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界災難
之後的幾天溫憐沒再碰上過牧鶴年,溫憐反而鬆了口氣,那個人給人的感覺依舊很危險,不過那天晚上跟他的對話後又覺得他很奇怪。
不可理喻。溫憐是這麽想的。
電視上仍在播著近日市內的死亡人數,本市的死亡率短期內逐飆升,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本應持續繁華的S市在新聞播出後的這段時間,在外活動人數也有了顯目的變化。
溫憐坐在前台,撫摸著桌上的招財貓玩偶,忍不住歎了口氣。
因為新聞的影響,這段時間店內生意也不太樂觀。
店老板李姐也十分頭疼,這樣下去店的營業額可要負增長了,因為客人少了,員工都成了在混日子混工資,讓她有些不滿,但又不能把人辭退,萬一這個風波很快就結束了呢。
溫憐也意識到這點,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穩定工作,不希望因此丟失自己的飯碗。
“會不會是連環殺人案啊?”同事安琳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摁住自己的心口表示害怕。
“去去去,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想法的人才都沒啥人出門,你看看現在客人能有幾個,我這店可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我頭都痛了,這得虧多少營業額啊。”李姐對安琳甩了甩手,接著扶住自己的額頭,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安琳見狀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朔辰呢?今天怎麽沒來上班,幹什麽去了這是。”李姐拿出手機,並沒有看到宋朔辰的請假短信,疑惑的問道。“你們倆誰知道不?”
“也許突然碰上什麽事情了吧。”溫憐也疑惑平時從不缺勤的宋朔辰今天竟然沒來,她還以為是沒排他的班。
“該不會他!”安琳似乎想到了什麽,接著又捂住了自己的嘴沒說出接下來的話。
李姐白了她一眼,也不指望她能吐出什麽好話,揮了揮手離開店裏讓她們兩個自己看著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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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年,這不會是你幹的吧?”嚴宿清看著電視上播報的內容,瞥向一旁神情嚴肅的牧鶴年。
“你是欠揍了麽?”牧鶴年不太想搭理他,視線也緊隨著電視機上的播報數值。
“開個玩笑,雖然你不同我一般完美無缺,但也不至於做出這種蠢事。”嚴宿清笑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那麽,你覺得是怎麽回事,雖然奪取靈魂是死神的任務,但是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影響到了人界的平衡,哪怕閻王再怎麽催促也不可能破壞自然規律一下子帶走這麽多吧?”
“沒有頭緒。”牧鶴年閉上了自己的雙眼,腦海中搜索著希望能得到什麽有關線索。
但是並沒有。
“這可就糟糕了,一片地區由一名死神負責,這片可是你管的,再這麽下去,閻王問上來也是遲早的是,那老頭可不會管是不是你做的。”
牧鶴年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外頭因樹木茂密,陽光難以照射進來,看起來幽暗一片,枝幹上站著兩三隻烏鴉,正嘎嘎的叫著。
“真是人界的災難。”牧鶴年身子向前屈,十指緊扣靠在額頭上作思考狀。
災難?
他猛然抬頭,與嚴宿清對視。
“魍?”兩人同時出聲。
“你也就這能跟上完美的我了,今天的我依舊光彩照人呢。”嚴宿清的赤瞳中寫滿笑意,拿起茶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牧鶴年沒有理會他的話,接著進入了沉思。
如果是魍,那麽就說得通了,死神索命是由生死簿指引並得到許可的,而魍則是因不分青紅皂白就取人性命給人界帶來了災難而被地府流放的死神,因其行為跟鬼怪一般,便將其稱為魍,一生隻允許在兩界邊境徘徊,也成了死神的仇敵。
“得盡快製止他,否則,你也會被判成魍流放。”嚴宿清又將茶一飲而盡,赤色的瞳孔裏沒有什麽感情。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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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憐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在市區逛了一會。
市區就是不同於他處,即使人流量稀少,琳琅滿目的燈光也依舊亮著,將S市塑造成夜裏的東方明珠。
溫憐走在街上,人煙雖少,但感覺還是不同於漫步老街時。
真遺憾,這麽美好的景象,本來應該人海茫茫的。希望警方能早點找出凶手,讓這個城市恢複到以前的熱鬧吧。
正當溫憐覺得逛得差不多要離開時,不遠處兩個建築物的間隙裏,一道身影吸引了她。
那個是…溫憐覺得那個人很眼熟,一時之間又記不起來是誰。
牧鶴年?
溫憐終於想起,是那個奇怪的男人,正當她要過去確認是不是他時,他又消失在了暗處。
不是我的幻覺吧?我確實看到了。
溫憐並沒有多糾結於此,還是離開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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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鶴年為了不引起魍的注意,孤身一人在繁華都市的陰暗角落中疾行,躲避著魍所可能看到的地方,想悄然的揪出他將他帶回地府審判。
外頭的燈光不停的變換著,牧鶴年的意誌卻是十分堅定,眼神追隨著一道黑影,對方也在不停的移動著,牧鶴年緊跟其後。
追逐戰在這座城市中悄然進行。
月光懸掛上了夜空,皎潔的月光無私灑下,眼前的黑影突然在前方消失了,牧鶴年停住,額頭上流下了汗水。
嘖,被發現了嗎。
他握緊了拳頭,重重打在旁邊的牆上。
對方似乎是早就發現他了,一直把他當猴耍。想到這裏他更是生氣,正要起身離開時,後方突然有東西接近,牧鶴年手中凝聚起熒光準備迎戰,轉身格擋時,側邊轟然響起一陣爆炸,掀起一陣氣浪,氣浪中帶著濃厚的能量衝擊而來,牧鶴年手中凝聚的光亮頓時消散,人也被衝擊掀飛了出去。
牧鶴年撞在建築物上,身後傳來因撞擊而產生的痛感。
強忍痛意向前一看,視線卻變得模糊起來。
什麽也看不清,塵土飛揚中,一雙腳站定在他麵前,他的手中出現了黑色的鐮刀。
牧鶴年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反被反擺一道,自己受到偷襲,目前的狀態是無法反擊的。
“誰在那裏?”一個熟悉的女聲突然傳來,眼前人持刀欲揮下時,聽到這個聲音愣住了。腳步聲逐漸逼近,聲音的主人正在靠近。
那人輕嘖一聲,手中鐮刀消失了,他也消失在了夜幕裏。
牧鶴年終於撐不住,閉上了雙眼,暈厥過去。
溫憐看見靠在牆體上毫無反應的牧鶴年時,她是驚訝的。本來隻是被爆炸聲吸引,人的好奇本質促使她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那會不是還在市區裏,怎麽突然就出現在這裏。
但看到牧鶴年狀態似乎不是很好,她趕緊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有氣。
溫憐蹲在牧鶴年旁邊,抓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試圖將他架起來。雖然他給她的感覺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也不能見死不救。
所幸溫憐的家離這裏不是很遠,她用身體支撐著牧鶴年的聲音,一瘸一拐的將他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