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人的生命
這時，安琳帶著物業恰好走了上來，安琳看到癱坐在樓梯轉角的醉漢和一地的玻璃碎片，嫌棄的噫了一聲，接著她繞過醉漢，踏上了樓梯，看到了上麵的一幕，有些震驚的將視線在牧鶴年和溫憐兩人之間掃動，接著她有些震驚的看向了一邊麵色驚恐哇哇大叫的醉漢，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頓時掏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物業看到這一切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安琳打完電話便讓物業看著這個醉漢，物業大哥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眼前情況看起來似乎並不簡單，他隻好照做盯著這個醉漢。
安琳大步衝上樓梯，抓住了溫憐的肩膀上下觀察著，嘴裏頭還慌張的問著：“溫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都怪我早知道不讓你自己上來了！”接著她看向了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牧鶴年，臉上帶著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讓她自己一個人上來的，我也不知道會碰到這種情況……”
牧鶴年雖然不知道安琳為什麽要跟他道歉，但是他看了一眼溫憐，似乎又明白了什麽，輕笑一聲道：“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安琳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拉起溫憐的手，遞到了牧鶴年的手中，一臉嚴肅道：“好的，交給你了！”
溫憐感到有些茫然，放在牧鶴年手心裏的手正要縮回，卻被牧鶴年一把握住，她驚愕的抬眼看向牧鶴年，心中那久違的小鹿亂撞感又再次襲來。
警笛聲響起，警察很快便到了，安琳走下去跟警察快速的講了一遍情況，警察點了點頭明白了情況，將地上的醉漢架起壓下了樓。
醉漢一邊被壓著走，嘴裏一邊哆嗦著喊著：“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很快，隨著醉漢被押進了警車駛走，居民樓也恢複了平靜。
牧鶴年拉著溫憐的手走下了樓梯，經過安琳身邊時，溫憐拉了拉牧鶴年示意他等一下，牧鶴年停下了腳步，看著溫憐想幹什麽。
溫憐看向安琳，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的開口道：“這次好像鬧大了……不過這種行為應該就拘留幾天，你……”
安琳頓時明白了溫憐的意思，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我已經看好房子了，本來打算今晚跟你說的，過兩天就搬走，別擔心，好好跟小帥哥回去吧啊！明天見！”
溫憐臉上仍是擔憂的神情，這時牧鶴年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令溫憐不由得微微一愣，抬眼看向牧鶴年。
牧鶴年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垂眼看著她道：“沒事的。”
聽到牧鶴年這麽說，溫憐隻好點了點頭，跟著牧鶴年離開了居民樓。
物業大哥站在一邊，臉上有些迷茫，半晌後開口道：“那，熱水器還上去修嗎？”
安琳伸手扶住了額頭，歎了口氣道：“修，走吧。”
……
溫憐被牧鶴年拉著走出了小區，兩人無言，溫憐心頭怦怦直跳，她此刻腦中有些混亂，她其實還沒想好該怎麽麵對牧鶴年的，畢竟就之前的行為來講，確實是她不對，忘恩負義。
溫憐感到有些愧疚，停下了腳步，牧鶴年似乎也注意到了溫憐的動作，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她。
“牧鶴年。”溫憐低著頭，抿緊了嘴。
“嗯。”牧鶴年應道，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對不起。”溫憐的聲音輕輕的，眼眶中似有朦朧的淚水在打轉，看起來如可憐的小貓似的。
牧鶴年微微一愣，伸出手覆上了溫憐的頭，輕聲道：“為什麽道歉。”
溫憐的聲音頓時有些哽咽，她鼻頭湧起一陣酸意，開口道：“我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這四個字似乎有些震懾到牧鶴年，他偏頭疑惑道：“嗯？”
“我，你對我那麽好，我卻隻因為知道你是死神，就害怕得逃跑不敢見你，我真不是人，我對不起你。”溫憐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頭低低的不敢抬頭看牧鶴年。
空氣似乎凝固，兩人之間突然沉默了下來。
溫憐下唇被自己咬的生疼，她不知道牧鶴年現在什麽表情，她沒有勇氣麵對。
過了一會，溫憐的下巴被牧鶴年挑起，她與牧鶴年對視了。
溫憐的眼眶中還含著晶瑩的淚花，她有些錯愕的看著牧鶴年。
牧鶴年隻是輕歎了口氣：“你沒有錯，是我的原因。”
溫憐一愣，不知道說些什麽。
牧鶴年將手移開，看向了遠處，輕聲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死神與人類是不可能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難而退，是我沒考慮周全，讓你害怕了。”
溫憐心頭一緊，果然，他讓她知道身份的原因就是要讓她放棄喜歡他的念頭。
牧鶴年將視線收回，再次看向了溫憐，眸中竟染上了些許悲意，令溫憐不由得一愣，她是第一次看到牧鶴年這樣的眼神。
“我……”
溫憐話未說完，牧鶴年便伸出手指堵在了溫憐唇前，開口道：“先回去。”
溫憐有些驚愕的點了點頭。
四下無人，隻見牧鶴年抬起另一隻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一道刺眼的光突然亮起，令溫憐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當她感到光線弱下去睜開眼時，周圍的環境已變成了牧鶴年的家中，她有些驚奇，但一想到牧鶴年是死神，似乎又有些說得通。
牧鶴年鬆開了溫憐的手，走向了沙發坐下，微抬下巴示意溫憐也坐下。
溫憐看著這熟悉的環境，心頭湧起一陣奇怪的懷念感，走向了沙發坐下。
牧鶴年的聲音悠悠響起：“我能知道你害怕的原因，不是誰都能接受死神這個存在的，對於你們人類來說，死神，是很恐怖的吧。”
溫憐啞語，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牧鶴年似乎說的也沒有錯。
溫憐沒有回答，牧鶴年也沒有在意，隻是接著說下去：“其實，死神隻是引領亡魂回到地府進行輪回，並不存在真的殺人，濫殺無辜在地府的法則中是被禁止的。”
聽到牧鶴年的話，溫憐微微一愣，驚愕的看向了牧鶴年。
而牧鶴年沒有在意她的目光，隻是繼續說著：“沒有死神的介入，人類生命到了終點一樣會死去，而靈魂隻會在世間遊蕩，沒有去留之地。”
聽到這，溫憐大致明白了死神真正存在的意義，心中對‘死神’這一概念的恐懼頓時消散了些許。
而牧鶴年眸色卻逐漸暗淡了下來：“人類的生命對於我們這些擁有永恒時間的死神來說，就如同煙花一瞬，絢爛，但又轉瞬即逝。”
牧鶴年說完這句話，久久沒再開口。
而到這裏，溫憐也已經明白了牧鶴年的意思，他之所以要拒絕她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