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楚帝心思

  “李誌清總能勸得動他的父親。”


  楚千汐暗怪自己怎麽提了這事兒，他的兒子李誌清可是慕朝的至交好友。這麽長時間，卻沒見他登門拜訪，分明是疏遠了。她還上趕著提這事兒做什麽。


  “對了，”楚千汐腦筋一轉：“廚房今天蒸了魚，看著挺不錯的，咱們得去前院蹭爹娘的飯桌去了。”


  額，楚千汐訕訕收回手，轉身。她怎麽說廚房的魚，廚娘做魚的手藝一直不怎麽好，偏生她還能說它好吃，要是待會兒為了這句話她還真得多吃幾口不成？造孽啊！

  慕朝當然知道她這心思沒有點破，心中一暖：“好啊！”


  皇宮內，李皖進宮將今日的情形事無巨細地上奏皇帝，道：“蕭衍狼子野心不得不防，雖然慕朝提前知會了臣與雲王殿下，但未必說慕朝與蕭衍就沒有關係，陛下還是該謹慎考慮才是。”


  皇帝看向李皖，像是忽如其來問道：“李卿如今依舊認為慕朝與魏國勾結嗎？”


  李皖見他問這個問題有些詫異，禁不住抬頭看到楚帝深不見底的眼睛，很快低下頭去，思索：“這慕朝畢竟是叛臣，蕭衍來楚，連日來未有動作，卻隻約了慕朝見麵，實在是不得不防。”


  “可蕭衍是不是挑撥離間之計，李卿心中也不敢保證不是嗎？”


  李皖聽聞這話答得越發小心：“雖是如此說，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就算是當初冤枉了慕朝，可這懲罰也落下了，他若心懷怨恨未嚐沒有叛國之心。”


  “李卿說的不錯。”楚帝笑了笑，讓內侍搬了把椅子放在李皖後麵：“坐。”


  “謝陛下。”李皖又行了一禮才坐下，卻始終不敢放鬆精神：“臣雖不該多此一問，但慕朝之事實在令臣懸心。陛下，可是有啟用慕朝之心？”


  如今兵部辦事雖有章法，但遠不及慕朝在時得力，若非出了那叛國罪，他那就該官升兵部侍郎，風頭無兩。


  楚帝聞聽這話，眼神微變：“李卿錯了，叛臣又豈可啟用？”


  “是，臣多想了。”李皖俯首點頭：“臣另有事匯報.……”


  楚帝看著李皖退下：“你說，小小的一個慕朝如何引得各方如此重視？”


  驪妃從屏風後麵出來，坐到他身邊，笑了：“這哪兒是妾一女子能懂的，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三年慕朝卻從未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過，滿朝文武，茶館談資。千汐那孩子求親縱然是件奇事兒，但也不該如此。往日那些陛下處置的那些叛臣可沒有這樣過。”


  “無官無職還能讓所有人這麽關注。”楚帝笑了，歎息一聲：“你這話說的不錯，可見雖是無官無職，卻也有不少人在打他的注意。”


  驪妃當然明白楚帝這是心知肚明：“妾不懂，難道慕朝才華蓋世，隻是靠才就能引得多人重視？”


  楚帝看向驪妃：“你們這些婦人自然看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這個慕朝的罪雖蓋棺定論，但他這個人還活著，他若是清白的，那些構陷他的人總是不安，置他於死地。他若是叛臣，活在世上，總也有人擔心他掀風起浪。二來，他現在是雲王府的人，朕這個義弟總是對他多有維護，難保有人不會動別的心思。”想到這個可能，楚帝眼中帶了一絲冷意，楚天雲總歸是武人心思，可別人不是這麽想的。


  這兵權，曆來就是大忌。


  能打雲王的注意，那就說明打算盤的人想要的不止這麽簡單。


  “其實，也用不著這會兒就搬吧！”慕朝被楚千汐興衝衝地拉到辰陽郡主府，無奈道。


  今上賜的匾額，辰陽郡主府的正匾是不可能改了。但是，看著雲王府的下人上上下下都從雲王府往郡主府運東西，一輛一輛的馬車這架勢都要把雲王府搬空了，慕朝進入主院就看道前些日子搬出去的那個軟榻，忍不住了。


  前麵雲王府的管家指揮著下人要將東西抬在哪兒合適，忙得腳不沾地。楚千汐拉著人去參觀宅子，聽到這話笑道：“不早了，你沒聽母妃說嗎？本來三年前就要搬的，可是我那時候不在，你的親人又被陛下限製不能進京，這上京就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宅子也不大好。現在剛好有現成的宅子當然要搬。”


  “哎，等等，等等！”眼看著一口大箱子就要從楚千汐眼前抬過去，她忙攔住，打開看了眼。


  慕朝看到箱子裏放著的無非是些書畫卷軸，卻看到楚千汐在自己看過來的時候明顯局促了一下：“這些東西不放在書房，先放到西跨院，等到時候我放它。”楚千汐蓋上箱子。


  “是，郡主。”


  “這是什麽？”慕朝看她這反映，倒勾起了幾分興趣。


  楚千汐無所謂擺了擺手：“小時候的一些塗鴉之作，算不得什麽，偏生母妃偏要收著，現在還送到這來了。”


  當然不是什麽塗鴉之作，楚千汐一陣心虛。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有那一箱子臨摹出來的畫作和書法，無一不是慕朝之前說過的，畫過的，眼下被正主盯著自然要心虛不少。


  小時候的東西，慕朝更有興趣了，但看著她擋在後麵隨時就要攔下來也沒打算搶著看。


  楚千汐見他沒有要看的意思狠狠鬆了口氣：“走吧，走吧，去別處看看。”


  辰陽郡主府，雖然比不得雲王府的規模，但是借的是當初辰陽長公主的舊製，文德皇帝一向喜歡她這個妹妹，就是宅子都比其他人好上許多。這也是當初為什麽連皇帝的姐姐都要眼紅的原因。


  府上修了一處蓮花池，雖然蓮花已謝，但殘蓮飄在水中獨有一番趣味，假山流水奇石錯落有致，流水從石頭上流出，伴著羊腸小道秀麗精致，旁側青草幽幽，廊亭曲折有趣，別有一股雅致的江南景色。郡主府中還多出了一處練武的地方，練劍，騎術皆可，看得人隻想上去試試。別人滿不滿意她不知道，可是楚千汐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