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神身份

  之後的幾日裏,牧鶴年表現的都與之前無異,好似之前什麽都沒發生過,隻不過唯一的不同是,每天他送溫憐回來以後便很快出門了。


  兩人獨處的時間變少了些許,溫憐其實心裏也有些明白,牧鶴年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思,但又不想讓兩個人太尷尬所以才減少見麵的次數吧,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但是每天大多數時間都在上班,最親近的時候反而是上下班的路上。


  雖然安琳跟她說不想放棄那就堅持下去,用心感化他,但是……現在連麵都見不上幾次,而在路上時她又磨蹭許久也無法開口。


  溫憐坐在床上,沒有開燈,夜已深,但她的思緒亂七八糟的令她無法入眠,不想還好,一想到牧鶴年思緒就像開閘的洪水一般湧來。


  今天牧鶴年也一樣送她回來以後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溫憐歎了口氣,躺回了床上,閉目數數催眠自己睡著。


  她仿佛能聽到時鍾嘀嗒的轉動,感官在靜謐的黑夜中反而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憐終於感到有些困意了,逐漸進入淺度睡眠時,細碎的聲音突然傳入了她的耳中,溫憐猛然睜開了眼睛,有些驚愕的看向關著的房門。


  是牧鶴年回來了嗎?


  溫憐輕手輕腳從床上起來,走到了門口,正伸手要開門時,愣了一下,外麵除了牧鶴年的聲音,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


  溫憐收回了要開門的手,豎起了耳朵貼在了門上傾聽著,雖然溫憐對自己這個行為有些唾棄,但是好奇心戰勝了自己內心的嫌棄,想聽聽是誰在跟牧鶴年說什麽。


  “瘋了吧你這幾天,業績量蹭蹭往上漲,你不會把別人地盤的一塊收了吧?”嚴宿清坐在沙發上有些驚訝的說道。


  牧鶴年站在陽台邊,月光映照出他的外形,透著柔和的光,他的眸中有些深沉,冷嗤一聲開口道:“你以為我是你?”


  溫憐貼緊了門,聽得並不真切,但大概能聽到說的內容,業績?地盤?牧鶴年難道是……地痞流氓?這麽想著溫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嚴宿清瞪大了眼睛一臉委屈道:“完美的人從不幹這種有損風雅之事,你休要詆毀我!”


  牧鶴年轉過身,看向了溫憐的房間門,麵無表情的嘲諷道:“我都懶得揭穿你。”


  嚴宿清挑了挑眉,笑道:“我那可是平等交易,那片區域的同事可是同意了的,你這麽說我可不就詆毀嘛!”


  “平等?誰不知道地府裏最看重利益的死神是你呢宿清?”牧鶴年嘴角上挑諷道。


  “話別這麽說,你可不比我差多少,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你飆升的業績,那些人怎麽說你麽,他們說你似乎殺上癮了,即使那是任務目標,但也有些駭人了。”嚴宿清的聲音悠悠的,聽不出其他情緒。


  溫憐聽到這,呼吸猛然一緊。


  他們在說什麽?地府?死神?殺人?牧鶴年他?!


  溫憐再往門上靠了靠,想聽清他們還說了什麽,可是,這一次過了半天,久久沒再有聲音傳出,整個屋子靜悄悄的。


  溫憐正有些疑惑時,門突然被打開了,她險些栽進開門人的懷抱,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抬眼看時,眼前站著的人並不是牧鶴年,而是一個金發赤瞳的男人,他的眼中帶著笑意,眉頭微微上挑,臉上帶著饒有興趣的神情看著溫憐,嘖嘖道:“小姑娘,偷聽可不是好習慣。”


  溫憐一驚,往後退了幾步,碰到了床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中有些慌亂:“你……你是誰?牧鶴年呢?”


  嚴宿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作吃驚狀:“哎呀,鶴年沒跟你說嗎,我是他地府的同事啊,第一次見,被完美的我震懾到了吧,是不是覺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帥氣的男子!”


  溫憐抓緊了床單,語氣帶著微微的顫意:“你……剛剛在外麵說的……”


  嚴宿清頓時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哦,你全聽到了啊,那我隻好……殺人滅口了~”


  “宿清。”牧鶴年冷冰冰的聲音從嚴宿清身後傳出,嚴宿清挑了挑眉,為他讓開了一條路,揚起了嘴角看著他。


  牧鶴年走過來站在了門口,周圍有些暗,溫憐看不清他的眼神,但隻覺得現在的牧鶴年和平時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牧鶴年是死神?是她想的那個死神嗎?


  她還未開口,一旁的嚴宿清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笑著開口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哦。”


  溫憐抓緊了床單,眼底寫滿驚恐,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那一刻,那兩人在她的眼中猶如狩獵的鷹與蓄勢待發的狼。


  溫憐不知道他們要對自己做什麽,不由得再往後靠了靠。


  所幸他們並沒有真的上前來殺她,反而牧鶴年偏了偏頭讓嚴宿清退出房間,自己伸手將門把拉過,退出了房間,在門快被關上時,溫憐清晰的看到他那雙令人感到害怕的眼睛,那個眼神,她腦中突然一陣疼痛,那一刹那,她似乎突然回想起很久之前,她所遺忘的,王大媽去世的那一天在屋外看到的那個黑衣人的眼神。


  “我說過,不要愛上我。”牧鶴年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傳入溫憐的耳中,隨著門被關上,整個房間也被黑暗充斥。


  溫憐坐在床上久久沒有平息下來,她踉蹌著爬下床,將門反鎖上,腦中一片混亂,驚恐、不安、疑惑,亂七八糟的情緒一湧而上。


  她腦中不受控製的想象出牧鶴年殺人的場景,還有他每當殺完人後還一臉無事發生的模樣來接她,恐懼感不由得充斥了她全身。


  她要跑,她要逃離這裏,她知道了牧鶴年的身份,她會被殺掉的。


  不知道為什麽溫憐的腦海中這幾句話清晰的浮現,她很快便下了決定,哆哆嗦嗦的將床頭櫃上的相框塞進包裏,背起了小包,將被單拿起纏卷成繩索綁住了房間內的硬物,打開了窗戶順著爬了下去。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溫憐都有些為自己感到震驚。


  夜晚的森林靜悄悄的,漆黑一片,溫憐借著月光,憑著記憶中的路線在森林中踉踉蹌蹌的奔跑著,她不敢回頭,生怕下一刻就會被牧鶴年抓回去殺害。


  “不去追嗎?”嚴宿清雙手環胸站在牧鶴年身邊挑了挑眉開口道。


  牧鶴年站在窗前,身後是被溫憐反鎖上的門被打開的樣子,眼中是溫憐在森林中倉皇逃跑的模樣,他的眸底一片深沉,聲音有些低啞:“她想走,就讓她走。”


  嚴宿清嘖嘖兩聲,不解的搖了搖頭,眼中帶著無奈看著牧鶴年:“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你又不討厭她。明明知道她在偷聽,還故意要讓她知道身份。陪你演壞人真的很有損我的完美形象呢。”


  牧鶴年收回視線,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隻留下淡淡的一句:“這樣才能徹底讓她斷了心思。”


  嚴宿清在原地扶了扶額頭,歎了口氣道:“真是直啊,明明跟人家好好溝通就行了,人都給嚇跑了,看你咋辦。”


  而牧鶴年並沒有再回應他的話,隻是在沙發上坐下,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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