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念念,聽話
床上的人不尋常的動作終於引的我嗅到一分不同以往的味道。
司少臻躺在床上就開始動手脫衣服,領帶被粗暴的扯開,熨帖的襯衫一顆一顆的解開扣子,露出古銅色的皮膚,緊致誘人。
我看著床上早已經神誌不清的人,不禁喉頭一緊,咽了咽口水。
“司…司少臻?”我緊張的問,不趕靠近他。
心裏疑惑到,就算喝酒也不應該這樣啊?難道司少臻有喝醉了喜歡脫衣服的習慣?我嘻嘻一笑,這倒是難得,從沒見過司少臻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司少臻還在扯著衣服,襯衫扣子已經全部被解開,衣服大喇喇的敞開,外套皺巴巴的套在身上,完全沒有了平時怡然自得的風度。
我歎了口氣,無奈的進了衛生間,扯了掛著的白毛巾,打開水龍頭放了點熱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頰發紅。
剛才把司少臻從電梯裏拖上來已經耗盡了力氣,我現在還有些氣喘,臉上還是燙的。
該死的司少臻,真把我當傭人使喚了!
我拿著沾了水的毛巾,溫溫熱熱的觸感,走出房間,看著床上半睡不睡的人,操心的皺起了眉頭。
司少臻,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
司少臻的麵頰發紅,我伸手探了探,灼熱的嚇人。
把疊成四方形的毛巾細致的從男人的額頭抹到脖子,床上的人才舒服的發出一聲輕歎。
你還挺會享受。
今晚他會喝醉也是因為我吧?
作為一個貼身秘書,我明顯是不稱職的,還沒開始給上司擋酒,自己就開始吐的亂七八糟了,還讓上司撐著喝醉的身體到處找。
他一定找了很久吧,所以一見到我才那麽怒氣衝衝的,是…害怕我走嗎?
我不禁挑眉,看了床上輕哼的人,分明的輪廓在喝醉之後染著紅暈更顯性感,安安分分的躺著不似尋常的冷漠,反而有一種乖巧的感覺,像小孩子一樣。
讓人…讓人想好好疼他。
我被自己腦子裏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瞬間清醒過來。
床上的人還在輕吟,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蘇念白,你是有多無恥啊,這種時候也會被司少臻這張臉誘惑,難道你是第一次見到他嗎?
罵了自己一通之後,我索性不去看他,拉起他修長的手指,仔仔細細的擦拭起來,直到手背上冒出騰騰的熱氣才放手。
手上的毛巾已經冷卻,握在手裏冰涼一片,我幫司少臻把外套脫了,重新把被子蓋上,被角仔細的壓在他寬闊的身下,才起身去放毛巾。
掬了把水隨便抹在臉上,才趕走睡意。
我看著鏡子裏自己通紅的眼睛,真是沒有好好休息呢,這兩天施凝珊的生日宴都折騰的我夠嗆。
等我擦幹淨手打開衛生間的門的時候,房間裏漆黑一片。
我心裏一緊,手下更是緊緊的扶著門大氣也不敢出。
借著衛生間的光還是能淺淺的看見房間裏的情形的。
“少…少臻?”我略帶詢問的開口,床上隱隱約約看不清人形。
“嗯,我在。”一道性感又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激的我後背一陣寒意,整個雞皮疙瘩都立起來。
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司少臻會站在背後,我就被一股蠻力拉扯著跌進一個酒香四溢的懷抱,撞的我眼花繚亂,但是我還是敏感的感覺到自己鼻子上貼著的滾燙的皮膚。
“少…少臻?”我顫顫巍巍的出口,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腦子裏一陣慌亂,就要去推他。
一隻大手毫無顧忌的就握住了我的推拒的手,擁著我直接就按到了牆上。
感受到背上的涼意,冰冷的牆麵刺激的我發出一聲短促的“啊—”,身體自然而然的弓起來,看上去像是對他的迎合。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失常,一隻手順勢就擠進身體與牆麵之間的縫隙,墊在身體後麵,隔去了涼意,灼熱的手掌在腰肢上撫摸,手指遊走的地方迅速的戰栗起來。
猝不及防的在他的撩撥下我身子一軟,一毫力氣也使不上,騰出來的那隻手隻能就勢勾著他的脖頸,整個人攀在他身上,腳下軟軟的,緊緊的貼著他以防摔倒。
一股灼熱的酒香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衝進口腔裏,唇上滾燙的兩瓣,毫無章法的粗暴的摩挲著,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唇上也被摩挲出溫度。
口中更是“火熱”一片,司少臻發狂一樣尋找著我的舌頭,舌尖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他發狂一樣的吮吸,擠壓,我被吻的腦子一片空白,腰上更是被撩撥的一片戰栗,隻能吊在他身上發出類似於小動物一樣的嗚咽。
司少臻身上不同尋常的溫度,以及他發狂的欲望,終於讓我心裏有幾分了然。
恐怕他不隻是醉了那麽簡單,想起施凝珊在廁所裏跟另外一個人的對話,我才明白過來,藥,她們說會給他下藥,看司少臻的情形,那藥大概是會讓男女發狂的藥吧。
施凝珊說的萬無一失,得意的笑容,原來就是給自己的未婚夫下這種藥,使這種肮髒的手段!
想起上一次在秦尉那裏,我也被下了這種藥,當時隻覺得身體發熱,腦子不清楚,什麽也看不清,隻是憑著本能的覺得想親近,可見這種藥力的厲害,讓人失去神智。
我看著眼前吻得發狂的人,你也是神誌不清了,所以才對著我,發泄藥力嗎?
心裏極其不滿司少臻把我當做解藥來舒緩他的欲望,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中了施凝珊的套,憑他不會查覺不出來的。
難道,他也是施凝珊那樣想的,想生米煮成熟飯,把施氏牢牢抓在手裏嗎?所以才會毫無防備的就順著她的計謀下去,因為他自己,默認了施凝珊的做法嗎?
我在心裏苦笑了一下,既然這樣,我真的是多事了,壞了你們的好事呢。
我一發狠,報複性的咬住眼前人送上來的溫唇,有粘稠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口腔裏也是一陣腥甜,嗆得我腦子嗡嗡嗡響。
司少臻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頓了一下,連帶著手裏的動作也停下,隻是一瞬的怔然,借著又是一番狂風驟雨的洗禮。
口腔內的動作更加粗暴,我發出“嗚嗚”的叫聲以示我的不滿,眼前的人卻並沒有因此而猶豫半分,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反而順手拉開裙子的拉鏈。
“滋”的一聲,拉鏈順暢的就被拉了下來,後背一陣涼意,一隻滾燙的手就貼了上去,暴露在冰冷空氣中的皮膚因為手上的溫度也燃燒了起來。
明顯感覺到五根手指在溫柔的撫摸,仿佛像撫摸愛人一般,充滿著與主人不符的溫柔繾綣。
司少臻嘴上的動作更加瘋狂,嘴角流淌的液體沒有阻擋他的動作,反而刺激了他,仿佛報複一般,他挑釁的輕咬著我的嘴唇,在舌尖曖昧的跳舞。
我不甘心抵製著他的舌頭,舌根繃得發疼,眼裏蓄滿淚水,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就把他往外推。
司少臻絲毫不給我拒絕的機會,抓住我不安分的兩隻手臂,攏在一起,直接抓起舉過頭頂按到牆上。
失了扶力,我整個人隻能貼在牆上,隔著他寬闊的手掌,我雙手拚命抵抗,腳下還欲再動作,眼前的人卻退了出來,用嘴唇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雙唇,緩緩地吐出四個字。
“念念,聽話。”
我渾身一僵,眼淚猝不及防的就流了下來。
念念,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喚我。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憑著聲音卻想象出了他的溫柔。
司少臻,你真的知道是我,你知道你懷裏抱著的吻著的女人,是我,對不對?
心裏一陣陣的顫抖,眼淚無聲的淌下來,在空氣中迅速變涼,敷在臉上,我幾欲站不住,卻感覺頭頂上鉗製住自己的那雙手慢慢放鬆,移到了腰上。
我無力的垂著手,司少臻居高臨下的抱著我,在黑暗中,一股溫熱的觸感在臉上遊走,是司少臻在一點一點吻過我淚水的痕跡。
我腦子裏一陣空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手足無措,隻是兩隻手下意識的就攀住他的肩膀,整個人攀附上去。
“念念,別哭了,我會心疼。”司少臻俯在耳邊輕輕的說出這句話,我一怔,隨即哭的更狠了,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止也止不住。
有生之年,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溫柔的司少臻,好像他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他從沒有這麽溫柔的喚過我念念,從來沒有在吻我的時候用這麽溫柔的嗓調安慰我讓我聽話,從來沒有在我哭的時候替我拭去淚痕,告訴我他會心疼。
所有的事情,從來沒有對我做過,卻是由這個我最希望也最不可能的人對我說出了這些話,對我做出了這些事。
仿佛我是他手上的珍寶,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傷心。
無論是求施慶華結果被打出來的時候,抑或是母親去世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哪一天哭的這樣慘過,根本止不住。
不是簡簡單單的難過,而是混合著甜蜜的心痛,像割裂的傷口被藥撫慰,像心上的一道空缺被填滿。
這種被珍視的感覺,在別人看來是隨隨便便的心意,對我來說,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說出口的時候,我就知道,司少臻的藥力過去了。
他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