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紀言的嫌疑
司少臻命人拿了兩杯橙汁過來,一杯塞到平安懷裏,另一杯,則是遞給我。
“我的?”我指著橙汁驚訝的問道。
“不要?”司少臻微微挑眉,似乎是挑釁。
我輕笑,接了過來。
司少臻這才作罷,轉過身去跟平安說話,但是嘴角卻一直保持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他這是在跟我示好?昨天的事情我們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彼此之間那股尷尬的氛圍也逐漸緩解。
這樣的他,似乎也不錯,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還是會默默的照顧我,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他的保鏢還是很敬業,沒沒過一會兒就搭起了桌椅,撐起了太陽傘,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把這一片來遊泳的人都趕走了,想必以司少臻的方式就是用錢砸。
我知道,他一方麵是害怕泄露平安的身份,一方麵是他對環境的變態要求又開始作祟。
還真是有潔癖啊。我感歎道。
“爸爸,我要下去。”小家夥急急忙忙的看著湖水喊道。
天氣並不是特別熱,但是我是沒有下水的打算的,冰涼刺骨的湖水,光看著就覺得從心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是放手讓他們兩個人去玩。
父子倆去換衣服,沒過一會兒都穿著泳裝出來,司少臻隻穿了一件四角內褲,光著腿牽著平安,皮膚仿佛多年沒曬過陽光的白皙,讓我這個女人都自歎不如,但是身材卻很好。
看到的一瞬間,我還是忍不住在心裏讚歎一句:這身材真是絕了。
他的腰上還留著方麵那條疤痕,隻是已經褪成了淡粉色,在他膚色的映襯下幾乎淡的看不見,更吸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腹肌還有緊致優美的大長腿。
我正張大嘴巴欣賞著,目光一路往上,不經然對上他的玩味的眼神,我嚇得趕緊挪開。
該死!他什麽時候發現我看著他的?
我咳了兩聲,心虛的把目光投向別處,兩個人說著話下了水,小家夥更是嘰嘰喳喳跟司少臻說個沒完,司少臻卻一點兒煩的意思也沒有。
一個戀父,一個戀子。我一想,好像沒有我什麽事。
這是個有點兒悲催的故事。
我喝著飲料閑適的半躺著,明媚的陽光下,湖水泛著藍色的波光,一大一小就在湖中心遊著。
岸上保鏢守著兩旁,沒有人會突然闖進這片區域,打破這份安寧和溫馨。
平安身上還套著遊泳圈,兩隻小手揮舞的很笨拙的樣子,司少臻在旁邊教著他,比劃動作,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傳授經驗,但是始終不會幫助他,隻是教。
還真符合他的性格。
他嘴角掛著一個最普通的父親看著孩子時該有的笑容,但是在我看來,卻比他任何時候都迷人。
我愜意的看著兩個人,司少臻卻突然抬頭瞥了我一眼,無端露出一個笑容。
心頓時狂跳起來,我垂下頭裝作沒看見一般的玩手機,心裏頭思量著他那個笑容的含義,忽然聽見“咚”的一聲,我再抬頭,手裏的手機就被奪了過去。
他逆光站著,身上披一件白色的泳巾,露在外麵的肌膚還在淌水,四角內褲緊緊的貼在大腿上,看一眼就讓人血脈噴張。
我慌忙移開眼,他很自然的在我身邊坐下,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說:“直射陽光下看手機費眼。”
然後旁若無人的擦頭發。
我心道:你兒子呢?
目光投向湖裏,小家夥已經學的有七七八八,卸了遊泳圈一個人在遊,時不時嗆兩口水。
我揪緊了心:“你就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萬一他溺水怎麽辦?”
我焦急的站起身來,手臂被他扯住。
一回首,他一隻手擦著頭發,仰麵懶洋洋的看著我,解釋道:“沒事。”
我心裏攢著一團火,不解的看著他,司少臻眼神瞥瞥湖邊道:“有人看著的,沒事,況且,這點小事,你太護著他了。”
我轉眼去看,湖邊確實有幾個保鏢潛伏著,隻露出腦袋在湖麵上,看來是他早有準備的,心下安心不少,回去繼續坐下。
“我哪裏太護著他了?他還是個孩子,人身安全當然得時時看著,小孩子不懂那麽多,也不會自救。”
我辯解著,伸手去拿飲料,碰巧他也伸手過來,手指相觸,那股子冰涼的水氣傳過來,我卻緊盯著他的手指,像是被燙著一般,迅速縮回手。
這樣的他,對我來說無疑是迷人的。
“那是別人的兒子,我司少臻的兒子,不允許這麽沒用。”他定定的看著湖裏,說的擲地有聲。
我看著他的側臉,忽然就恍了神。
他小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嗎?這樣嚴格的要求自己,苛求完美。
但是從這些天的相處,可以看出他對平安是很喜愛的,喜愛到有些不知所措,模式化的去按照一個父親的規範去對待他。
他其實不是喜歡小孩子,而是渴望家人吧。
突然有了這個念頭,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
我握住他的手笑著說道:“放心,我們的兒子沒那麽差。”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我,隨即點了點頭。
微風吹過湖邊,泛起漣漪陣陣,身上一涼,我擔憂的看著還在水裏泡著的小家夥,心想:泡了多久了?會不會感冒啊?
司少臻給了保鏢一個眼神,然後就有人過去同小家夥說了些什麽,之後他便乖乖上岸了。
平安被帶去換衣服,我的心放下來,繼續百無聊賴的喝著飲料,身邊的人突然沒了聲響。
我斜眼看他,司少臻正襟危坐,正思量的神色盯著我,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眼神驀然撞上,司少臻收回心神坐好。
我被弄的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瞥他,司少臻沒有任何表示。
他剛才,幹嘛看著我?想幹什麽?
“司——”
“那個紀言你對他了解多少?”
“什麽?”我的話驀然被他打斷,又聽他拋出了一個這麽莫名其妙的話,我驚訝不解的站起身來看著他:“你問這個什麽意思?”
“你先告訴我,你對那個紀言,了解多少?”司少臻抬眼看著我,逼問道。
我心下不解,他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你…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訴你。”司少臻篤定認真的回答道。
我疑惑的看著他,遲疑的諾諾答道:“算了解,紀言是個很溫和的人。”
“溫和?哼!”司少臻輕蔑的輕哼一聲,然後繼續說道:“你了解他的真實麵目嗎?”
“司少臻,雖然我喜歡你,但是不意味著你可以隨意侮辱我的朋友,你想說什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不用藏著掖著。”我放下手裏的飲料,在桌上磕出極大的一聲響。
我定定的看著他,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
司少臻打量的看著我,眉頭蹙起來。
我不解,他卻忽然笑了起來,勾了嘴角,這幅樣子像極了在商場上算計對手的樣子,我捏緊拳頭問道:“你想說什麽?”
“不是不可以告訴你。”他慢悠悠的道:“你知道五年前那片工地上為什麽會爆炸嗎?”
我愣住,心“咯噔”一聲沉下去,腦袋裏嗡嗡的響。
五年前工地爆炸…
就是因為那件事,我跟他才分開五年,他現在才會連我都記不清楚。
難道他早已經查清楚五年前的始末?
我艱難的開口問道:“跟紀言…有什麽…關係?”
“那片工地的督查是紀家,還有,出事當天,有人看見紀言的車在附近出沒過。”司少臻慢悠悠的盯著我的臉說道。
我慌亂的不行,心口不停的發顫,根本無法鎮定下來,我反手握住自己發顫的手,盯著他問道:“僅憑這些你沒辦法說就是他做的,如果是有人誣陷他,想挑撥兩家關係呢?”
商場上瞬息萬變,一個不經意的心思很有可能改變未來的很多局麵,紀家雖然不大,但是也屬於司氏的範圍,如果兩家產生嫌隙,後續影響是很大的。
我定定的望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司少臻斂起笑容,嚴肅的看著我:“如果,我有五年前紀家跟蘇茉嚴密來往的證據呢?”
回去的路上我們沒有再說一句話,我是因為震驚的懶得開口,司少臻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我。
紀家跟蘇茉…
我認識紀言五六年了,對他的品性不說十分了解但也是有七八分知曉的。
我不願意相信,那個穿著白襯衫,沉默寡言,談起紀念生就會笑,一直對紀念生寵溺的男生會是那樣的人。
可是,在這件事上,司少臻也沒理由騙我。
他昨晚對我的沉默,也是因為當時沒辦法對我啟齒嗎?
還是…他沒有徹底相信我…
如果是第一個,勉強可以說是他照顧我的心情,或者說,他對我再也沒有以前那樣的親密信任,他不確定我會站在哪一邊。
如果是後者…
他在擔心我會把一切透露給紀家。
可是為什麽,現在又願意告訴我了呢。
我揉著腦袋,不願意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人心實在太難揣測,我寧願相信,他隻是在猶疑之下選擇了信任我。
“少爺,夫人,小少爺,你們回來了?”
管家在車窗外帶著一群傭人恭迎著,草地上呼啦啦站了一堆人,不乏司少臻的保鏢,在哪兒都儼然一副護主的樣子。
我頭疼的下車,興致缺缺,心情差到了極點。
今天的遊玩一點兒也不驚喜,對我來說,甚至算是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