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章：方久伊大婚
方久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白木清說的話讓她有些緊張，有些尷尬，隻能又喚了一聲：“娘……”
白木清吸了吸鼻子，惋惜說：“可惜啊，你都已經忘了。好不容易啊，你放棄了那一身功夫，不用為娘擔驚受怕了，可是這麽快，你就要出嫁了……你回來之後娘都還沒有好好看過你，好好跟你說過話。”
白木清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可是真正的方久伊依舊在外麵漂泊著，不知所蹤。
透過銅鏡，方久伊看到白木清的鼻頭微紅，眼眶裏閃出些許淚光。可是她一伸手，用食指小心地點了一下自己的眼眶邊緣，小心地吸走了自己的眼淚。
方久伊心裏有些愧疚，正想著，腦子裏突然閃過自己小時候和白木清站在一起的場景。
那畫麵裏，方久伊大概七八歲的模樣，頭發有些淩亂，她的手裏拿著一把長劍，那把劍大概到她的腰線。
她一隻腳微微後退，側過身子，有些費勁地提起劍，將劍舉到和自己的肩膀平齊。劍的重量讓方久伊的手有些顫抖，但是小小的方久伊眼神堅定，她咬了咬嘴唇，就一劍朝著空氣刺了出去。然後一次一次有一次地重複，一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白木清從院子的一邊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糖葫蘆，她走到方久伊身邊，收過方久伊拿在手裏的長劍，然後蹲下身子將糖葫蘆湊到方久伊的鼻子前麵聞了聞，笑盈盈地說：“別練啦，小伊，都練一下午了。娘親給你買了糖葫蘆，我們去吃糖葫蘆好不好？”
方久伊隻是問了一下糖葫蘆，又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白木清手中的長劍，搖了搖頭，銷售指著白木清手裏的劍說：“娘親，我練完劍就吃。”
說完，她就一把搶過白木清手裏的劍，小跑著跑開。
白木清望著方久伊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思緒回到現在，方久伊的腦袋有些許疼痛，但是她怕白木清會看出什麽端倪，便沒有做出反應，隻是一直捏著拳頭，手心有一些冒汗。
白木清拿起桌上的一個的金鐲，輕輕握起方久伊的手。
方久伊一愣，整個人根本就不敢動。
摸到方久伊手心裏的汗水，白木清也是愣了一下笑道：“傻丫頭，要出嫁了，緊張是不是？你看你這手裏都是汗了。”
方久伊咬咬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好啦，娘會陪著你，別緊張。”白木清拍了拍方久伊的手溫柔地說。
許是因為白木清給自己的溫暖，方久伊的腦袋似乎沒有這麽痛了，整個人也安心了一些。
很快梳妝完成，方久伊換上了大紅色的嫁衣，戴上了鳳冠。
迎親的隊伍來到方家大門前，方府的傭人們點起了鞭炮炮仗，伴隨著喜慶的音樂和那些鞭炮“劈裏啪啦”的聲音，白木清親自將方久伊送上了花轎。
奏樂聲鞭炮聲再次響起來，接親的隊伍開始返航，繞著雲城半圈後，隊伍來到了南王府。
雲翊南掀開轎門的門簾，牽著方久伊下來，帶著方久伊一路進到大廳裏。
主婚人拿出一個大紅色的繡球，一手遞給方久伊，一手遞給雲翊南。
透過麵前流光溢彩的珠簾，方久伊看到了兩邊的賓客。賓客中有幾張極為熟悉的麵孔，滿臉笑容的穆汐，雲逸辰。感動的方久言，臉色冷漠的方久清和沉重的雲盡舒。
目光越過雲盡舒的時候，方久伊察覺到了雲盡舒眼底那明顯的悲痛。她下意識就別開了眼。
高堂之上，隻有雲翊南的母後，今天的皇上並沒有來。
賓客們也因此開始議論，這三皇子雲翊南和雲盡舒明明都是皇後所生。可是在皇上心裏的地位相差得也太多了。雲翊南平日裏比較平易近人，也沒什麽架子，所以和那些大臣們的孩子關係都還算不錯。因此，大臣們對他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很少有八卦看戲的人，反倒是有些心疼。
方久伊和雲翊南站在大廳中央，正視著前方。
主婚人的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牽著手裏的紅繡球，方久伊和雲翊南一起轉身麵向外麵，一起跪下拜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又麵向了雲翊南的母親。
“二拜高堂！”
方久伊和雲翊南朝著皇後跪下，深深一拜。
“夫妻對拜！”
方久伊和雲翊南麵對麵，透過眼前的珠簾，方久伊看到了對麵雲翊南那張俊朗的臉，此時的他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
在他的眼底，可以清晰地看到方久伊自己的模樣。
方久伊的心裏突然生出一絲莫名的安全感，嘴角忍不住上揚畫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兩人一起跪下，朝著對方深深一拜，抬頭的那一刻兩人又是對視一笑。
雲盡舒將方久伊臉上的這些表情盡收眼底，他握緊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他見過方久伊的那個表情，他能讀懂方久伊那眼底的意思。
以前，那表情都是對他的。可是現在，她的溫柔，她的陽光都照耀著另一個人。
可是為什麽，這些明明都應該是他的，到底為什麽？即使方久伊失了憶，那他跟雲翊南也是同時找到她的。為什麽會這樣？
雲翊南的眼底，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他嫉妒，嫉妒的發瘋了。
拜堂儀式結束之後方久伊就被送去了房間。
大堂裏，大家談笑風生欣賞歌舞，美酒。可是一旁的雲盡舒一杯一杯又一杯地給自己慣著酒。不論一旁的方久清如何勸阻都沒有用。
敬酒的雲翊南走到了雲盡舒的麵前：“皇兄……”
“啪”的一聲，雲盡舒將自己的酒杯狠狠拍在桌子上，杯中點酒撒出了不少。好在歌舞的聲音蓋過了那酒杯的聲音，也就旁邊兩桌的人注意到了。
“皇兄，你這是怎麽了？”雲逸辰看了一眼雲盡舒和雲翊南，有些發虛地問。
雲盡舒並沒有回答隻是臉色極為不悅地和雲翊南對視著。
而雲翊南也是抿了抿嘴唇歎了口氣，又給雲盡舒的杯中倒上了酒，輕輕推到了他的麵前：“皇兄，怎麽說今天也是我的大喜之日，你我之間有什麽芥蒂，日後再說，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