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呲鐵
洛其一生光明磊落,雖天資不是特別的頂尖,但也能得拜在玉虛門下,少年得意從未對不起他人。今日被巫族出事的消息迷了心智,將無辜的眾人帶入死地,尤其是韓大力父子。這兩人本已逃出生天,卻又被自己巧言如簧再帶了回來,自己實在是難辭其咎。現在韓大力應該是沒救了,自己隻能希望用言語打動牛頭救下小白性命,以贖自己罪孽萬一。
想法雖好,但牛頭怪豈是這點言語能算計的。
“看來你也是不知道了!也對,天下奇事這麽多也是湊巧罷了。算了,最好的美味就是應該是與眾不同的。”
小白不知道大難即將來臨,兀自還在大叫:“爹爹,你快醒醒!”“把爹爹還給我”“爹爹!爹爹!我害怕!”
稚子不清楚這生離死別看起來痛苦,卻無時無刻都在洪荒發生。你以為最痛苦的事在旁人眼裏不過卻隻是吵鬧。
牛頭便覺得小白吵鬧,正要張開大口。昏暗的山穀突地冒出一道亮光,兩人加上牛頭都沒有提防紛紛閉上眼睛。
“哧”猶如布裂開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裏。洛其費力的睜開眼睛發現現在天色恢複正常,半空飛起一頭巨大的水牛。這水牛長了一對巨角,皮毛焌黑油亮,身形巨大,每部分隆起的肌肉都有別樣的美感。而和牛頭怪對麵對峙的是之前看到過的巫族之人。
那人右手拿著一把發光的尺子,左手握拳,雙臂隆起這肌肉全是爆炸的力量感。
“呲鐵,你躲在女媧裙子底下腦子捂壞了麽?竟敢來我巫族挑釁!”
女媧是人族聖母同時也出生妖族,巫妖大戰前期女媧已證道成聖。在十二祖巫圍殺帝俊後,含憤出手將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召喚出的盤古真靈打得搖搖欲墜,甚至拿出東皇鍾敲出一百零八下。如果不是老君太極圖抵擋住,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戰無不勝的名頭應該就被破了。
巫妖大戰後期,也是三清下手截住女媧,準提,接引,冥河紛紛暗下黑手讓妖族接連損失帝俊,羲和,常儀,要不然有聖人坐鎮的妖族又怎麽會和巫族兩敗俱傷。
而巫妖決戰後,天柱不周山被撞倒,天漏了。天河倒懸生靈塗炭,其餘五聖指望女媧煉石補天,對女媧強占北俱蘆洲也隻能默認。妖族在北俱蘆洲默默回複生機,而巫族因為沒有聖人,唯一未死的祖巫共工還被關押於祖巫殿。當年齊名的巫妖兩族如今差距巨大。
有鑒於此巫族眾人對女媧沒有半點好感,一點都不在乎女媧的聖人身份,一出口便是譏諷。
牛頭也就是呲鐵,十大妖帥之一,本相醜陋,形似水牛,但有巨角,皮毛漆黑,以鐵為實排泄物利如鐵。
在巫妖大戰前期,人族已經在東勝神洲繁衍出千萬人口,卻被呲鐵抓去大半,共以六百六十六萬魂魄煉製了一副攝魂幡。那攝魂幡鬼氣環繞,一抖動便黑煙環繞遮天閉月,靈魂深處也嗚咽鬼泣所驚擾是群戰中無上的利器。
這番施為得罪了人族聖母女媧,同時也開罪了人教教主太上老君。被老君批下命理,死無可死。
最終在巫妖決戰中被刑天一斧頭破開功法並在腹部留下祖巫詛咒:魂魄破損不得修複。
受了重傷後留在天庭養傷倒是逃過一劫。攝魂幡被人拿走並利用五莊觀鎮元子的地書送無辜慘死的六百多萬靈魂轉世。
雖然躲過了死劫,但妖族戰敗後集體安置在北俱蘆洲。他惡了女媧,在戰敗的妖族裏頗受委屈。明明自己為了妖族舍生忘死,受了這麽重的傷,還不受待見。而靈魂傷的破順讓呲鐵修為每況愈下,再加上腹部舊患不斷的反複。呲鐵心一橫偷出來沒有魂魄的攝魂幡,在許多妖族老臣的幫助下躲過女媧符令逃出了北俱蘆洲。
在東勝神洲舊患複發的他難受至極,在無意識的吞吃了幾個生人的魂魄後靈魂竟然得到了一小點修複,這讓他驚喜異常。
修複靈魂的事情有了眉目,天庭天條帶來的威脅讓他不敢太過張揚。在東勝神洲各地零散的進補了些靈魂,讓自己修為恢複到了八成上下。越來越順手,先是用攝魂幡畫出一道結界,再引人入內,一點痕跡都不殘留,非常的幹淨。
本來呲鐵也不打算和其他勢力發生衝突,現在不再是妖族稱霸的時代。自己又惡了兩個聖人處境十分艱險,最好不要露出行跡。
今日卻遇到一件怪事,在午時三刻天庭突然出現一戾氣,這戾氣有毀天滅地的意味。然後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戾氣消失不見。
但就在這之後不久從天上掉下來一團大火球,呲鐵以為有什麽異寶顯示,期待著能將身上暗疾根治,偷偷來到十萬大山撿漏。
好巧不巧,遇到這群人。
那巫族之人也是因為大火球才從十萬大山趕到此地,看到獸潮帶頭的是族中急需的鹿蜀,不由大喜。出手結果了鹿蜀,順便幫韓大力父子擋住獸潮。
回到巫族隔絕之地,大巫們商議鹿蜀之外獸潮裏還應該有其他異獸,現在巫族急缺這些獸。這巫族中人又再次回到山穀準備好好看看,恰巧遇到了巫族死對頭。巫族可以和人族通婚並誕生後代,對人族觀感不同。看到地上倒了一圈的人來不及多想現將唯一站著的小白護到身後。
呲鐵落到地上幻化成人形,全身穿著黑袍,頭上仍有一對誇張的巨角,鼻子上還掛著一隻鼻環。右手拿著攝魂幡,左手縮在黑袍內。這一站便是氣越凝山,不愧當年十大妖帥。
“小小巫族,我呲鐵不知道吃了你多少長輩,你也敢侮辱聖人娘娘。”
呲鐵對女媧那是滿腹怨言,自己打生打死得不到妖族公平對待。(雖然女媧從來不幹涉妖族分內之事,但是即位的妖族太子塵耀不得聖人支持便帝位不穩。他還有個弟弟陸壓,隻得犧牲一些沾上人族鮮血的老臣,用以表明不會禍害人族的態度。)但在外麵還是很願意靠上聖人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