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失火
“衙門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都像你這樣來問東問西的，還要不要辦公了？”
“農女就是沒見識，我朝律法有規定，被征兵者傷亡有銀撫慰其家眷。若無傷亡，最多十年可歸家，你等著信兒不就得了嘛。”
楊小姐極其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便催促楊毅快些去衙門，不想和程寧多說一句話。
“聽聞楊小姐鍾情於我堂哥，可知這消息我是如何得來的嗎？”
程寧忽然開口，衝著楊小姐展顏一笑。
盡管穿著打扮都尋常，也不到長開的年紀，可那明媚的笑容卻讓無法移開視線。
楊小姐剛想開口，卻聽楊毅沉聲道：“程姑娘，事關舍妹的聲譽，還請慎言。”
有幾分同情護妹的楊毅，但程寧還是道：“楊公子，需要慎言的人不是我。而是楊小姐的書信給了誰，那人又如何的炫耀到府城那邊的學堂都知曉此事。”
“這件事連我一個第一次來縣城的人都知道了，楊公子應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話本不該我來說，可與楊公子倒也算是有幾分粗淺的緣分才會相告。”
聞言，楊毅的臉色更沉了幾分，自然不是對程寧。
楊小姐卻一臉嬌羞，捏著帕子，帶著幾分期待的問道：“那你堂哥如何說的？”
程寧寒毛直立，和這樣的花癡說話讓人不適。
“楊小姐既然知道我與堂哥之間的關係不友好，便該知道我不會過多關注他的事。隻是這事被我堂哥的未婚妻知曉，鬧的有幾分不愉快。
為此，我大伯父已經決定將婚期提前，但具體的事我也不清楚。”
這次換楊小姐臉色大變，本就擦了不少胭脂的她，麵色更白了幾分。
“不可能的，程山他……他心裏是有我的，他說過……”
“住口！”
楊毅大喝一聲，阻止了楊小姐未完的話。
可幾人在這說了這麽久的話，楊家兄妹本就是有身份的，自然會引來不少人注意。
眼看著有人朝這邊看來，楊毅忙握住楊小姐的手腕，對程寧道：“多謝程姑娘提醒，此事我等必會注意，日後會再行道謝。”
楊小姐不死心，還想問程寧什麽，可一個閨閣小姐的力氣哪裏抵得過少年？
看著楊家兄妹遠去，程寧輕歎了一聲，她方才會說那些話，是因為楊小姐惹的她不快的報複不假，也是不想事情鬧到不可收拾。
得罪官家可不是好事，即便二房和老宅關係不睦，就怕會被遷怒。
二房想要發展，根基必然還在下窪村，父母官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不提楊家是如何應對這件事，程寧在縣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一晚，手裏的銀子花的差不多了，便買了一些禮物準備回程。
鋪子暫時還要租出去，莊子那邊程寧去看了一眼，因為已經春耕也沒有必要動彈，隻要心裏有數就行。
可讓程寧沒想到的是，回到家之後，更大的事在等著她，這回是真的惹怒了程寧。
“這是咋回事？”
看著燒成灰燼的房子，程寧怒問。
“二姐，你可算回來了！嗚嗚，咱們沒有家了。”
“昨天晚上也不知咋地就著火了，要不是九山哥哥，你就見不著我們了。”
三丫哭成了小花臉，抱著程寧的腰不肯撒手。
看著已經燒的落了架的土房，程寧輕輕拍著三丫的肩頭，盡量放柔語氣問道：“家裏沒人傷著吧？”
純土結構的房屋，程寧不相信自然失火。
且不說家裏不習慣在灶房存柴火，便是想要把房子燒成這樣，至少得用柴火將屋子圍上，還得堆的很高。
“沒有，屋子是我們出去後才燒著的。”三丫帶著哭音兒道。
“娘他們現在在哪？”程寧又問。
懷疑有人縱火，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程寧隻能先悶著不做聲，以免打草驚蛇。
“在老屋那邊呢，娘和大姐一直在哭，二姐你勸勸他們好不好？”三丫仰著淚臉問道。
程寧輕輕點頭，攬著三丫的頭往老屋那邊去。
院子裏，九山正負手而立，與程寧遙遙相望。
“三丫你先進去，二姐買了不少東西，得先搬進屋裏去。”程寧道。
“那我去叫大姐。”三丫說著，便跑進屋去。
程寧猶豫一下，朝九山走去，卻不知該如何問。
“抱歉，昨夜我出去辦些事，回來的時候隻來得及將人救出來，沒看到是誰縱火。”九山滿懷歉意的道。
程寧囑托的事，他卻因為大意而沒有辦到。
其實古風靈身邊是有暗衛保護的，可九山沒有叮囑，暗衛也是巧合下去接收消息沒有看到縱火之人，這點確實讓九山心中有愧。
“若不是你，我或許見不到家裏人了，是我該謝謝你。至於那想謀害我們一家的惡徒，總會露出馬腳的！”
沒有責怪九山，程寧是心存感激的。
即便沒有任何證據，程寧心中也已有懷疑人選，除了老宅整個下窪村都找不到這麽恨不得二房消失的人。
“喲，這不是二丫嘛。你這才出門，家裏就出了大事，該不會是你怕二房的人分你賺的銀子，所以假裝出門，卻偷偷放火想要殺死全家吧？”
一個讓程寧厭惡不已的聲音響起，除了程二花還能有誰？
轉過身，冰冷的目光射向幸災樂禍的程二花，若是眼神能殺人，程寧已經將程二花淩遲。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程寧問道。
“昨日。”九山答道。
“知道老宅那邊還有什麽事嗎？”程寧再問。
九山移開視線，不想讓程二花這樣的女人汙了眼睛，回道：“和那個有孕的小妾一起回來的，那邊還去了那家折騰一通。”
沒想到九山真的知道這些事，程寧有些詫異，不認為他是關心小事的人。
“你說要我替你護著家人，他們不是你們的仇人嗎？”
察覺到程寧的視線，九山反問。
“多謝。”
低低的說了一句，程寧邁步往大門方向走去，卻聽九山問道：“要我把人扔出去嗎？”
“不必，不過是個小角色，正好讓我出出氣。”
程寧忽地展顏一笑，對九山道：“麻煩你先幫我把東西搬進去，再和車夫說一聲，我想雇他再跑一趟鎮上。”
房子燒了，且不說今晚要怎麽住，家裏缺的東西要補一下，楊三娘那邊也得有個交代。
大門未鎖，程二花扭著肥胖的身子進門來，還刻意的扶了扶頭上的銀簪子。
隻是程二花年紀本來就不大，那老氣的金簪子戴上隻顯得滑稽，半點美感和富貴氣都沒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