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十二章:苑倉綾的噩夢
但是有一天,苑倉綾被北倉的君主傳喚進了皇宮。
那個男人,長了一張極其陰柔美麗的臉。第一次見到他,他看著苑倉綾看了很久,而後他陰惻惻地笑著:“好,好,好……當真是長得極美。可是不知道這身手是不是真如傳聞中那般。”
話音剛落,那男人便一掌朝著苑倉綾打來,苑倉綾一驚,連忙後退避開。人家畢竟是一國之君,再怎麽也不能真對人家出手吧。
那男人掌風很快,苑倉綾隻能躲避。眼看著那男人又一掌朝著苑倉綾左邊襲來,苑倉綾隻能身子向右躲避。可是那一掌卻生生停在半空中,苑倉綾剛鬆了一口氣,那一掌直接朝著苑倉綾的胸口打下。
“噗……”苑倉綾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子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站穩腳步,抬頭憤憤地看著那男人。
那男人站在原地,笑著鼓掌,眼底盡是戲謔:“好好好,果真是好身手。朕若不是耍了一手心眼可能還真碰不到你了。”
“來人!”那男人朝著大殿屏風後,苑倉綾看不到的地方喊道。
很快,幾個侍衛壓著一個老婦人走了上來。
苑倉綾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奶奶。”
“哈哈哈哈……”那男人大笑出聲,臉上寫滿了瘋狂。
“放了她!”苑倉綾的聲音果斷有力,她盯著抓著那老婦人的男人,眼底盡是憤怒。
“誒,別生氣嘛~”那男人說:“想救她?可以,你看看大殿外。”
苑倉綾轉身,大殿外,站著的全是那老婦人村莊的村民。其中有孕婦,有孩童,有老人。他們跪在大殿前,二三十個侍衛圍在他們身後。
“什麽意思?”苑倉綾冷聲道。
那男人悠悠地說:“他們都是陳家村的村民,後麵那些都是要殺他們的侍衛。你若是想救這些村民,那你就殺光這些侍衛。你若是不想救他們,那侍衛就會殺了他們。”
那男人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長劍扔給苑倉綾,然後他走近苑倉綾,眼底盡是貪婪瘋狂:“選擇權在你,隻要你衝出去,那些侍衛就會開始行動?啊,對了,我們來打個賭吧,哈哈哈,你去跟那些侍衛比賽,看誰殺得快,你必須解救出十個村民,少一個,我就剁那老婦人一根指頭,如何?”
苑倉綾狠狠瞪了一眼那男人,咬牙吐出幾個字:“你就是個瘋子。”她蹙著眉,看了一眼老婦人,又回頭看了看那些村民,眼底盡是不忍。
隻是停了一瞬,她便拔出長劍朝著那些侍衛們殺去,那些侍衛也隨之動了起來。那些村民驚慌失措,瘋狂亂竄,可他們跑的根本沒有侍衛殺得快。
苑倉綾在人群和侍衛之中穿梭,手中的長劍已經沾滿了鮮血。
“苑倉綾……你這個掃把星!”
“陳老太好心把你就回來……”
“你不得好死……”
恐懼的哭喊聲,咒罵聲,哀嚎聲在整個大殿外盤旋。
苑倉綾的眼底早已盈滿了淚水,但是她不能停下,就算那些村民恨她又怎樣,能救下一個便是一個。
最後,大殿前的空地上到處可見那些侍衛和村民的屍體。隻剩下十幾個活著幸存的村民,她們各個淚流滿麵,依舊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喜悅,看苑倉綾的目光依舊充滿了憤恨。
“我贏了。”苑倉綾提著滴血的劍走進來,她的身上也到處是血,整個人十分狼狽。
“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萬中無一的殺手。夠狠!”那男人又開始笑起來,然後對著身邊的侍衛點點頭。
幾個侍衛聽令,朝大殿外走去,很快耳邊便傳來慘烈的嘶吼聲哭喊聲。各種刀劍刺進血肉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腥甜的血腥味。
“不要啊……不要……”那老婦人崩潰地倒在地上,大聲哭喊著,“皇上,皇上……求求你饒了我們……不要啊……”
苑倉綾無力地閉了閉眼睛,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瘋子!他們都是你的子民,還有你的侍衛,你怎麽……”
忍心二字還沒說出口,男人走近苑倉綾,抓住了苑倉綾的肩膀,貼在苑倉綾耳邊小聲說:“畢竟,他們都看過你的臉,留著他們對你百害而無一利。我怎麽舍得我的小可愛受到傷害呢?自然……隻能犧牲他們了。”
苑倉綾捏緊了拳頭,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她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痛哭的婦人道:“放了她。”
“放了她,恐怕是不行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她。”男人悠悠地說,“苑家世代效忠於我皇室。你是苑家的小女兒,又是苑家第一百二十三批最出色的殺手,自然也是要效忠於我的。可是,一個殺手,最怕的就是有軟肋。你該慶幸,慶幸你的軟肋在我手上,而不是敵人手裏。”
說白了,那老婦人就是這狗皇帝用來牽製她的人質。
苑倉綾十分憤怒,憤怒到了極點,她丟了那把沾滿血的長劍,轉頭看著那男人美輪美奐的臉頰,撤出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你怕了。”
“嗬嗬嗬。”
苑倉綾也嗬嗬笑起來,那笑容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你最好照顧好我奶奶,別動她一根汗毛,也要祈禱她永遠不會死。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哈哈哈哈……”
我的刺殺對象就是你了。
那幾句話並沒有說完,苑倉綾的笑更加猖狂,她直接轉身,出了大殿,跨過那遍地的屍體,揚長而去。
她知道那狗皇帝不會殺她,否則他根本不會搞出這麽大陣仗。他要的,不過是牽製住她罷了。
隻是那天晚上,苑倉綾閉上眼睛就能聽到那些陳家村的人的呼救。漸漸的,呼救聲變成了咒罵聲,變成了苑倉綾揮之不去的噩夢。都是她,都是因為她陳家村才會被那狗皇帝抓去,都是因為她他們才會死。
苑倉綾從夢裏驚醒,耳邊似乎還環繞著陳家村那些村民的呼救聲,哭喊聲。鼻尖,似乎還是能聞到那令人惡心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