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因果循環
牧鶴年看著生死簿上溫憐的名字,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伸手拿過生死簿,反複確認了一遍。
是溫憐沒有錯。
牧鶴年頓時覺得身子湧起一陣無力感。
怎麽回事?
他看向溫憐房間那道緊閉著的房門,眼底閃過幾分複雜。
他伸手摁住了太陽穴,隻覺得頭似乎有些疼痛。
怎麽會這樣。
牧鶴年皺緊了眉頭,雙手不由得握緊,他站起了身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
他抬手在空中劃動,接著一道光圈赫然出現。
牧鶴年頭也不回的便走進了光圈,隨著他身子完全踏入,光圈也隨之消失,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地府。
“宿清。”
嚴宿清坐在那片熟悉的彼岸花海中,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花瓣,隻聽一聲叫喚,他側目,隻見牧鶴年火急火燎的便衝了過來。
“哎呀,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嚴宿清挑了挑眉,看著牧鶴年帶著幾分氣喘籲籲的模樣,赤瞳微微眯起,打量著牧鶴年:“什麽事這麽急?”
牧鶴年沒有理會嚴宿清的打趣,隻是伸出了手,生死簿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快速的翻著頁。
嚴宿清看著眼前的一幕,微微挑了挑眉,看著生死簿在眼前翻動,停下。
溫憐的名字顯示在上方,令嚴宿清眼皮微微一跳。
“這是……”
“生死簿不會有誤,對嗎?”牧鶴年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難掩的著急。
嚴宿清抬眼,看向牧鶴年,悠悠應道:“是。”
接著,隻見牧鶴年眼底閃過一絲陰晦,他手一合,生死簿在手心消失,他在嚴宿清旁邊坐下,神色嚴肅問道:“有救嗎?”
嚴宿清似聽到什麽滔天笑話一般,嘴角微微一抽,一手抵在下巴上看著牧鶴年道:“哦?能不能救,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牧鶴年頓時一哽,他垂下了眼眸,雙手仍緊緊的握著。
“怎麽會這樣……”他喃喃道。
嚴宿清輕歎了口氣,搭上了牧鶴年的肩,輕輕拍了拍道:“不如想想原因?”
牧鶴年一愣,看向嚴宿清,他的腦中有畫麵飛速轉動著,接著,定格在與溫憐重逢那日,溫憐所碰上的混混。
他很快抬起手,在空中繪製著什麽符號,接著,隻見點點光斑升起,組成一個鏡子般的模樣。
而那道光鏡中,赫然顯示出那日那幾個混混的模樣。
倒在雜亂的地麵上,失去了生機。
牧鶴年瞳孔收縮,看著這一幕。
他有些茫然,但隨之便注意到了畫麵中的背景,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呼吸一緊。
這個地方……
“這不是被棄掉的瘟疫之城嗎。”嚴宿清看著畫麵中熟悉的建築物,挑了挑眉,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是他之前所負責的那片城市,但是因為瘟疫嚴重,基本無救,早被宣判放棄這片區域,遊魂由閻王欽點的幾個死神負責定期回收。
瘟疫之城這四個字頓時讓牧鶴年明白了什麽。
麵前的畫麵隨著牧鶴年情緒的波動頓時被震碎。
嚴宿清瞥向牧鶴年,隻見他麵色鐵青,死死的抿著嘴。
牧鶴年隻覺得喉間一陣幹燥。
那些混混是從瘟疫之城逃出來的。
身上已經沾染了瘟疫的種子。
而那天溫憐碰上了那群混混。
所以她……
也感染上了瘟疫。
“現在為止,還沒有這個瘟疫的解藥?”牧鶴年仍有些不願放棄,看向嚴宿清問道。
嚴宿清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帶著幾分無奈道:“如果有,小姑娘的名字還會出現在生死簿上嗎?”
嚴宿清的話讓牧鶴年頓時沉默了。
他隻覺腦中的神經在隱隱作痛。
他的內心此刻隻有震驚與無比的悔恨。
如果他沒有丟下溫憐。
那她也不會碰上這個瘟疫了。
牧鶴年握緊了拳頭,似要將自己手骨捏碎一般,周遭的氣壓似乎都有些低沉。
他怎麽也沒想到,溫憐會被感染。
嚴宿清之前說過,是不會影響到溫憐這個地方的。
嚴宿清似也看出了牧鶴年的想法,開口道:“我之前說過不會影響到,但是是指瘟疫不會蔓延到這個地方,但不代表,小姑娘會自己跑出去接觸到瘟疫之城的人,這我也沒有辦法。”
嚴宿清的話似一把重錘直擊牧鶴年的心口,他站起了身子,沒有再看嚴宿清,隻是用鼻音應了一句,便離開了彼岸花海。
嚴宿清看著牧鶴年的背影,眉頭逐漸皺緊,手中的花瓣在霎時化為了粉末,隨著風飄散。
牧鶴年回到了家裏。
他走出房間,隻見溫憐房間的門恰好打開,而溫憐扶在門上,滿眼擔憂的看著牧鶴年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你的臉色很難看。”
牧鶴年一愣,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確實很容易嚇到溫憐,他強撐起嘴角的笑意,輕輕一笑道:“沒事,你好好休息,這幾天不是也沒上班。”
溫憐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應道:“對。”
牧鶴年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幾天也不出去,陪你。”
溫憐一愣,撓了撓頭,似有些詫異,又有些害羞:“啊?這個……倒也不用啦,你有事就忙呀,不用管我的。”
牧鶴年沒有說話,隻是衝她笑了笑。
溫憐總覺得牧鶴年似乎有些不對勁,她走向了牧鶴年,但身子仍有些不穩,她也很詫異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她偷偷測了體溫,也很正常,看起來也不像是感冒。
她無從得知。
牧鶴年見溫憐走動,上前扶住了她。
“沒事的。”
牧鶴年的聲音輕輕的,好似擔心驚擾溫憐一般,垂眸看著她。
溫憐看向牧鶴年,隻覺他眼中似蒙上一層複雜的情緒,但她不知道是什麽,或許是因為他太過擔心自己了?
雖然知道這個想法挺自戀的,溫憐也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自己,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啦,很快就會好的,我之前生病都是不用管它過段時間就好了,不用擔心!”
溫憐衝牧鶴年笑了笑,似想安慰他。
牧鶴年看著溫憐的笑容,隻覺得心頭更是一陣揪疼。
“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