爺都沒法到園子裏來,自己並不是死定了,馬上翻過身來,跪到地上:“貴人,您大發慈悲,救救奴婢吧,奴婢當牛做馬回報您!”


  “你有什麽凶險不成?”


  “是的,奴婢輸了棋,就要丟命!貴人,您帶奴婢走吧,隻要您發話,奴婢就不用死了!”


  “你先別激動,我還沒弄清怎麽回事呢。為什麽輸了棋會丟命?”


  荔枝聽了,無數的心酸湧上來,淚如雨下,別有韻味。


  明玉想了想,故意說:“你這眼淚落得跟桃花差不多姿態了,你跟她是親戚?”


  荔枝的眼淚停頓了一下,又接著流了,她說:“不是的,我們隻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奴婢在圍棋上有天賦,又肯下苦功夫,所以,從來沒有輸過,後來跟了鄭老板,他就一直向外吹噓奴婢從無敗績,私下裏卻警告奴婢,若輸了棋,他就要奴婢的命。奴婢嚇得不敢鬆懈,每次與人對弈都像在鬼門關時打轉,怕得不得了,如今,真的輸了……貴人,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不過小事,別哭了,我不喜歡見眼淚聽哭聲。”


  荔枝一聽,立馬收了淚,隻眼睛有幾分水潤。


  “你的身契是在鄭年手中嗎?”


  “是。”


  “你成了我的人,身契在他手中就是廢紙,不過,”明玉對著不遠處的一外錦衣衛招招手,說,“這個叫荔枝的棋藝不錯,我要了,你向那個鄭年把她的身契要過來。”


  荔枝心頭一鬆。感謝蒼天,她是多麽幸運啊,以後,再也不怕輸棋了,不,不,不,她以後再也不下棋了!


  ————


  鄭年聽到索要荔枝的身契,腦子裏就是一懵。荔枝快四十歲了,還是已經四十多歲了?她跟了他二十多年了,被他炫耀著與不少人下了棋,聽去了不少話啊!啊啊啊啊……


  鄭年嘴唇哆嗦,牙齒打架,抖啊抖地將幾張銀票塞進來人的手裏。


  錦衣衛將錢收了,眼睛還是瞪得老大,話還是不怎麽平和:“鄭老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錢通神,可以無視貴人的命令啊?錢我收了,可我是替貴人辦事的,你要是讓我辦砸了,咱們可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鄭年甚至卑微地不敢問貴人的身份,麻木地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是,荔枝……


  那壯漢眼睛表達出更多的不滿,說:“鄭老板,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這樣蠢!你真以為一張身契能挾製住貴人啊?貴人隻不過給你個麵子!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啊,貴人就算是直接將人帶走,你又能怎麽樣啊?這身契你要拿出來,還可以討好一下貴人,快點兒!”


  心腹跑來,將一張契紙遞過來:“大人消消氣,消消氣,我們老爺沒想到自個兒有這樣天大的福氣,能得貴人青睞,這不是高興壞了嘛。”


  錦衣衛才不分辨他說的真假,接了契紙,看了是荔枝的名字,忙收好了,轉身就跑開了。


  ————


  一天就忙忙碌碌地過去了大半,夕陽西下。


  鬱鬱蔥蔥的花木中,明玉坐在亭子裏吹著涼爽的風,白玉桌上放著一壺茶,還有一盤水晶葡萄。


  “明玉,你收了個婆子?什麽婆子入了你的眼啊?”宣王到底走到明玉跟前了,在她對麵坐下。


  這死丫頭不長記性,收了個王熙鳳都成她“妹妹”了不說,就說南下以來,收下那個殘廢的青枝能有什麽用?收下個被宗族除名的蕩婦有什麽用?收下個親娘死了親爹是賭徒的窮小子有什麽?收下個……現在居然在鹽梟的外宅收用一個婆子!那比那個殘廢還麻煩好不好?誰知道她有什麽算計啊?明玉這是以什麽心態將麻煩攬上身啊?


  “輸了棋的,我不要她,她就丟命的那種。”


  宣王愣了一下,笑道:“以棋藝在這揚州立身,那看來她棋藝還不錯,當然,你的棋藝更高明。”


  明玉說:“她遇到了惡人,一輩子都沒開心過。現在想想,天下女兒命苦啊,我覺得,天下女兒和天地神佛應該設置一個詛咒,女兒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就讓女兒從這世間消失,去另一個世界逍遙。”


  宣王笑了笑,認真地叮囑:“什麽詛咒,你別亂說啊。這些容易跟巫盅牽扯在一起,要人命的。”


  “這麽嚴重?”明玉一臉懷疑,然後撲嗤一聲笑了,不以為然地說,“你以為這話能嚇唬住我嗎?”


  宣王本來要警告她什麽,看她根本沒信,沉默片刻,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知道你聰明,嚇唬不住就嚇唬不住吧。”


  明玉將葡萄往宣王跟前推了推,說:“這葡萄在井裏放置過了,吃起來涼——不是,是吃起來十分爽口,你也吃。”


  “我當然要吃。”宣王扔了一個進嘴,冷笑,“全都是我的了。”


  “喂!”


  宣王壓住明玉的抗議,說:“你肯定是背著藍景那幾個吃的,誰那麽大膽子讓你吃涼的?”


  “也不算涼啊,隻不過就是在井裏放了放!”


  “我都嚐出來了,這是用過冰的葡萄。”


  明玉聽了,看他意誌堅決,哼了一聲,說:“我就不該讓你碰!你給我拿點不冰的來吃。”


  ————


  明玉選定了埋著賬本的房間。


  錢昌令藍景等人將房間徹底查一遍,避免害人的東西。


  明玉坐在椅子上,看著一群人眼疾手快地翻箱倒櫃,說:“人家住了多少年了,能有什麽問題啊?”


  “人家是人家,主子是主子。”錢昌立場堅定,說,“這房間有什麽好的,我給主子選的房間多好啊,寬敞明亮,也檢查過好幾遍了。這房間裏有什麽特別的?”


  明玉笑道:“臨水塘近,看著荷花,聞著荷香,睡著舒服。”


  “周太,周大夫都說了,這房間臨水近,其實不好,容易令什麽濕邪入體。主子,想要身體不舒服,不想好好玩兒了嗎?”錢昌臉色是無奈地,轉頭吩咐說,“藍景,這裏太亂了,你陪著主子去收拾好的房間歇會兒,這邊檢查完了,再請主子過來休息。”


  藍景應了一聲,就要來扶明玉。


  明玉忍俊不禁,笑道:“不用了吧,瞧你們這興師動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房間裏有什麽秘密呢,就像話本裏的隔間啊,地道之類的,我覺得不用這麽麻煩,而且,我好困了。”


  錢昌的眼睛已經盯住了一塊磚,他慢慢地說:“藍景,那個房間我沒檢查地磚,也不算徹底查過,主子還是在這裏待著為好。”


  錢昌令人丈量房間內外,看看大小,然後,令眾人出去,拿著一支蠟燭,一片一片地審視地磚,每塊地磚都要用手輕輕敲一下。


  藍景等人目瞪口呆。


  明玉哈哈一笑,說:“錢大哥,你也太逗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要不要這樣認真啊?”


  錢昌突然不動了,定定地看著明玉。


  明玉被嚇住了,不笑了,問:“有什麽情況嗎?”


  錢昌微微一笑,說:“沒什麽,的確是我太過小心了,藍景,你們快為主子梳洗吧。”


  ————


  夜深人靜。


  帳帷內,明玉進入了恬靜的夢鄉。


  外間,守夜的藍景為錢昌開了門。


  錢昌閃身進來,走到傍晚時發現異常的那塊磚前,用匕首撬開了,裏麵一個牛皮袋映入眼中,藍景和初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錢昌將東西放入懷中,將地磚重新放回去,又輕輕地將其他地磚敲了個遍,又找到一個木頭盒子。


  錢昌張開嘴,無聲地對藍景囑咐:“保密。”


  藍景和初晴認真地點了點頭。她們不會告訴貴妃娘娘的。


  錢昌打開門,閃身走了。


  藍景關好門,與初晴在明玉床前的小榻上睡去了。


  這邊,錢昌回到自己房中,房間裏已經有兩個人在了。


  錢昌將東西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下,說:“十五,你站門外,關好門;十六,你站對麵去。”


  那個被稱為十五的說:“大人,要不,還是屬下動手吧。”


  錢昌搖頭,說:“我都已經沾手了,有什麽不妥也晚了,你們倆還好好的呢。”


  十五和十六對視一眼,按錢昌說的做了。


  錢昌從身上掏出牛皮袋和盒子,放到桌子上,又拿出一雙早就準備好的牛皮手套,十分小心地打開了牛皮袋,定睛一看,居然是賬本!

  十六驚訝極了,看沒有危險就湊近了,錢昌大概地翻了幾張,與十六對視一眼,全是不可思議。蒼天啊,這次他們的功勞可大了去了!簡直是天將功勳於己身啊!

  十六伸手就要打開盒子,錢昌攔住他的手,拿起盒子認真看了半天,外麵沒有藥物,就不知道沒有鑰匙強硬地打開有沒有機關。


  “你離遠點兒。”


  十六遠遠的靠著牆站了,錢昌暴力掰開,沒有危險,錢昌和十六都鬆了口氣,十六飛快地湊上來,看到裏麵是滿滿登登的銀票,頓時失望了:“鄭年是不是蠢的,盒子裏放銀票袋子裏放賬本?賬本明明比銀票重要啊。”


  錢昌皺眉,想了半天,將銀票倒出來,盒子居然沒有夾層,他很不甘心:“放這樣好,就為了這些銀票?”


  “銀票或許有什麽玄機呢。”十六也極失望。


  錢昌兩手脫掉手套,將銀票拿到手裏,看著銀票的數額都是最大麵值,想了想,給十六一半,自己一張一張地看著,數了一半,發現一張圖紙,粗略一看,震驚地張大了嘴。


  十六也翻出一樣東西,抽出來,震驚地展現到錢昌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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