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奸臣夏侯文
“我……我……”小廝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他求助般的望向坐上的夏侯文。
夏侯文已是滿眼厲色,看來,自己當真是小瞧了這女人。
“你別急,好好想想,當日可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楚氏去過地牢?”
夏侯文仍舊麵不改色,穩如泰山,這小廝隻是被這女人嚇住了而已,而自己,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小廝沉思片刻,突然一拍腦袋,像是記起什麽一樣,“我!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玉嬌當時,給了她一把簪子!”
簪子……
楚喬冉似乎明白了什麽。
小廝昨日根本未進地牢,又或者,他在某個暗處盯著自己。
那簪子似乎早已被人盯上,隻是自己搶先了一步。所以,這些人就要將簪子搶回來。
看來這大理寺真是魚龍混雜,到處都是這些權臣王貴的耳目。
“本妃身上的簪子多了,況且一個簪子又能說明什麽問題?你們這是擺明了要往本妃身上潑髒水啊?”慕楚喬語氣生硬,話裏話外顯現著自己的不滿。
“有人證在,你抵賴不得!至於物證,依本將看,不然,就搜身吧。”
搜身?楚喬冉不禁膽寒,心中也警醒起來,瞧著今日這架勢,這夏侯文如若在自己身上找不到素簪,他們是絕不會罷休的。
雪瑩已經去搬救兵了,她得拖住時間才是。
想到這裏,楚喬冉隨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夏將軍,我再怎麽樣也是吳王正妃,這樣侮辱一個女子的聲譽,若是搜不到,你們可是死罪!”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而她,也絕對不能就這樣讓這個奸臣得逞!
夏侯文目光冷淡,也未曾多看楚喬冉一眼,“不搜身也可以,那就直接用刑!”
“你敢!”
楚喬冉毫不畏懼的對上夏侯文陰森的目光。她不敢相信,這夏侯文再擅權,也真會跋扈至此!
“本將怎麽不敢?給我上!”
在場的衙役麵麵相覷,沈中不發話,他們也不敢動。而沈中則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似是看戲一般。
何蕭早就交代過了,這件事,隻要夏侯文插手,不弄出人命,自己便不用幹涉,而他也想看看,這位夏將軍,到底能做到什麽份上。
見這些衙役不為所動,夏侯文冷笑一聲,隨即大喊一聲,“將士聽令!”
隨即,一群帶刀將士小跑進來,嚴陣以待,眾皆嘩然。
在公堂之上赫然召集士兵,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又來這套!
楚喬冉握著拳頭,她依稀記得,他夏侯文重金來回春閣求藥讓她拒之門外,隨後自己替吳王母子診治被夏侯文內線報給他,當即便派人血洗了回春閣,閣中弟子死傷大半,多數典籍被毀。
然而奏請朝廷為她討回公道,皇帝卻隻是降了官位,不痛不癢,無疾而終。
她恨,恨自己麵對這些,卻無能為力。
“夏侯文,你除了動武傷人,還會幹什麽?今日坐在這裏審案的本應是沈大人,你如此幹涉朝堂辦案,莫非是存了謀逆之心?”
此刻的楚喬冉已然紅了眼,眸色似火,直衝座上的仇人。
眾人麵上大驚失色,連沈中的臉色都變了,他一直都不敢相信,楚喬冉會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
“給我用刑!”
楚喬冉熊熊怒火燃在胸膛,她摸著自己藏在暗處的利刃,早已打定主意,若是她們趕胡來,自己便和這些奸逆小人血拚到底!
正當劍拔弩張之時,此刻卻被門外一聲高喊所打斷。
“靖國公到-——”
隻見一玄金長袍的男子束著金冠,頤指氣使的堂外跨了進來。
楚喬冉抬眸,手掌微微鬆開,心裏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隻是,當她望見隨後跟來的吳王何蕭時,眉頭一皺。
莫非他知道了自己拿玉佩的事?
“吳王怎麽也來了?”夏侯文看到何蕭,不覺有些意外。
“本王來看熱鬧。”
何蕭麵色清冷,更未多言。他是不喜楚喬冉,可麵對夏侯文這個大奸臣,他更是憎惡。
夏侯文也未在意,眸光一轉,便望見了他的死對頭,靖國公,臉色沉的厲害。
“靖國公也是來看熱鬧的?”
夏侯文心裏暗冷,他準是來壞事的。
“本官再不來,楚丞相的寶貝女兒就要被你打死了,到時候還沒問出什麽,夏將軍就不好交代了。”
靖國公的話意味深長,言語之中透著些威嚴。
威脅他?
“本將也不想這樣,隻是這位王妃並不配合,既不肯搜身,又無法自證清白,那隻好用刑。”
靖國公轉過身,目光柔和,“孩子,把你身上的簪子都拿出來給夏將軍看看。”
楚喬冉暗自慶幸,她已然提前將那素簪妥善放置了起來,並沒有帶在身上。
她隨即抬起手,將頭上所有的首飾全都摘了下來,抖了抖全身的外袍和衣袖,並未有任何東西掉落出來。
“看清楚了,我身上所有的首飾,全都在這了。”
那小廝倒是犯了難了,左看看右看看,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該死!昨日他在暗處瞧了一眼,隻看到那玉嬌給了一件首飾,卻未曾看清那首飾的樣子,要不是夏將軍告訴自己是個簪子,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這該怎麽辦?他的眼神又不經意的瞄向夏侯文,試圖想找到答案。
而他此刻眼中所有的神色,都被一旁的何蕭盡收眼底。
這小廝,一定有問題。
何蕭閑庭信步的走到跟前,撿起一根流蘇金釵,在那小廝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這根簪子?”
那小廝本就不知該答些什麽,見此狀況,連連點頭,滿口應下。
“就是這個,沒錯!”
眾人一片嘩然,縱然他不識簪與釵,和那外表形態的差別可是大了,是真話還是謊話,便可想而知了。
“這是簪子?我麻煩你先辨辨首飾再來栽贓別人吧。”楚喬冉戲謔的望著那小廝。
小廝一時間臉色驟變,將求救的目光急切的望向夏侯文,然而夏侯文並未言語,臉色難看至極,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