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給難堪
聞言，程寧淺笑著搖頭。
“這種衣裳一旦在市麵上見了，想要仿去很容易，隻能賺個新奇的銀子。”
“我也不懂這些，這次也是一時有了玩兒心才弄出來的，要是以後我真的能設計出新款式，再來和掌櫃的合作？”
程寧拒絕的很婉轉，但也表明了她並無興致。
其實程寧不是拿不出圖樣來，但程大丫日後可能要幹這行，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
掌櫃的見程寧是真的不想做這個交易，雖然有些失望，但一琢磨也明白程寧說的有道理，且一個半大的丫頭她也不敢有多大指望。
“那可就說定了，往後再有好樣式記得還來我這做，一準給你最低的價。你也是老顧客了，這回用料都是最好的，零頭給你去了，再送你兩匹細棉布做裏衣，日後可要記得常來光顧。”
掌櫃的到底是生意上的老手，轉而便笑著給了程寧優惠。
兩匹細棉布的料子，又是純白色的，又抹去了零頭，這可是好幾兩銀子的力度。
但程寧是布莊新晉的大客戶，掌櫃的雖然肉疼也得舍得。
這親子裝一共是九套，二房母子五個，李家老兩口，還有九山兄妹的。
倒是香草也住在二房，程寧也特意給她做了一身衣裳，但款式上有所改動，否則會被人說閑話的。
轉眼到了搬遷這一日，為了讓家裏人不煩心，程寧特意把報複的計劃延後，也是為了讓人不去聯想與程大丫失蹤的事有關。
“砰砰砰。”
震耳的鞭炮聲響起，全村人都聚在二房大門外，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好似喜事是自家的一樣。
不少村民羨慕二房的院子氣派，但如今日子有了奔頭，即便他們蓋不起這樣的大院子，但攢上兩年銀子蓋個磚瓦房還不成嗎？
喬遷的日子，搬東西也就是個形式，除了一口新鍋之外便是娘幾個都背著小包袱。
因為程彪爺倆不在家，也就不用拿碗筷，這種象征著添丁進口的東西，拿了才是錯處。
“真好，咱們家大雲往後再也不用為填飽肚子發愁了。”
李老太抹著眼淚，眼底卻是含著笑的。
村民們恭賀的話語不斷，程李氏拄著拐被一群婦人包圍著，熱絡的好像是親姐妹。
這樣的場合已經分家的三房自然會來，但老宅那邊因為沒有出錢湊份子，也沒人邀請他們過來，自也是怕程老太太婆媳又鬧騰。
“李氏啊，看你家這幾個閨女出落的，一個個水靈靈的叫人看著就稀罕。”
“可不是，眼看著大丫都成大姑娘了，就是不知道將來會嫁到啥樣的人家。”
“那當然是嫁到咱們村裏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離娘家近也省的當娘的惦記了不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竟是把話題繞到了程大丫身上。
程李氏沒有多想，誰誇自家孩子都是好事。
“大丫在鎮上定親了，那會家裏事多就沒擺酒席，也就沒和大家夥說。”
“那後生就是二丫之前一直做工的楊掌櫃家的公子，做走商買賣的。”
提起準姑爺，程李氏的笑意更濃，可見對楊無冬的滿意程度。
那些打程大丫主意的人聽了，笑的就有些勉強了。
“還以為是瞎傳的，沒想到是真的。也是大丫有福氣，等成親了就是城裏人了。”
陳程氏見氣氛有些不對，拍著程李氏的胳膊道：“你這腿還沒好利索呢，快進屋去坐會，你家屋子那麽大，咱們都坐著嘮嗑，把你累著了二丫非得急眼不可。”
婦人們一聽，也紛紛應和。
程大丫名花有主，隻能怪他們下手太晚，如今的二房和城裏人做親家也不低人一頭，倒也沒人覺得意外。
隻是程大丫都嫁到鎮上了，程家的其他閨女就更別想了。
小五又是二房的獨苗苗，日後村裏的女娃娃就是給他做妾，怕是都會被嫌棄。
總之除了那種像程老太太婆媳一樣不要臉的人家，是沒人會看不清現實的。
程寧姐妹幾個則是邀請村裏的小姑娘單獨去坐，這樣也方便聊天，半大的姑娘也都要有所忌諱了，連香草這樣外村的姑娘也能聊得來。
有李有根在，二房倒不至於沒人接待村裏的男人，都是莊稼漢出身，三兩句話就能聊的熱火朝天，不時的傳來哈哈大笑。
“二姐不好了，那邊來人了！”
三丫清脆的大嗓門，成功的讓一屋子的姑娘都禁了聲。
程寧的笑意淡了些，但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二姐……”
三丫又要開口，卻聽程大丫道：“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今兒可不止是咱們家喬遷，也是全村人頭一回相聚，他們真的不開眼要鬧事，村裏和族裏都容不下，你那麽緊張做啥？”
程寧毫不在意的表現出對老宅的厭惡與生疏，反正她裝模作樣也改變不了現實，全村人都知道她和老宅撕破臉了。
“可我怕娘吃虧，要不二姐你去看看？”三丫擔憂的道。
“那就麻煩咱們家的三姑娘給做個現場轉播，前頭發生啥事，你回來轉告二姐咋樣？”
程寧厭倦了和老宅爭吵，翻不出花樣來，完全就是浪費她的時間。
“要不，我去前頭瞅瞅？”程大丫猶豫道。
“別介，大姐還得陪我們玩紙牌呢。放心，他們真鬧起來，家裏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人丟出去就是。”
程寧交了底，她早就防著老宅的人鬧騰了。
隻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老宅的人過來不但沒鬧騰，竟然還補上了份子錢，所有人腦海都浮現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村裏做菜好的婦人都在臨時打起來的草棚子裏頭做飯，剩下的按照年級劃分閑聊，難得回村一次的程錦嫿自然要來到後院找程寧他們。
“稀客，大堂姐今兒又打算送我點啥？”
程寧笑嘻嘻的看向程錦嫿，絲毫沒流露恨意。
“真是不好意思，這一年喬遷了好幾回，讓大堂姐破費了。正好，我這身衣裳是新做的，就愁沒有合適的首飾，我瞧著大堂姐戴的銀鐲子就不錯。”
程寧故意這麽說，視線落在那輕飄飄的金鐲子上。
程錦嫿下意識的想要把鐲子藏起來，感受到眾人豔羨的目光後，才笑道：“知道堂妹喜歡這些玩意，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不過我這鐲子是未來嫂子送的，倒是不好轉送給堂妹了。”
程寧嗤笑，程山那個未婚妻就差鬧著悔婚了，一個教書先生的閨女能舍得給未來小姑子送金鐲子？
好吧，還是個鍍金的。
“那就多謝堂姐的心意了，我這人喜歡真金白銀，就算沒有也不會戴個假的衝門麵。”
程寧的話音一落，不少小姑娘開始交頭接耳的說著悄悄話，程錦嫿則是臉色難看至極，笑容都維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