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八十五章:敘舊
“哪有？我一直都這樣。”雪兒大步追上方久伊，依舊語氣平靜地說。
“嗯……”方久伊淡淡應了一聲，“你如果真一直這樣，就不會特地來跟我解釋了。”
雪兒一時啞然，所以不再說話，隻是乖乖地普通往常一般跟在方久伊後麵。
“誒，你聽說沒，王爺最近帶回來一個女人，就安排在別院。”
南王府，兩個女傭人正邊修剪枝葉邊聊著八卦。
“當然啦，那女人整天不出門的，就算出門也是蒙著臉。我聽別人說啊，她一般都是晚上出門，不知道是不是怕和我們家王妃撞上。”
“誒，你說，這年頭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況是咱王爺。你說王爺為啥要把那女人藏起來啊？”
“是啊，你說我們王妃看起來挺和善的啊。應該也會答應的吧。”
“誒，那就是王妃在我們麵前表現的。誰知道……”
兩人你一搭我一搭地說得起勁。
方久伊和雪兒已經來到了她們附近，把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咳咳……”雪兒輕輕咳了一聲。
那兩傭人回頭，見到方久伊的那一刻臉色巨變，“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王妃……”
“見……見過王妃。”
“你們可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背後議論王妃和王爺，是活膩了是不是？”雪兒的眼底露出危險的氣息，語氣十分冰冷。
那兩個傭人臉色煞白，連忙磕頭認罪：“奴婢知錯了，我們知道了，求王妃饒命。”
悶重的撞擊聲傳進方久伊的耳膜，她微微挑眉：“起來吧，今天的這些話我以後不想再聽到了。長點記性，以後可別再人後說閑話了。”
“是是是。”那兩個傭人連忙慌張地答應。
方久伊點點頭，冷淡地說了一句：“你們忙吧。”
雪兒冷冷瞥了她們一眼，跟著方久伊一起揚長而去。
“王妃，就這麽饒了她們了？”
想起之前方久伊對那林嬌嬌的責罰，雪兒有些意外方久伊竟然會這麽輕易就饒了那兩個女孩，為此她有些不解。
方久伊餘光瞥了瞥身後那兩個驚魂未定的傭人：“不過是說說閑話，我是沒什麽關係，隻要他們長記性就可以了。畢竟議論王室，也不是小事。”
說閑話這種事她在那個時代見得可多了，警告一下就是了。
苑倉綾的身份特殊，雖然住進了王府但是也是一直十分低調。她的院子裏沒有傭人，除了每天給她送飯送水，都很少會去打理她的院子。就算她見人，也是都是蒙著麵。
所以，王府裏的人都是隻知道雲翊南帶了個女人回來，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不知不覺間，方久伊就走到了苑倉綾的別院，她很想問問苑倉綾為什麽要去找梅亦生。
她剛走進別院，便看到雲翊南的侍衛秦恒正站在門外，見到方久伊，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雲翊南也在？
方久伊微微蹙眉，剛想敲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雲翊南的聲音。
“你昨天去哪裏了？”雲翊南冷聲問。
苑倉綾悠悠抬眸，眼底帶著不屑：“去了趟舒王府啊。”
舒王府？那不就是雲盡舒的府邸嗎？苑倉綾去找雲盡舒了？
“你去找雲盡舒做什麽？刺殺他？你的目標不是穆汐嗎？”雲翊南帶著慍怒的聲音傳來。
他問的，也正是方久伊想問的。
“敘舊啊。”苑倉綾不以為然地回答，“我可聽說我曾經是與他有過那麽一段的。”
苑倉綾說的不假，她昨天大半夜跑出去的確是為了在去北倉之前見見雲盡舒。之前兩次和雲盡舒交手，苑倉綾都覺得雲盡舒十分熟悉。後來知道了自己和雲盡舒的過去，她覺得她在臨行前應該去見見那個曾今的戀人。
不過，她也隻是想遠遠地看一下。所以，昨夜她就在亥時大家都睡下之後去了舒王府。
“你是北倉派來的刺客吧。”
苑倉綾的腦海裏突然就閃過雲盡舒的聲音。
明明已經深夜了，這家夥竟然不在屋裏，而是在房頂喝酒？
苑倉綾隻是想來看看，她可不是來打架的。所以隻穿了一身夜行衣，連長劍都沒有拿。
苑倉綾的步子一頓，這家夥該不會要跟自己打架吧。
“你放心，我今天不想打架，再說你要行刺的目標應該也不是我。”雲盡舒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說。
苑倉綾愣了愣，隻是靜靜看著幾米外坐著喝酒的雲盡舒沒有說話。
“你怎麽會來這裏？你的目標不應該是郡主府嗎？”雲盡舒看向苑倉綾問。
苑倉綾依舊沒有回話。
她可不敢說話，畢竟她的聲音聽起來和方久伊一模一樣。
見苑倉綾沒有回話，雲盡舒輕輕笑了一聲，也不在糾結，轉頭目視前方繼續說：“你知道嗎，你的身形，側臉都長得特別像我的一個朋友。可是幾年前……後來，她回來了，可是她嫁給了我的弟弟，忘了一切……忘了我。”
他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她如果還記得，前幾次行刺，你恐怕根本就跑不了。可惜……”
雲盡舒轉頭看著苑倉綾，眼底帶著一絲期盼，嘴角噙著苦笑：“最近遇到你後，我總是覺得你才是她。可能都是我心裏的期盼吧。我總還抱著一絲念想，我總希望，回來的其實不是她，隻是一個和她很像的女人。她沒結婚，沒有嫁給我的弟弟……嗬嗬……但是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像的兩個人呢？”
雲盡舒自嘲地笑了笑，又是喝了一口酒。
看著那個醉酒說胡話的那個男人，苑倉綾微微蹙眉，本來心底部分的柔軟又被觸動，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可笑，目光也跟著冷冽起來。
他在這自哀自憐什麽？他滿嘴苦怨，可他不是也娶了方久清了嗎？他甚至都沒有抗爭一下。他怪得了誰？方久伊？還是他的那個皇帝父親？
他可以娶方久清，那方久伊就不能嫁人了？他莫不是還打算娶兩個？
苑倉綾的心告訴自己，以前自己是喜歡雲盡舒的，可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苑倉綾有些失落。他怎麽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