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秦露應得
屏幕上跳躍著賈允欣的名字,這已經是第三次撥打她的電話了,手中的手機保持在待接聽的界麵,直到撥出去的電話再次因久久無人接聽而自己斷開,屏幕自己滅掉了,秦露憤恨的將手機摔在沙發上,胸口起伏著似有一肚子火。
“賈允欣這個臭女人居然敢不接我電話?草了,別想再從我這拿半分錢!”秦露嘴裏咒罵著,本來就去找茬沒成功還被弄進了局子裏審了半天,現在賈允欣又半天不回她消息,給她打電話居然也不接,令她更是心頭一股窩火。
秦露看著沙發上的手機更是來氣,她不打算再拾起手機,憤恨的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想幹脆先睡一覺,等明天起來再好好收拾賈允欣。
房間門打開,迎麵而來的是一陣刺骨的冷風,秦露摸到一邊的開關,打開了燈。
此刻屋內的窗戶正打開著,窗簾被風微微吹起,窗簾邊上的流蘇在不斷的拍打著窗簾,夜晚的風總是比較大,通過窗戶不斷的吹進屋內,令秦露不由得打了個顫。
秦露皺了皺眉,有些詫異,她記得出門前應該是關上了的,難道沒關緊?風這麽大都給吹開了?
她走向了窗戶伸手將其關上,一邊關嘴裏頭還一邊罵罵咧咧的:“媽的,連窗戶都跟我作對!這麽點風都能給吹開!煩死了!草!”
身後傳來‘哐’的聲音,似乎是門被關上的聲音,秦露心中一驚,帶著詫異轉過身,頓時,瞳孔猛然收縮,她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手按在了窗戶框上。
而她的眼前,牧鶴年正雙手環胸,倚靠在門上,鷹眼直勾勾的盯著她,嘴角微微上揚著,但傳遞出的卻隻有深深的寒意。
“你怎麽進來的?!”秦露握緊了手,怒聲嗬斥道,她記得進屋子門就關了的,他怎麽進來的?!剛剛房間裏明明沒有人。
牧鶴年隻是挑了挑眉,站直了身子,那雙銳利的眼睛卻沒從秦露身上移開半分,令秦露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你是那個小賤人的姘頭是吧!你來幹什麽!我告訴你,你給我出去!私闖民宅是犯法的!”秦露盡管內心有些惶恐,但仍咬著牙硬著氣對牧鶴年吼道。
牧鶴年聽到這話,眼皮一跳,微微眯起了眼睛,秦露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手不由得按緊了窗戶框。
霎時,牧鶴年原來在的地方突然空無一人,秦露心中一驚,下一秒牧鶴年出現在了她麵前,這令秦露嚇得一時失去了力氣險些癱坐在地。
“你…你…”秦露的雙手雙腳都有些顫抖,指著牧鶴年的鼻子半天說不出下話。
牧鶴年抓住了她指著他的那隻手,微微用力,秦露感到自己的手骨似乎發出了哢嚓一聲,錯位了。
強烈的疼痛感令秦露不由得吃痛的尖叫,牧鶴年鬆開了手,秦露握著被錯位的那隻手不停的哀嚎著。
而牧鶴年又伸出,掐住了她的下巴,強迫秦露與他對視,秦露對上那雙深邃的鷹眼,渾身不由得發顫,恐懼感頂替了手上的疼痛,她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的與牧鶴年對視。
“你要是對我幹什麽,明天賈允欣發現我不在了你就完了!”秦露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聲音中帶著顫意。
牧鶴年冷嗤一聲,眼中閃過笑意:“放心,她發現不了的,因為呢,她已經。”牧鶴年說著,用另一隻手在脖前一抹。
秦露的臉上再次被驚恐取代:“你…你什麽意思?你把她……”
牧鶴年微微一笑,沒有回應她的話,但是他的笑容似乎就已經告訴秦露,就是那回事。
秦露頓時感覺渾身失去了力氣,雙手已經顫抖得不像自己的了。
牧鶴年加緊了掐著她下巴的手的力度,秦露疼得皺緊了眉頭。
“接下來,我問,你答,懂?”牧鶴年眼神中的笑意已經消失,臉色此刻十分陰沉,讓秦露覺得眼前的人是個惡魔。
秦露顫抖著身子,說不出話,因為被牧鶴年牽製著隻能看著他,內心的恐懼在不斷放大。
“來,告訴我,為什麽說溫憐是賤人?”牧鶴年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冰冷,眸中映出秦露驚恐的麵龐。
聽到‘溫憐’二字,秦露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沒有吭聲。
見此,牧鶴年又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秦露吃痛的叫了一聲。
“回答。”冰冷的聲音落入秦露耳中,聽不出任何感情。
“那個賤人……”下巴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秦露感覺自己下巴骨快被捏碎了,她眼角溢出了眼淚:“她害死了宋朔辰!”
“哦?為什麽這麽說。”牧鶴年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親眼看到的…宋朔辰死的前一天,我看到她跟宋朔辰在一起!”
牧鶴年眉毛微挑,宋朔辰死的那天,似乎他跟嚴宿清也在場,這個女人都看到了什麽。
“然後呢?”牧鶴年接著問道。
眼淚從秦露臉上滑落,她忍著疼痛,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擠出話:“從宋朔辰到這個城市我就看上他了,但是他不知好歹,不跟我在一起,甚至還跟那種小丫頭片子搞在一起,每次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還又攏又抱的,我就惡心!惡心的我看不下去,我就離開了那裏,之後宋朔辰好久沒出現在店裏,我去他家找他也沒有人,再見到的時候就是他跟那個賤人在一起,惡心死我了,我就走了,後麵還下起了雨,果然是天都看不下去,第二天宋朔辰就死了,還是在那天他倆見麵的地方,不是她害死的是什麽?!”
牧鶴年靜靜的聽著秦露將事情一字一句的吐出,眸色暗沉。
“那麽,火,也是你讓賈允欣去放的?”
秦露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凶狠:“對,沒錯,憑什麽死的是宋朔辰而不是她?宋朔辰都死了,她這個殺人凶手憑什麽活著?”
“你親眼見到她殺的?”牧鶴年深吸了口氣,緩緩詢問道。
“沒有,但是絕對是她!”秦露這句話語氣十分堅定,盡管身子仍在顫抖,她仍舊表現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牧鶴年另一隻手拳頭逐漸握起,手中凝聚起點點熒光,語氣更加冰冷:“所以,你就因為嫉妒和一個沒有證據的猜測,要殺了溫憐?”
秦露瞥到他另一隻手上的熒光和在光中逐漸成型的鐮刀,所有的盛意頓時卸下,臉上再也強裝不起強硬,深深的恐懼感爬滿了心頭,她嘴巴張著,發出了帶著顫音的啊字。
牧鶴年握緊了鐮刀,將刀鋒抵在了她的臉邊,突如其來的涼意令秦露更加害怕,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你不是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我知道錯了,不要殺我!”秦露帶著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哀求著,看起來倒是十分可憐。
而牧鶴年卻揚起了一個駭人的微笑,鬆開了掐著秦露下巴的手,秦露頓時癱倒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牧鶴年。
牧鶴年伸手撫摸著刀麵,寒光在屋內顯得更加駭人,他的眼中帶著笑意,緩緩的說道:“怎麽能算殺呢?我隻是來引領你回地府不成為孤魂野鬼,你應該感謝我。”
秦露看著那柄發著寒光的鐮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突然心一橫,站了起來,用力打開了窗戶,強烈的求生欲讓她激發了一股力量,抓住了窗戶框一腳踏上了邊緣。
牧鶴年挑了挑眉,看著她的動作,但他沒有阻止的打算。
“我才不會就這麽死在這裏!你休想!”秦露回頭怒吼著,這是十二樓,真掉下去生還幾率很低,但是下麵有棵歪脖子樹,她往那個方向跳,抓住樹枝就不會死!頂多受點傷,但不至於死掉。
此時秦露已經將手傷拋之腦後,咬了咬牙,心一橫,跳了下去。
但是,手傷還是起了致命的影響,她在空中快速掉落著,她看到了那棵歪脖子樹,她伸手去抓它,但是手突然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令她錯失了抓住樹枝的機會,還沒來得及絕望,便重重落在了地上,血從身體中不斷溢出。
牧鶴年站在窗戶口,看著眼前的一切,隻是冷嗤一聲,手一鬆,鐮刀消失,他縱身一躍,腳下出現光點托著他落到地麵。
他走近那一片血肉模糊,隻是草草的掃了一眼,在屍體上方伸出了手,瑩白色的光點從身體裏竄出,落入了牧鶴年的手中。
牧鶴年沒有停留半分,轉身離開,融入了夜色之中。
不久,那棟居民房燈火通明,警笛刺耳的叫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牧鶴年站在遠處的樹上,夜色隱去了他的身影,他冷眼看著遠處的一切,冷嗤一聲:“非要選擇最痛苦的方式。”
接著,他跳下了樹,離開了那裏。
“不過,這也是她最應該得到的結果。”
屠龍者終成龍,先對人起殺意的惡人終究也會落得被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