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開始變質的兄弟情
這幾天,樂柔很少見到祁靖天,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很想念他,在這段時間裏,她甚至去偷偷到他營帳外麵去看過他,他一直都是那個姿勢,埋頭清理著那堆亂糟糟的軍務信息,偶爾見他抬頭,但也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但是他沒有來找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打擾,隻是每天都假裝無意從他營帳門口經過。
“你既然想他,為什麽不進去看看他呢?”南王從這裏經過,看到了樂柔基本每天都在這門口徘徊。
“胡說八道,誰說我想他!”說完便扭頭離開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發笑,他還算了解她,她就是這樣,被人揭穿了還是死不承認。
回到自己的營帳裏,蔣運塵還是在那裏等著她。
說真的,現在看到蔣運塵雖然心裏也很開心,但是卻不如見到祁靖天那樣有那麽好的心情了。
“你去哪裏了?”他微笑著問。
“哦,我就出去走走。”她語氣有些淡漠。
他以為她隻是累了。
“你……”他欲言又止。
“你跟皇上……”
“怎麽了?”
“皇上是不是為你梳發了?”他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以為她會羞怯,或者有所隱瞞,但是卻不想……
“對啊!”她很直接地承認了。
“哦……”蔣運塵低下頭,這是他不願意麵對的事實。
然後,他便離開了樂柔的營帳,一個人滿懷心事地回去了。
而這時候,祁軍大營卻悄悄傳來了一封私密的信件。
“皇上,這是東王讓我送來的。”一個風塵仆仆的士兵在引見下見到了祁靖天。
“什麽事?”
“朝廷裏發生了大事,東王西王都希望您早點回去主持大局。”
祁靖天接過士兵手中的信打開了。
是東王的字跡,信中說,苗國太子淮京因為回國準備婚禮,但是卻遲遲沒有見到祁國將新娘送過去,所以要親自到祁國來一趟。
具體的目的卻沒有說,難道是想要割地或者賠款來賠禮道歉嗎?祁靖天心想。
但是這件事情也確實是他們理虧,不管淮京太子要什麽,按道理,隻要不過分的話,祁國都應該給的。
卜維的性格是不可能那麽聽話乖乖嫁過去的,所以這一次,不管怎樣,都要認栽了。
“傳令下去,拔營,回祁都。”祁靖天一聲令下,轉眼間,士兵們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等著出發的號角吹響,他們就向祁都前進了。
“為什麽突然要走了呢?江南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呢?”樂柔說道。
“祁都那邊出了些意外。”南王在馬上對坐在馬車上的樂柔說道。
她哦了一聲。
江南這邊除了幽城的記憶,別的都挺好的,如果可以,她也想回來重建幽城,雖然這座城池卻是跟她沒太大的關係。
“皇兄,我還沒玩夠你,你就不能讓那個養臭蟲的家夥等幾天嗎!”北王吼道。
“朕是帶你出來玩的嗎?”祁靖天語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話卻不客氣。
祁靖峰住嘴了。
但是卻悄悄跟蔣運塵嘟囔著,“本來就是嗎,那個養臭蟲的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救了樂柔一命嗎,雖然我也很感謝他,但是不帶這麽折騰人的啊。”
而沒想到的是,這次蔣運塵卻出乎意料地幫著祁靖天,“我們不是來玩的,現在祁都有更重要的事情,皇上已經留人在這裏觀察陳國的動靜了,現在內憂外患,你就不要添亂了。”
聽了這話,祁靖天轉過頭來讚賞地看了蔣運塵一眼。
他卻仿佛沒看到一般轉頭看向別處。
又是幾日長途跋涉,終於到了祁都,百姓都夾道歡迎。
皇城下,太後,東王西王,卜維公主全部都出宮相迎。
祁靖天上前,兩王和公主紛紛行禮,祁靖天親自攙扶兩王,但是卻沒有給卜維一個好臉色。
她心中雖然不舒服,但是也自知有錯,所以不敢多言。
祁靖天在宮門口與諸大臣寒暄了一陣之後徑直奔向了禦書房。
他私下召見了東西兩王。
“到底是怎麽回事?”祁靖天蹙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淮京太子突然派人來信,說親自來解決與我們祁國聯姻的事情,本王也不知道淮京太子此行意欲何為啊。”東王說道。
“依臣弟看來,這件事恐有不妙啊。”西王說道。
祁靖天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當然知道這次不是好事……
“軒弟,你有何見解?”
西王看著祁靖天說道,“此事是我們許諾淮京太子的,並讓他回苗國準備婚事,卻不料,此事卻橫生枝節,卜維本就不喜歡這個太子……”
“那你的意思就是朕沒有盡到當卜維皇兄的責任嗎?”祁靖天對祁靖軒咆哮。
然後,禦書房死一般的寂靜。
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祁靖天對祁靖軒發火。
他好似有些愧意……
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了,他是皇者,自有他的氣派。
“不管這次淮京太子來,提出什麽樣的要求,隻要我們能辦到的,都要辦到,古人雲,一諾千金,這次是我們失信於人,不管放在哪裏,此事都是我們理虧了,你們說呢?”祁靖天看著兩人問道。
他們都點著頭。
“好了,朕累了,你們出去吧!”祁靖天揉著自己的頭,閉著眼,下著逐客令。
兩人走了以後他將自己甩在了龍椅上。
這還真的就是多事之秋,沒想到,這麽多麻煩,全部都一擁而上了,他應該怎麽辦呢?
現在自己相信的人也不多了,剛才竟然還對西王發了火,這麽多年來,這是第一次。
他回想了一下剛才事情發生的經過,他相信,這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的過失,也不是他情緒失控,這麽多年,他情緒再怎麽失控也沒有發生過今天這樣的狀況,他敲著自己的腦袋思考著,一定是什麽地方變了,一定是什麽地方不同了……
不過他現在很淩亂,理不出來一點的頭緒。
思緒雜亂,加上旅途疲憊,他心力交瘁,竟不自覺合上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