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我想做翻譯
司少臻在商業上一直奉守誠心誠意,待人待物不像他那樣清冷的性子一樣,雖然沒有很好,但是也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這些年,他也會拿錢出來做做慈善,隻是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相對於其他商人,司少臻的行為簡直不知道要好到哪裏去了。
我實在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麽要遭逢這種苦難。
司少臻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向了我。
我整理了心情,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以後要注意,這段時間不能碰水,少說話,不能做劇烈運動。”醫生把繃帶放到旁邊的護士拿著的盤子裏,吩咐了一些話,然後便和管家出去了。
屋子裏隻剩下我和司少臻。
他對我笑笑,笑的很輕,看上去就有些疲軟無力。
他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輕聲說道:“念念,坐過來。”
我耳朵裏隻有他那嘶啞飄忽如雲霧的聲音,心神已經被他牽引著,不知所以了。
等到自己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對上他近在咫尺的清亮的眼眸時才醒悟過來。
“少臻。”我緊抓著他的領口,有點不確認自己看到的。
“嗯?”他尾音上揚,眼神含笑的湊過來,說話的氣息就撲在耳邊。
我愣了愣神,不經意間看到了他頭頂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宛如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一樣,不合時宜的停在他的頭上,跟他的飛揚俊逸形成鮮明對比。
司少臻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問道:“很難看?”
我見狀,搖了搖頭。
“疼不疼?”我抱緊了他的腰肢,整張臉貼上去,聽見他清晰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耳膜。
“剛開始會疼,現在已經不疼了。”司少臻摸了摸我的頭發,略帶笑意的說,
怎麽可能會不疼,看到傷口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這麽長的傷口,一定痛死了。
“隻是,我可能要醜一陣子了。”司少臻聲音壓的低低的說。
我聞言皺了皺眉頭,剛準備起身告訴他不醜,司少臻就把我再往他懷裏壓了壓:“不過,你不許嫌棄。”
我躺在他懷裏,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咯咯笑了起來。
“放心,過一段時間頭發就長出來了,我不會讓你的新郎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婚禮上的。”司少臻含笑的說道,語氣卻沒半分玩笑。
我一下子從他懷裏跳起來,驚訝的看著他。
司少臻的眼眸很溫柔,對著我的時候全在笑,嘴角也是上揚的,看上去一點不像遭逢苦難的人,反而像是有什麽高興的事一樣。
司少臻見到我驚訝的樣子,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笑了笑,然後看著我,戲謔的問:“你都說了我是你的人,還準備反悔嗎?”
我立刻醒悟過來他說的是那天發生的事,我死皮賴臉說的那番話。
當時,隻是一時衝動…
我心疼他,所以一時把什麽都說了出來…
臉上燙了燙,我張著嘴久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現在收回還來不來得及…?”
司少臻笑著勾了勾鼻子,轉眼就把我重新抱進了他懷裏,笑著說道:“來不及了。”
我還沒問他什麽意思,司少臻就把我的頭往他心口上按了按,繼續說道:“這裏說他不接受。”
我臉上更燙了,臉往他懷裏埋得更深。
心卻變得甜起來。
司少臻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進入休養時期,所以公司的很多事情他要開始著手打理,這段時間他都是躺著,又不能說話,落下很多事。
繞是如此,他還是抽出時間來陪我吃飯,一日三餐,都不會少。
當然,由於是他生病,吃的都是清淡的,主食也從米飯變成清粥。
“我怎麽覺得你這段時間瘦了?”
正在吃飯,司少臻突然停下來,伸手捏捏我的臉,認真的說道。
“有嗎?”我摸摸自己的臉,絲毫感覺不到。
雖然這段時間照顧他,也因為他耗了不少心神,中間還暈過一次,當然,這個他不知道。
但是我的一日三頓都沒有少過,因為胃不好,所以我對自己每餐吃飯,吃飯的時間,都是很仔細的。
“這段時間陪我吃這些,太清淡了吧?”司少臻停下來問。
我知道他要說什麽。
“沒有啊,清淡點好,我挺喜歡的,你沒看見我每天吃多少。”我笑著又舀了一勺粥,大口的往嘴裏塞。
司少臻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不用遷就我,我們不用吃的一樣。”
我委屈的皺著臉,糯糯的說道:“可是也想跟你吃一樣的。”
司少臻無話可說了,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溫柔的說道:“等我好了,陪你去吃小龍蝦?”
“好!”我一聽到喜歡的,馬上興奮起來,說完又意識到司少臻還在一邊,就縮了縮脖子,又重新說了句:“好。”
司少臻笑的更甜了。
飯畢,司少臻就坐在病床上一邊處理公司的文件,一邊開視頻會議,他戴著耳機,看著手裏的文件,時不時抬起頭看看電腦裏的畫麵,神情認真而專注。
因為頭發被剃掉,我起初還擔心他會因此有陰影,但是司少臻果然比我想的堅強太多。
當我思忖著給他買頂帽子,問他喜歡什麽樣的的時候,他隻是淡淡的回了句我為什麽要戴帽子。
我一下子就被他噎住了。
看來是我擔心過多了。
即使是這種造型,司少臻也是好看的,氣場依然攝人,沒有半分改變,
我無事可做,就拿了本書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這個病房早就被管家布置的如同他的小辦公室一樣,設備齊全。
“你還去工作嗎?”
我聽見司少臻的聲音恍惚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是在跟我說話。
司少臻的會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結束了,他摘了耳機,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著文件,柔和的光線打到他身上,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卻突然出現風花雪月這個詞。
“不去了,我準備明天就辭了。”我從書裏抬頭,回答道。
已經有五天沒有去過酒吧了,除了之前娜娜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後來就再也沒有消息,我也沒有跟酒吧說一聲,說起來,這件事我做的很不妥當,但是當時情勢所逼,後來又一直待在司少臻這裏,忘了這件事。
現在想起來,酒吧恐怕已經把我辭退了吧,一個請假這麽久沒有出現的員工,還沒有半點解釋,要是換做我也肯定不想再接納這個員工了。
其實還是有點可惜的,在酒吧的日子,可以說是我這段時間以來唯一寧靜的日子。
“嗯,我也不大想你在那裏工作,酒吧畢竟太亂了,夜班對身體也不好。”司少臻從文件裏抬頭來看著我。
我心裏默默腹誹,還不是讓你逼的嗎?但是也隻是想想,這種話,我還是不敢說的。
“你想工作的話我就幫你找一份輕鬆的工作,你隻需要打發打發時間就行了,不想工作的話,我也養的起你。”司少臻風輕雲淡的說,然後又埋頭繼續看文件。
我噎了噎,他那句“我也養得起你”在我腦子裏不停的回蕩,弄的我臉也燒了起來。
“我想,學做翻譯。”我猶豫著,小心翼翼的盯著司少臻,說出這句話。
司少臻臉色有微微的變化,眼神也縮了縮,轉過頭來一臉沉重的看著我,轉而疑惑的問道:“你想學做翻譯?”
我點點頭,非常堅決。
“為什麽突然這麽想?”司少臻的臉色又緩和下來,變得平靜無瀾,我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麽。
其實這個念頭也是這幾天冒出來的,司少臻受傷以後,我能清晰的記起自己那種無助的感覺,我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如果我做他的翻譯,也能成為他的助力,幫幫他,不至於隻能這樣看著,孤立無援。
但是這些話,我總不能說給他聽啊。
“因為大學的時候學的是英語,沒有讀完,想圓一下這個夢想。”我低聲回答,把頭低了下去。
應該,不會被他看出來吧。
“我知道了。”司少臻長久之後才這樣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繼續看文件。
知道了?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解的看著他,但是看見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第二天我要去辭職,因為畢竟是我的錯,不能打個電話了事,我準備親自過去一趟。
“我讓管家和你一起。”臨出門前,司少臻還是很不放心。
“我一個人可以了。”我背了包,換上高跟鞋,回過頭對著坐在床上的他說。
“我不放心,現在外麵很亂,你的身份隨時可能被扒出來。”司少臻皺著眉頭說道。
我笑著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安慰道:“不會的,我會小心的,這幾天我也出去了幾回,不是沒事嗎?再說他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情況,我就算跟你也關係也不會把我怎麽樣的,放心。”
這幾天司少臻的事情愈演愈烈,司少臻已經責令一批媒體放出了風聲,說他身體沒什麽大礙,放出那些事隻是訛傳,隻需要一段時間,他就會回公司處理事情。
但是還是有一部分聲音在惡意詆毀司氏,而且愈演愈烈,證據也被一件件擺出來,放出那個跳樓的民工死前親筆寫的一封信,痛罵了司氏拖欠工資,逼的他跳樓。
信的內容說的真真切切,任何人看了都會信上幾分,所以才讓司少臻更加焦頭爛額,那些媒體明顯是背後有人撐腰,才敢這麽放肆,不然也不敢做出這種事直接跟司少臻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