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水
這橋下有很大的空間，在河兩邊的小路上，擺了各種攤子。有賣菜的老奶奶，買鞋墊的老爺爺，還有買水果的。
來往的有不少電瓶車自行車，經過的時候都會逗留一下，詢問一下賣菜的奶奶價格。還有一些專門步行出來買菜的，手中提著幾個紅色的手提袋，裏麵裝著各色各樣的新鮮食材。
雖然這裏的人流遠遠比不上城裏那些集市，但也算是熱鬧。畢竟這裏的菜新鮮東西又便宜。
方久伊找了個空位停下，打開了自己的粉色行李箱，從裏麵拿出一個野餐墊鋪在自己的麵前。又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出一些好看的皮筋、飾品還有自己製作的手工口紅整齊地擺在上麵。
周邊一直有路過的阿姨，但是都沒有逗留，她們的眼裏隻有那些老奶奶麵前的蔬菜。
方久伊等著等著就有些倦了。過了很久，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停在了方久伊的攤位前麵。
她拿起一捆黑色的皮筋，問：“小姑娘，這一捆怎麽賣啊？”
方久伊連忙提起了精神，熱情的說：“5塊錢，姐。”
“喲，還挺便宜，我拿一捆。”說著，那阿姨就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張有些泛舊的紙錢遞給方久伊。
方久伊連忙上去接過，把它塞進自己的小錢包裏。然後又拿起自己做的一支口紅，打開給那個阿姨介紹說：“誒，姐，你看看這口紅吧，這口紅是我自己手工做的，你看看這個顏色多好看，超顯白的。”
說著，方久伊就將口紅在自己的手背上試了一下顏色給那個阿姨看。
那阿姨的眼底露出些許意外，接過方久伊遞過去的口紅在自己手上也畫了一下，然後驚喜地說：“喲，還真挺顯白誒？你這口紅怎麽賣？”
“哦，我原來是賣三十一支的，給姐你的話就二十五吧，你可要多給我介紹一些朋友啊。”方久伊熱情的說。
那阿姨也沒有推辭，直接說：“行嘞，這隻口紅我要了，掃碼付款可以吧？”
“當然。”方久伊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收款碼拿到那個阿姨麵前。
那阿姨拿出手機掃了一下，在屏幕上輸入了密碼，很快方久伊的手機就報出了收款的信息。
那阿姨興高采烈地拿著口紅說：“行了，小姑娘我下次給你介紹生意哈。”
說著，她就離開了方久伊的攤位，去物色新鮮蔬菜。
方久伊看著自己的入賬信息，心裏十分欣喜，雖然掙得不多，但可算是把剛剛的打車錢賺回來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人流越來越少，那些買菜擺攤的人都開始收攤。方久伊也把自己的那些東西收進了行李箱，隻留下一張野餐墊。
方久伊坐在墊子上，雙手抱膝，看著來來往往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行人，心裏有些失落。
夜幕降臨，方久伊的肚皮開始打鼓，她將自己的墊子收了起來，準備小先去找點吃的。
她提著自己的行李箱，正準備走樓梯上去覓食，剛踏上台階就看到台階的上方有三個黑色的身影，他們擋住了方久伊上去的路。
透過路燈打下來的光，方久伊認出了那三個男人。
她緩緩後退了兩步，然後拉著行李箱拔腿就跑。
後麵的三個男人也連忙跟上，在她的身後大喊：“方久伊！你站住！”
方久伊邊跑邊朝著身後的人喊：“傻子才站住！”
話剛喊完，那個叫高的男人突然從方久伊前麵的草叢裏跳了出來，堵住了方久伊的去路。
沒辦法，她隻能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兩個男人也停了下來，慢慢向著方久伊靠近。
那個微胖的男人氣喘籲籲地對著方久伊說：“你說你跑什麽？拎著個行李箱，你能跑的比我們快？”
那個擋在方久伊前麵的男人雙手叉腰，目光掃了一下方久伊的行李箱說：“你這箱子裏到底是裝了什麽寶貝？逃命都不願意把它放掉？”
方久伊喘了幾口氣，語氣強硬地說：“你們到底想幹嘛？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微胖的男人沒好氣地笑出了聲：“噗嗤，誰要你命了？你老跑什麽？”
方久伊一臉匪夷所思，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你們有病吧，你們每次出現都凶神惡煞的，我不跑難道還站著給你們打啊？”
“誰要打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男人問。
方久伊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個男人，腳步不自覺後退：“又不要我命，又不打我？那你們要幹嘛？追債不都是還不清打一頓，然後再還不清再打一頓的嗎？”
那幾個男人笑出了聲，微胖男人說：“你真當我們是什麽高利貸的？我們是正經公司好嗎？”
他將手伸進胸前的衣服裏，方久伊猛的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問：“你要幹嘛？不是說不要我命嗎？”
那男人朝天翻了個白眼，從胸口掏出一張遮起來的紙頭：“我們知道你一下子還不起，我們來找你說為了跟你談個條件。我們老板是做化妝品的，他跟你爸以前交情還不錯。他想讓你免費幫公司幹三年抵債。”
他上前兩步將紙頭遞給方久伊：“這是協議。”
方久伊一臉狐疑，嘴上喃喃道：“還有這種好事？”
她先是後退了兩步，警戒地伸出手，在最遠的距離拿到了那張紙的邊緣，然後用力一扯，身體的慣性讓她又後退了兩步。
她看了三人一眼，背過身去打開那張紙，果然上麵的內容和那個胖子說的差不多，大概就是幫那個化妝品公司免費幹三年。
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靠近方久伊，拍了拍方久伊的肩膀。
本來就神經緊繃的方久伊一驚，條件反射地“咻”一下轉身，然後一個沒站穩，身子朝著後麵倒去。
她伸手去拉行李箱的杆子，想找個支點，但是這小小的行李箱哪裏承受的了她整個人的重量。
“撲通”，“撲通”兩聲，在三個男人的錯愕之中，方久伊連人帶著箱子一起掉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