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從未存在
這一夜的溫憐睡的十分香甜,或許是因經曆了大半天的綁架事件原因,身心的疲憊感讓她睡得更深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香甜的背後卻總讓夢中的溫憐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她看著夢中那些幸福畫麵,隻覺得越看越不真切。
陽光從窗戶照入,照射在她的臉上,她睜開了眼睛,卻令她不由得一愣。
她從床上坐起,環看了一遍四周,她的瞳孔微縮,眼中滿是震驚。
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熟悉。
這是她獨自居住了數年的家,是那一夜被一把火燃燒殆盡的家。
溫憐隻覺眼前的一切有些逼真得虛假。
她很快從床上起來,她在屋子內來回走了一遍,隻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她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強烈的疼痛感頓時傳來,溫憐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這……不是做夢?
為什麽?她非常清楚的記得家已經被燒成了廢墟,她也曾返回過來看的。
溫憐心中湧起一股驚恐,她踱步出門,隔壁的阿姨正好出門來,見到溫憐,朝她親切一笑,打了聲招呼:“小憐起這麽早啊,怎麽看起來急匆匆的?”
溫憐記得這個阿姨,家被火燒的那天晚上,她返回被燒燼的家的那天,她一直都有在場。
“阿姨,這是怎麽回事?我家不是被燒了嗎?”溫憐一把抓住了那個阿姨的手臂,眼中寫滿了疑惑與難以置信,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死死的盯著那個阿姨。
阿姨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另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眉頭微皺似有幾分責怪道:“說什麽呢,啥時候被燒了,不一直好好的嗎,睡傻了嗎?”
溫憐鬆開了那阿姨的手,有些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兩步,她隻覺頭一陣劇烈疼痛,她皺緊了眉頭,蹲下了身子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頭,十指帶著幾分力氣摁住了自己的頭部。
阿姨被溫憐的模樣嚇了一跳,她有些吃驚的後撤了幾步,低聲碎念了一句“有病嗎”便火速回了自己的屋子將門猛然關上了。
腦袋中的疼痛感終於有些緩解,溫憐抬起頭,一臉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是哪裏出了問題?
等一下,牧鶴年呢!?
溫憐站起了身子,在四周來回環看著,卻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溫憐隻覺得心中那股慌亂感更重幾分,她的腦中立刻浮現了一個想法,她沒有多加思索,便打算順著腦中的想法去驗證。
溫憐回到屋內找到了手機,打開了打車軟件,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敲擊著,很快便叫到了車。
溫憐坐在車上,心中滿是忐忑不安。
她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睡了一覺起來周圍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很快便到了城郊,溫憐下了車,便直奔森林而去。
司機看著溫憐踉蹌的身影覺得有幾分不解,但並沒有多加在意,啟動了車子便離開了。
溫憐順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牧鶴年家的位置。
但令她更加震驚的是,那個位置,空空蕩蕩,哪有曾經有建築物存在過的痕跡。
溫憐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樹林,以及那片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上方卻是一片草地與灌木的交錯。
她仍難以置信,她沒有找錯位置才對。
難道是她真的找錯了?
溫憐咬了咬牙,轉身一頭又鑽進了森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的烈陽已悄然升至溫憐頭上。
溫憐隻覺渾身疲憊,她癱坐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與打擊令她有幾分失魂落魄,眼前交錯的樹叢,更是讓她覺得眼前一花。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一陣鈴聲,將溫憐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她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跳動著李姐的名字。
溫憐劃過屏幕,電話被接通,隨之而來的就是李姐劈頭蓋臉的詢問:“溫憐!你人呢?這多久了怎麽還沒來上班?不想幹了?!”
溫憐被李姐這一通電話喚醒了幾分,她看了一眼時間,已過中午,她眨了眨眼睛,隻覺得腦中還是一頓混亂,但她還是朝李姐低聲認著錯。
最後電話終於被掛斷,溫憐站起了身子,抬頭看著那被層層樹葉過濾而映射下來的陽光,咬了咬唇。
溫憐到達店裏時已是半小時後,進門便見李姐黑著一張臉站在那裏。
溫憐低下了頭,她沒有話可說,今天醒來發生的這一切都令她失了神,她哪有心思顧及時間。
李姐見溫憐來了,又批了溫憐一頓,便離開了。
李姐一走,安琳便火速走了過去,一臉擔憂的看著溫憐道:“你怎麽了啊?平常你可不會遲到這麽久的,碰上什麽事了?”
溫憐抬起頭,眼中仿佛有淚光打轉,她看著安琳,吸了吸鼻子道:“牧鶴年……不見了。”
而安琳出乎意料的一臉懵逼,她皺了皺眉,看著溫憐道:“什麽?牧鶴年是誰?”
溫憐一愣,她端詳著安琳的表情,一臉茫然,似乎並不是在騙她。
慌亂感又爬上了溫憐的心頭,她打開手機相冊,一邊說著:“就是,牧鶴年啊,你不是老喊他小帥哥……嗎……”溫憐說著,手頓時停住了。
相冊裏,她曾經偷拍牧鶴年的那張照片,現在完全找不到了。
她翻找了一邊相冊,絲毫沒有痕跡,似乎從未存在過。
溫憐一愣,又想起了什麽,翻找起了她和安琳的聊天記錄。
但奇怪的是,她與安琳的記錄中,所有與牧鶴年有關的記錄,全部似人間蒸發般消失殆盡。
安琳看著溫憐的動作,仍是有些不解,她撓了撓頭道:“什麽?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是不是做了啥夢以為是現實了啊?”
溫憐手頓時一抖,感覺失去了力氣,手機隨之啪嗒落在了地上。
安琳擔憂的看著溫憐,蹲下身子撿起了手機,一手扶住了溫憐:“怎麽回事啊,我的天,你快,你快休息會。”
溫憐隻覺得渾身莫名的發冷。
這一切對她來說,才像是夢一般。
她所擁有的有關牧鶴年的痕跡,完完全全的都消失了。
好似。
這個人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