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順眼
程二花出嫁的過程很順利，程寧甚至懶得再和她說一句話，觸怒程二花那顆蠢鈍的心。
目送迎親的隊伍遠離，程王氏的笑意始終不曾斂下，但一轉頭與程寧對視的時候，卻掩藏不住的得意。
將恨意藏在心裏，程寧淡漠的收回視線，對陪在身邊的程桃花道：“我讓石頭去辦點事，你一會和蘭花先去你家，我晚些去找你們。”
“二丫，不是又發生啥事了吧？”程桃花小聲問道。
“嗯，待會再和你說，我先去忙。”
程寧沒打算瞞著程桃花，畢竟用程石去辦事了，什麽都瞞著程桃花，反倒不好。
且程桃花雖然性子直接一些，但也是嘴嚴的人，不是亂傳話的人。
盡管討厭老宅的人，程寧還是再次來到老宅，並且幫忙一起收拾程二花出嫁的那間屋子。
除了嫁妝帶走外，程二花留在家裏的東西多是收起來，至於程錦嫿的東西則是都鎖在炕櫃裏，沒人能打得開。
程二花出嫁的排場，被來幫忙的人羨慕的翻來覆去的說著，尤其是十抬的嫁妝，放在鎮上也是有排麵的，一般人家就是湊數也湊不齊。
“二丫，你今兒就該讓讓二花的，說不定往後也能有個好姻緣，就是為了你大姐也不該得罪她。”
一個少婦好心的小聲對程寧說了這句話，也知道自己是馬後炮，忙又道：“我這話也是白說，二花的花轎都走的不見影了。再說你們的關係……唉！”
程寧笑了笑沒有作聲，原主便認不全全村的人，何況是她這個異世的靈魂？
大致的攏了一下空間裏的新進項，程寧嘴角微微上揚。
一個嫁妝裏沒有幹貨的新娘子，程寧倒是想看看新郎那頭會不會重視程二花。
忙了小半天，程寧沒有留下吃飯便回家去，從始至終都沒說過幾句話，但很多人都有印象她在老宅悶頭幹活。
倒是不知何時不見蹤影的春丫，沒人去關注過。
“二丫姐姐你可算回來了，大丫姐姐在我們這呢。我哥怕壞了大丫姐姐的名聲，一直在院子裏站著呢，保證沒有欺負大丫姐姐。”
古風靈的話剛說完，便被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
可看清打自己的是誰後，古風靈慫的沒敢吭聲，連眼淚都憋回去了。
“中了迷藥，天黑能醒。”
望著程寧，九山言簡意賅。
“謝謝。”
程寧臉色微沉，隻拿了程二花那些貴重些的嫁妝都是便宜她了，隻要有機會定要讓程王氏心肝都疼一回。
“靈兒，你去趟桃花家，叫桃花和蘭花過來一趟，說我找他們有事。”
春丫不見了的事等不到天黑就會被發現，怕是要全村找人，程大丫的異樣決不能讓人發現。
古風靈蹦蹦跳跳的出門了，一個小姑娘在村裏走動是不會讓人注意的。
但是剛剛交易完，和九山兩個人單獨待在一個屋子裏，程寧多少有些不自在。
看了一眼低著腦袋瓜，一直握著程大丫手的程寧，九山覺得這樣少了朝氣的她很礙眼。
“你姐沒事。”九山道。
明明是想要安撫程寧，可說出來的語氣卻像是在通告。
不自在的何止是程寧？
早上本是想捉弄程寧一番，結果卻早就暴露了自己精心偽裝的身份，九山心中也糾結的很，到底還該不該留下。
“我知道。”
程寧有些訝然的抬頭，見九山冷著臉，脫口而出道：“其實那個病弱寡言的你，包括想要算計人的你，都比現在這個少年老成的你順眼多了。”
“……”九山。
想掐死這個不會說的丫頭，咋辦？
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說，但程寧也不想掩飾什麽，反而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會留下來多久，但你要是一直像現在這樣，和這個村子太有違和感，反而引人注意。”
“或許這就是有許多的身份你都不用，偏偏帶著靈兒吃苦去做乞丐的緣故吧。”
“那是體驗生活。”九山解釋道。
“嗯，我信。”差點把命搭進去，體驗的夠徹底。
見程寧把視線落在手背的凍瘡上，九山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麽，臉色又黑了幾分，卻又不能承認自己這也是偽裝，否則要暴露的就不止是自己和古風靈了。
且這種假疤，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一旦傳出去有人用過，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等開春了，我再慢慢教你咋做一個農家小子吧。反正你現在養傷，也不會有人和你接觸，應該猜不到啥的。”
程寧想了一會，認真的問道：“農家的日子很苦的，你確定能適應的了？”
九山不想再和程寧說話，卻反問道：“要不要我現在就去給你劈柴、挑水？”
“那到不用，你把我三叔家的活都搶了，他們可就沒錢買種子種地了。”程寧回道。
“……”九山再度無言以對。
合著自己在這裏是存粹的閑人，連想找點存在感，都會阻礙了別人正常生活？
“人來了，麻煩去打盆冷水過來。”
聽到程桃花的聲音，程寧起身對九山道：“得辛苦你在外麵等一會，完事了我會叫你進來。”
九山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程大丫，心知程寧是要做什麽，但隻是摸了一下袖口，什麽都沒說的轉身出屋。
正巧古風靈開門帶人進來，九山立即恢複成那個病弱的少年。
也是在這一刻，九山才想起來，自己為何沒去想程寧是怎麽看出他的偽裝呢？
“果然是有點意思，或許在此地能逗留個一年半載的，也不至於會無聊了。”
九山低語一句，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的愜意。
“這是咋了？”
看到程大丫的模樣，程桃花的臉色登時大變，擼起袖子道：“是不是那個乞丐幹的？”
“你們對他們兄妹這麽好，他咋能幹出這不是人的事呢？不行，我要找他算賬去，不打折他的腿，我程桃花跟他姓！”
無語的看了程桃花一眼，這位也是個衝動起來就把理智扔家的主兒。
“是我大伯娘。”
程寧沒說是九山救的人，隻道：“幸好靈兒機靈一直跟著，我大姐這是被下了迷藥，我怕嚇著我娘，才找你們過來幫忙的。”
“一會用冷水給我大姐擦臉和腋下，迷藥的勁兒能散的快點。我回去給我大姐拿身衣裳。”
程桃花氣的罵了兩句，被蘭花拽了一把才住口。
古風靈不滿的瞪了程桃花好幾下，但懂事沒說什麽維護九山的話，倒是程寧注意到她的小情緒，安撫的拍拍小丫頭的肩膀，帶著她一起回去跟程李氏說今天發生的事。
“你今兒一直在屋子裏，沒出來過。”
與九山擦肩而過的時候，程寧低聲道。