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尋找線索
李承朔沒有想到自己在養老院見到的那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居然是托兒所的阿姨。
李承朔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動向母親要錢居然是為了阿姨,又或者說是為了江曼冬。
不過除了幫江曼冬度過經濟上的難關以外,李承朔覺得寧院長還應該給阿姨的未來生活一個保障。
或者是應該由托兒所給阿姨一個退休後的生活保障。
李承朔不明白為何一個心地如此善良的人卻沒有一個美好的晚年。
在李承朔記憶裏,阿姨雖然較為年長,但是現在年齡也應該沒有超過六十歲。
在養老院看到的那個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的婦女看起來已經猶如七老八十,頭發已經幾近全白,臉上的皺紋像是從來沒有打理過一般,兩鬢之處的皺紋已經堆積在一起。
阿姨的眼角受到皺紋的拉扯有點往下掉,部分皺紋已經遮到了眼睛的正前方。
臉頰的皺紋已經在鼻子的兩側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每一次表情的浮動都會帶動周圍眾多的歲月痕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姨應該才是江曼冬的母親,江曼冬也曾經試圖這麽稱呼阿姨,但是阿姨拒絕了。
阿姨說自己承擔不起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她願意用一個阿姨的身份來摯愛江曼冬一生。
每當想起阿姨拒絕自己的話,江曼冬都會更加仇恨自己的父母一分。
李承朔開始理解江曼冬為什麽願意在養老院幹著那些又髒又累的工作,而且還拿著那麽低的工資。
寧院長能夠對江曼冬如此狠心,自然當年對阿姨也可以更加嚴苛。
這種隱藏在社會背後的不和諧因素,讓李承朔從小學習的俠義之心變得更加濃烈躁動。
他覺得養老院應該免費為阿姨提供養老服務,而且應該為江曼冬足夠的工資待遇。
但是李承朔又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其實不多,除了心裏極度憤慨以外,他能做的可能隻有拿起法律的武器。
不過李承朔上網查詢的案例讓他非常失望,阿姨這種情況隻能送給政府來解決,沒有辦法用道德審判的方式去製裁養老院。
李承朔把自己查詢的結果告訴江曼冬的時候,江曼冬並沒有表現出很詫異。
“我早就谘詢過了,沒用的。”江曼冬有些氣餒的說道。
“養老院怎麽說?”李承朔問道。
“其實是我害了阿姨。”江曼冬自責道。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如果不是我的存在,阿姨本來可以輕鬆的一個人生活。”江曼冬解釋道。
“阿姨這麽說的?”
“這還用說嗎?這不很明顯嗎?”
“你不覺得阿姨這麽多年一個人生活很奇怪嗎?”李承朔提醒道。
“一個人生活怎麽了?”
“阿姨比我父母的年齡都大,而且阿姨的條件不錯,怎麽會一個人生活呢?”李承朔分析道。
“我問過她,她沒有說。”江曼冬回道。
“她沒有家人嗎?”
“我算嗎?”
“我是說那種有血緣關係的,她總不能從來都是一個人吧。”
“好像知道阿姨身世的人隻有她自己。”
“不對,原來托兒所的負責人肯定知道。”李承朔想起了什麽。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托兒所的真正負責人。”
“你記得托兒所的名字嗎?”李承朔提醒道。
“當然,滿城鋼鐵廠托兒所。”江曼冬解釋道。
“對啊,滿城鋼鐵廠。”
“但是滿城鋼鐵廠早就破產了,那個托兒所是鋼鐵廠遺留的曆史問題之一。”江曼冬解釋道。
“說不定我媽知道。”李承朔自言自語道。
李承朔說完後電話那頭馬上傳來了電話的忙音。
江曼冬突然掛斷了電話,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任何提示。
李承朔以為是誤操作,重新打過去的時候江曼冬的電話一直占線。
李承朔覺得自己的手機可能被拉入黑名單了。
李承朔通過微信發過去了消息,但是一直沒有回音,撥打網絡電話也馬上被掛了。
李承朔理了理自己說話的思路,感覺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應該沒有傷到江曼冬的話才對。
………
………
無奈之下,李承朔再次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對於兒子一天之內兩次撥打自己的電話,杜鵑顯得有點不能適應。
這一次她覺得按錯的概率更大一些,不過她還是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是我。”李承朔先開了口。
“錢收到了嗎?”杜鵑記得兒子沒有剛才沒有回複自己是否收到錢。
“嗯。我想問個事。”
“什麽事?”
“你還記得滿城鋼鐵廠的托兒所不?”
“托兒所?……我想想,記起來了,你在那裏待過幾個月。”杜鵑回憶道,實際上她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難得的她可以經常看到兒子的日子。
“你認識托兒所的所長嗎?”李承朔問道。
“不認識,當初就隻知道一個阿姨。”杜鵑實話實說道。
“那算了。”李承朔有點失望。
“我可以打聽一下。”杜鵑趕緊補充道,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幫兒子了解到他需要的信息。
“我想知道那個阿姨的身世。”李承朔直接說道。
“你打聽這個做什麽?”杜鵑有些不解。
“不方便就算了。”李承朔不想解釋什麽。
“方便,我打聽好了告訴你。”杜鵑隻好先把事情答應下來。
難道這和羅紫琳有關係?杜鵑心裏覺得很是奇怪,兒子在托兒所待的時間並不長,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突然對一個年紀不小的阿姨的身世感興趣了?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杜鵑覺得兒子既然問了,肯定這件事和兒子有著莫大的關係,否則他不會向自己開口。
不過杜鵑一打聽才知道滿城鋼鐵廠十年前就已經破產了,當年負責托兒所工作的人早就不知道去向了,要打聽托兒所裏麵一個阿姨的下落更加難辦。
本來以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打聽了之後才知道像一個曆史積案一樣,根本無從下手。
杜鵑打聽後了解到,這件事要從頭開始查,必須從破產的事情查起。
而破產的主管部門是現在的經信委。
這讓杜鵑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